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嘈杂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江与暮问:“怎么了?”
“云舟带了一些孤鸿的成员来,他们手里拿着铁板和一些工具……”零零观察着,有些疑惑:“他们把窗户封起来了。”
“什么?”江与暮惊讶不已,根本不敢往好的地方想。
不一会儿,云舟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餐盒,里面的饭菜卖相极佳,一看就知道出自主城。
云舟温柔地抚摸着江与暮的脸颊,声音温和得像在哄小孩子:“虽然比不上你之前吃的,但我会把能找到的最好的东西给你。”
江与暮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云舟也没说什么,把饭菜推到一边,就抱着她下了楼。
原本还能投进光线的窗户被封住,微弱的光线被遮挡的七零八落。本就昏暗、阴沉的屋子里,更显现出令人绝望的死寂。
孤鸿的人目不斜视地走向二楼,江与暮忍不住抓住云舟的手,仓惶问:“为什么要把窗户封起来?屋子里很暗……”
云舟笑了笑,江与暮却觉得他漆黑的双眸冰冷而深不见底。
“之前我住在这里,没加任何防护。但现在不同了,我的宝贝在这里啊,我要保护好你。”
江与暮懵懂地被拉着靠在云舟怀里,云舟爱怜地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渐渐向下……
江与暮忍不住推开他,屋子里还有别人。
只在一瞬间,云舟身上的alpha信息素猛然压下来,江与暮本能地停下抗拒的动作,手轻轻颤抖。
云舟却把人温柔地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好,听你的……”好像片刻之前施压的人不是他一样。
待孤鸿的人离开,云舟也站起身,他声音轻柔地告诉江与暮:“我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江与暮讷讷地点头,她注意到闻莺一直停在角落里,没有跟在云舟身边。
拉开门时,云舟也发现了,他轻唤了一声:“闻莺。”
闻莺不安地扇动翅膀,不肯靠近,云舟的脸色沉下来。
云舟少年的身形仿佛一夜之间抽长,尽管还是苍白的瘦削的,但隐约透露出成年人的强硬和凛冽。
闻莺最终还是飞去了他身边,云舟关上门时,隔绝了最后一束光线。
江与暮环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隐没在一片昏暗之中。
第二十九章
在昏暗封闭的房间里,江与暮渐渐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睡醒时不知是白天黑夜,也不知睡了多久。
直到零零担忧地对她说:“你睡的太久了。”
江与暮睡眼惺忪地趴在床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欠奉,直接在脑海中说:“还是觉得很累。”
零零说:“因为里巷就是这样的,分不清白天黑夜,没有正常的生物钟,到处都是污染和辐射。”
江与暮把脸埋在两个枕头中间,小声说:“那云舟长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一开始还能靠着和零零交谈来打发时间,但渐渐的,江与暮逐渐找不到真实感。她会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云舟回来,望眼欲穿的,像是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云舟回来时,会温柔地拥抱她、亲吻她,两个人一起吃饭,不知是早饭还是晚饭。云舟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让她觉得安心,覆盖标记时还是会从血液里传来撕裂般的痛,但云舟很喜欢一遍一遍啃咬她的腺体,大量的alpha信息素被灌进身体里,蛮横地侵占原有的印记。
尽管如此,江与暮还是喜欢依偎在云舟身边,那是真实的体温。
云舟从不说他出去做了什么,反而会说一些有趣的事,从小时候到现在,仿佛他所经历的屈指可数的开心的事都是为了倾诉给江与暮听的。说的最多的,还是窗台下,那一排蔫头耷脑,却挣扎着不肯枯萎的盆栽。
弱小却倔强的生命,仿佛曾陪着他撑过里巷无边无际的死寂。
有一天,云舟要出门时,江与暮想到接下来一大段静寂的空白的时间,突然拽住了云舟的衣袖,小声哀求:“能不能不要走?”
云舟回身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唇边勾起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从善如流地留下来,把人从门口抱到了床上,怜惜地亲吻……
江与暮浑浑噩噩地醒来,不知道云舟什么时候离开的。
零零的声音明显焦躁起来,它忧心无比,问:“也许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江与暮闻言轻声笑了一下:“你这是怕我崩溃吗?”
“我不知道,我说不上来……”零零嗫嚅着。
“别担心,我还没那么脆弱,我只是想试探云舟想把我怎么样。”江与暮反而安慰起零零来:“omega的体质是让我很头疼,它对云舟有一种依赖和臣服,我克服起来很困难,索性就由它去了。”
说到这里,她问:“就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转折点吗?凭我自己的力量真出不去这个屋子呢。”
零零没想到她这么清醒,有些惊讶:“我以为你……”
江与暮摆摆手,拒绝听零零的猜想,跟它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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