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送的。”瘦长脸嘿嘿地坏笑,目光在杏白胸前扫来扫去。
难道还说自己顺的?
正好后来那人说会把这俏生生的丫头许了他们兄弟,这顺的帕子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信物了!
“不知廉耻。”老夫人怒火直冒,指着林妈妈吩咐道,“快,先带他们下去。”
真相不言而喻!
这,事qíng竟然是这样的?裴氏惊愕。
李芸娘双眸喷火一般地看向沈峰。
等林妈妈带了两人出去后,丫头撤走了屏风。
清宁朝着脸色煞白的沈清雨鄙夷一笑,步伐优雅地走到了李芸娘的面前。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止是反咬了一口自己,他们手里还有杏白的贴身之物!
沈清雨脸色木然地往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峰脸色铁青,头痛yù裂!
楚姨娘也走了过去,跪在了地上,说道,“都是贱妾的错,是贱妾没有弄清楚就闹到了老夫人与侯爷的面前,还冤枉了大小姐,贱妾该死。”
沈峰恨恨地看向楚姨娘,就是她拉着女儿跑了进来,哭求着母亲与自己给女儿做主,还说是有证有据的。
楚姨娘扭头给了沈清雨一个眼色。
沈清雨哽咽道,“祖母,父亲,是雨儿的错,是雨儿没有拦住姨娘。”
看着沈清雨,这个女儿,自被楚姨娘拉过来,没有说过别人的一句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为人求qíng。沈峰脸色的怒色少了几分。
老夫人脸色yīn沉地看着两母女,“你们好啊,居然算计起我来了!”
“老夫人,贱妾没有,是贱妾太过担心二小姐,所以才会一时失了分寸,老夫人,您饶了奴婢吧。”楚姨娘忙道。
“祖母,孙女不敢。”沈清雨道。
“侯爷,如今有证有据的,又有那证人指证了,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请家法吧。”李芸娘看向沈峰冷声道。
沈清雨身子抖了下,看向沈峰哭道,“父亲,女儿冤枉,女儿冤枉。”
“雨丫头,刚才那两人可是把杏白给指认了出来,还拿出了证物,你虽是隔着屏风,但也应该看得清清楚楚。侯爷刚正无私,刚才说了要请家法,如今事qíng水落石出了,当然也就要赏罚分明了。”裴氏一脸正气地看向沈峰,“侯爷,是不是?”
沈峰铁青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色,但裴氏的话也说得没错,于是只好点头,“弟妹说得有理。”
“虽话是如此。”裴氏又扭头看向老夫人与李芸娘,清宁三人,“但,雨丫头也受到了惩罚了,这脸上的伤是难以好了,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算了可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是最好的,她们姐妹磕磕碰碰的使些小xing子总是难免的。”
还真是两面讨好,谁都不得罪!清宁心底冷笑了一声。
老夫人虽心里有些不忍,却愤怒沈清雨母女两人利用自己,因此脸上没有一丝动容,说道,“她想要谋害自己的嫡姐,哪能就这么算了?”
“弟妹,姐妹之间使使小xing子哪能如此狠毒?刚才若不是那两人进来说了那真相出来,又指认了杏白这丫头,还拿出了帕子,今日受家法处置可就是无辜的宁儿,这般狠毒的心思,这是不是想要毁了宁儿,是想要宁儿的命啊,若是今日是韵儿碰上了这样的事,你会这般轻易地揭过去吗?”李芸娘说道。
“大嫂说的是,说的有理。”裴氏忙不迭点头。
沈峰低咳了一声,低头喝茶掩去脸上的不自然。
老夫人眯了眯眼。
“祖母,父亲,母亲,事qíng查清楚了就好,女儿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你们就不要追究二妹妹了。”清宁咬了咬唇,颔首轻声说道。
李芸娘与清宁这是要把刚才自己与女儿的作法来个现学现卖!
楚姨娘张了张嘴,心底涌起了恐惧害怕了起来,脸色苍白地说道,“老夫人,侯爷,夫人,是贱妾该死,二小姐一直劝着贱妾来着,二小姐是被贱妾拽来的,老夫人,二小姐是什么样的xing子,您心里最是清楚,她哪会如此狠毒的心啊?”
听得这话,老夫人依旧沉着脸。
楚姨娘哀求地望向李芸娘与清宁,“夫人,您心地善良,有一颗菩萨心肠,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饶过二小姐吧,真的不是二小姐指使的。”
“我平日里对你们从来不苛刻,但你们却如此恶毒!你们居然是算计宁儿来了?”李芸娘冷冷地看了眼楚姨娘,起身朝着老夫人与沈峰屈膝,说道,“母亲,侯爷,请给宁儿做主。”
楚姨娘看了眼一旁几乎是匍匐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杏白,心一狠,朝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定是这死丫头谋害二小姐,又挑拨大小姐与二小姐的姐妹qíng。”
杏白闻言,身子一僵,猛然抬头看了眼楚姨娘,极快地低下了头。
“她一个奴婢,她是二妹妹的丫头,许是心里对二妹妹心有不平,但她无缘无故地害我作甚?难道是想要借我的手,对二妹妹不利吗?”清宁道。
楚姨娘望着目含鄙夷之色脸色平静的清宁,咬了咬舌尖,心一横,“大小姐聪慧过人,这样都瞒不过你的眼。”
说罢,脸色煞白地望向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是贱妾让杏白去做的,贱妾该死,二小姐她不知qíng,都是贱妾做的。”
“你……”想着前大女儿说自己是非不分的话,听得楚姨娘这话沈峰几乎气得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夫人往日里对你们母女如何,你们心里最是有数的,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姨娘,不……”沈清雨惊愕地扭头看向楚姨娘。
“二小姐,都是姨娘连累了你。”楚姨娘朝着沈清雨摇了摇头,轻声说道,“都是姨娘做错了。”
沈清雨捂着嘴,目露哀恸地看向楚姨娘,泪如雨下。
“老夫人,侯爷,夫人,贱妾心知罪该万死,贱妾也是为了二小姐着想,想要为她打算一二,所以……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来。”楚姨娘磕头,悔恨不已地说道。
“为二小姐打算一二,你为她打算便是,为何要把主意打到宁儿的头上来?还往宁儿头上扣屎盆子,离间宁儿与母亲的祖孙之qíng,与侯爷之间父女qíng?”李芸娘咄咄bī人,怒不可斥。
“楚姨娘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其心可诛!”裴氏也同仇敌忾地说道。
“是……老夫人,侯爷,夫人,是楚姨娘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姨娘说是为小姐好,奴婢,奴婢才会听了她的话。”杏白颤着身体,微微抬头,哭着点头。横竖是一死,若命大活着等着她的肯定是生不如死。
不如保住了二小姐,给家里人留条后路。
楚姨娘如此豁命抗下所有的事qíng来保沈清雨,又有杏白的亲口承认,这是把沈清雨摘了出来,那混混两人接触的是杏白,沈清雨没有出过面。
楚姨娘与杏白两人舍了命要弃卒保帅,到了这个地步,清宁心里很明白事已成了定局,基本是没有再转圜的可能……
清宁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个结果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贱妾瞧得世子一表人才,又想着大小姐,二小姐与世子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qíng谊,所以……贱妾才会猪油蒙了心……”楚姨娘眼泪籁籁地掉,“老夫人,侯爷,夫人,真的是奴婢让杏白去做的,奴婢怕自己身边的丫头出门会惹人耳目,但二小姐身边的人出门买个玩的,吃的,就正常了,所以,奴婢才没有用身边的人,而指使了二小姐身边的杏白去做。”
如此一说,事qíng顺理成章地顺了起来。
“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老夫人气得直喘气。
“老夫人,侯爷,贱妾罪该万死,愿领家法。”楚姨娘目光哀求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是奴婢辜负了您的期望与厚爱,还望老夫人不要迁怒二小姐,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一个丫头出身上不得台面的姨娘,也配用家法?”李芸娘冷笑着望向楚姨娘,眼睛如冬天的寒冰,凉飕飕冷得刺骨。
这般算计自己的女儿,真是不知死活!
“老夫人,奴婢死有余辜,请老夫人责罚。”楚姨娘毫无惧色地看向老夫人,道。
“请老夫人责罚。”杏白也说道。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沉吟了片刻,然后睁开的双眸,沉声一字一顿说道,“林妈妈,叫人把这两个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屋子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沉寂得似是落针可闻。
“祖母,求您饶了姨娘。”瞬间的静默之后,沈清雨放声大哭了起来。
“林妈妈!”老夫人喝了一声。
“父亲……”求老夫人无果,沈清雨又扭头看向沈峰,听得外面传来的纷杂的脚步声,薄纱下面的一张脸苍白如纸,突然嘴巴一张,喷出了两口鲜红的血在薄纱上,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题外话——————
^_^,楚姨娘出的这主意是自寻死路!
第五十一章 恶果
没有人会料到沈清雨会突然吐血晕倒。爱殢殩獍
连清宁都眼眸闪过一丝讶异,讶异过后便是平静,如水一般的平静。
母女连心,又是舍了命救她,是谁都会在如此的场面下,会突然晕倒的。
只是,就算是沈清雨吐了几口血,倒下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祖母与父亲两人太在乎面子上的东西,而沈清雨这一次出手是实在是太过狠毒了,若楚姨娘不舍了那条命,那沈清雨就没有这般简单过了这一关了。
退一万步,若就这般放过了沈清雨或是楚姨娘,清宁不会答应,愤怒到了极致的李芸娘也不会答应。
也是因为心里明白清楚,沈清雨才会急火攻心,突然吐血倒了下去。
“雨儿!”楚姨娘尖叫了一声,扑过去把沈清雨抱在了怀里,急得双阳都红了神qíng悲切地哭着叫道,“你怎么了?雨儿,你怎么了?”
覆在沈清雨脸上牙白薄纱,上面的血渍鲜红而夺目,如盛开的几朵红花。
终究是自己疼爱又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孙女,纵老夫人刚心里有那么一瞬间对沈清雨有些生气,但如今见着她突然吐血还晕倒了,也心疼了起来于是急忙说道,“快,快,翠香你快吩咐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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