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她从网吧出来,夹杂着雨丝的凉风吹打在身上,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没有带伞,好在雨并不大,但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她有满腔热血,却似无头苍蝇。
在屋檐下站了许久,田晞有些走神。
她一连两三个星期已经走访了学校附近的居民,还有镇上的茶馆、饭店、小卖部等所有有可能会有关联的的地方,她一度在大街上看到稍微上年纪的人便非要上去询问。
可人们最多对那户人家有些印象,却无一人知道具体的去向。
有的说去了北京,有的说去了上海,有的又说去了海南……
她知道做成一件事不会毫无波折,可她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
网吧旁边有一家副食店,田晞现在花钱的地方多,稿费还一分钱没见,自打重生就再没吃过零食。
但今天她毫无思路,决定买个棒棒糖给大脑补充一下营养。
她站在马路牙子上,眼神毫无焦距的扫视着午后慵懒的小镇。
街道上行人稀少,让她有一种流浪的忧郁。
狭窄的街道对面,理发厅的玻璃门打开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夹着公文包往外走。
他看了看阴郁的天色,步入雨中继续讲电话:“我说小二你也别太担心,我叔要实在不习惯待你那儿,就让他回来得了,你们那中学门口的两间屋子给他摆个摊儿,随便卖点什么给学生,够他打发时间的了。”
嗯嗯?
田晞差点咬着舌头,混乱的大脑一时不能接受:这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人是不是那人?
她一个箭步冲过街道尾随在男子身后,想多听几句了解个清楚。
男子无知无觉,只有电话里的内容让他投入,“你也说了,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我叔当真还放不下呀?”
“要说人学校也没亏待你家,那山顶就那么大地儿,学校有规划好的格局,人家也是没办法。”
“那你说到底打算怎么办噻?我叔待着又不开心,回来一个人你又不放心,你给我打电话也就只能诉诉苦,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就怎么过。”
雨越下越大,那人走得越来越快,田晞渐渐听不清他的全部内容,但足够了!
这人便是屋主的侄辈,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在哪里,能联系上他!
田晞开心的跟在他身后,跟着他走到小镇的边缘,穿过一片狭窄的巷弄,眼见他就要进入一户庭院的大门。
男子在大门阶梯上挂了电话,大手抹了把脸,正打算开门。
“大叔!”
男子回过头,看到一个瘦小稚嫩的姑娘,“啊?你叫我?”
田晞雀跃的点头,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去,她急忙上前:“叔叔您好,请问您是不是认识我们学校门口那栋房子的主人?”
男子十分摸不着头脑。
大叔姓周,与屋主是叔侄关系。
他的衣着面料考究款式新潮,用得起手机,戴大金链子,家中布局开阔、陈设大气,田晞认为他应该是个生意人。
大叔面相挺和蔼,见她被雨淋的一身湿漉漉怪可怜的,便让她进屋。
屋里没见到别人,田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局促。
大叔递给她一张毛巾:“擦擦身上的水,别感冒了。”
“谢谢。”
“你一个孩子打听那老人家干什么?”
他端杯白开水给田晞,自己沏了杯茶,坐到对面。
田晞捧着水杯,感觉很温暖。她垂下眼帘,听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我爸爸妈妈靠种地供我和姐姐读书。”
大叔觉得有些无厘头,但是继续听她讲,“可我妈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们这么辛苦。”
田晞抬起头,恳切的看着对面的人:“我很希望能够租用老人家在我们学校门口的两间屋子,让我爸爸妈妈做点小本生意,卖些零食什么的给学生。虽然发不了财,但总比种地要强一些,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日复一日的辛苦劳动,可以稍微不那么辛苦。”
她的眼里泪光盈盈:“叔叔,请您千万帮忙,把老人家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竟是这样……”男子靠在沙发上疑惑的揉下巴:“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他是想知道她是从谁那里打听到他与叔叔的关系,或者说,他想了解她跟自己有何渊源,拒绝或答应有没有厉害干系。
田晞大体猜测到他心中想法,但她没有任何门路可与他攀交情,“我在镇上和学校附近挨家挨户的打听了半个多月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是刚刚……我听到您打电话了。”
那人一拍脑门,失笑不已:“原来如此,哈哈哈……”
他忽然一脸严肃:“你果真打听了半个多月?”
“是啊。”
那人挑眉,似是怀疑,田晞不知道这有何相干,但迫切想要证明自己:
“我们学校教学楼背后那家人姓吴,他们说老人家五年前就离开了,听说不打算回来,家里该扔的扔,能送的全送了人。他们说老人是去的上海儿子家里。”
“我们学校下小镇的老槐树下的剃头摊子老板说,老人家去了北京。也说是五年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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