“你给我,你把他还给我。混蛋,你这个混蛋。我日夜盼着你能活着回来,可是你一回来都做了什么?你还给我的孩子!”
“陶陶,你冷静,你冷静下来,我就给你看孩子。”
绿璋跪坐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的像鬼魅,浑身都在抖。
顾云彰出去对守卫的士兵吩咐了几声,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抱来一个大红的襁褓。
他抱着,“等你醒来看他最后一眼,然后我就让他入土为安。”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绿璋忽然扑上去,把孩子给抢到怀里。
“陶陶,别看。”
他说不看,可绿璋又怎能不看?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襁褓,发现里面包着一个湿漉漉脸色已经青了的婴儿。
她伸出手,颤抖着放在孩子的小鼻子下面,别说呼吸了,孩子硬梆梆的,已经冰冷。
“不!”凄厉的声音好像冲破了屋顶,听起来那么恐怖。
这是一个母亲心碎的声音,怀了七个月像宝贝一样保护的孩子,怎么可以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是的,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孩子。”
顾云彰脸色大变,“陶陶你……
“我的孩子不会死,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把孩子还给我,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顾云彰松了一口气,他以为绿璋认出了孩子不是她的。
可是看到她那么伤心,他心里内疚的要命。可这是个不该存在的野种,我这是为了你好,妹妹,你就原谅哥哥吧。
绿璋因为太伤心晕厥过去,顾云彰趁机让人把孩子抱走。
医院里的人他都封了口,等过几天把绿璋带回家,一切就都尘埃落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津州顾家,我顾云彰回来了!
父亲,您的儿子可不是草包,总有一天我会让我们顾家在我的手里,恢复以前的荣光。
绿璋因为伤心过度,无知无觉的过了好几天,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顾家的陶然阁。
津州还是那个津州,顾家还是那个顾家,就连陶然阁里还是那个陶然阁,可她呢,曾经明媚开朗的顾绿璋呢,哪里去了?
虽然是空月子,但也要好好养,顾云彰让伺候的人每天燕窝参汤补品不断,可顾绿璋总是吃的很少,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
顾云彰觉得这样不行,他把先前伺候绿璋的春草给送了回去。
但是绿璋恨透了春草,第一眼看到她就把一盏热茶泼到她脸上。
春草哭着跪下求绿璋,又把绿璋给气昏了。
本来不想要她接触以前的人,但没法子,这次顾云彰把安妈妈送了过来。
安妈妈一看到绿璋,老泪纵横。
“我的小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造孽呀造孽。”
绿璋抱着安妈妈委屈的像个孩子,“妈妈,我的孩子没了。我真没用,我没保住他。”
“小姐,这怪不得你,只能说你们没有母子缘分。好孩子,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会的,妈妈,什么都完了。二叔他不要我,他生了我的气,他带着赵紫鸢走了。他不要我,孩子我也弄没了。妈妈,我了怎么办?”
安妈妈还能说什么,除了空泛苍白的安慰,就是抱着她一起哭。
顾云彰心里头气的要命,“安妈妈,让你安慰陶陶,你怎么跟她一起哭?”
安妈妈赶紧抹眼泪儿,安昭还在他手里,她没法不屈服。
她给顾云彰跪下,“大少爷,小姐是您的亲妹子,遇到这种事您就别再逼她了,让她慢慢休养就好。至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求求您放了他。”
绿璋抹了抹眼泪,这几天她只沉浸在失去孩子和被抛弃被欺骗的痛苦里,竟然还忘了自己还有一堆手下。
一把扯住了顾云彰,“哥哥,碧波呢?安昭呢?我的那些手下呢?”
“什么你的人,他们不过是顾扬骁的走狗,替顾扬骁看着你的,别傻了。”
“哥,你这是什么话?卫陵倒是我的人,怎么还到处替你跑腿?他们是我的人就是我的人,你要是还念着点兄妹骨血情,就把他们给放了。”
“陶陶,你年纪小不懂事。”
“是,我是年纪小又蠢笨,要不怎么会给你利用?”
绿璋的话直戳顾云彰的肺管子,他额头青筋乱跳,跟她僵持了半天才说:“要我放了他们也行,你好好养身体,要是再不吃不喝我把他们全杀了。”
“顾云彰!”
绿璋气的浑身颤抖,她的哥哥怎么变成了这样?
同时,她也明白了,她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否则除了死什么也不能。
她不甘心这样的结果,这不是应该属于她的命运。
想到这些,她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她对安妈妈说:“妈妈,你先出去,我跟哥哥说两句话。”
安妈妈偷偷看了顾云彰一眼,再不安的去看绿璋,绿璋对她摇了摇头。
等安妈妈出去后,绿璋疲惫的往后仰倒,顾云彰忙把一个大软枕塞到了她的身后。
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行云流水,一点都不生涩,看起来还是那个疼她宠爱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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