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谈谈。我还有事。”转身就走。
赵仁虎从衣兜里提出一大捆钱,啪的一下,砸到……呃没桌子……砸到另一只手上,“厂长,我和你谈。”
厂长呆了一呆,立马说,“走走走,我们去办公室好好谈。刘会计,去倒杯开水来。”他兜里的钱连人家二分之一都不到。这还是他工作一年的结余。
刘娟张着小口,所以,人的脸面是钱砸出来的咯。
赵仁虎上道,随手就塞了厂长五块钱,“厂长啊。我先定十万,每样五万。后续会继续订购。你就给个实价。谈好了,明天我就来取。谈不好,只能另寻他处了。”
厂长立刻揣了钱,客气了不只多少,听到这里,胸有成竹地笑道:“你这么大单子,私窑可吃不下去。”
赵仁虎接过刘会计端来的搪瓷杯,递给刘娟,温柔小意的语气,“吃了好些瓜子,渴了吧。来喝口水,暖暖身子。”
刘娟小脸红红的,抱着杯子喝了一小口。
刘会计又出去端水。
“私窑吃不下,公窑吃得下嘛。虽然我们镇只有你们一家公办窑厂,但搁不住其他镇有啊。我有钱有人,到哪里不是做生意?还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优先考虑本镇资源啊。”
厂长捏着水杯,考虑了片刻,咬牙道:“十万的量,一分五,一分!最低价!”
“二十万。一分四,九厘。”
“成交!”
赵仁虎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成!厂里现货有多少?”
做成这么大笔生意,还是自己接手的,刘会计非常激动,开水抖在手上都没察觉,“砖三千,瓦两千。”
“这远远不够啊!厂长!”
厂长搓着手道:“这还是超额生产了。明天我就让大家上工!加班加点的干。”
“那我只能给五千货的钱了。”赵仁虎递出的钱又收回来,“全部运到船上,点数交货款。”
厂长一愣,笑道,“赵老板,你真是做生意的,算到头了。价都这样实惠了,还让我们工人搬运。那可得加钱啊。我们卖砖瓦都是自取,可不兴送货。”
赵仁虎道:“那些自取的人也不会买这么多吧。只需你们把货送到船上,下货有我自己人下。”
刘会计急得抓耳挠腮,就是自己送也划算啊,量这么大,薄利多销,整个厂子都要搞火的。
刘娟小嘴巴巴的,“厂长,原料是泥巴,免费。成本就是工钱和管理人员的工资。加起来一块砖瓦的成本也就几厘。几十上百万的砖瓦啊,这么有赚头就是你不喊搬运,工人也自愿搬运呀。损失了这单生意,下头工人知道了,要怪你这个厂长决策失误啦。”
厂长摸了摸小丫头的黄毛脑袋,“好好好,既然愿意送货,我当厂长的,有什么道理阻止呢。”
交了定钱,生意就算谈妥了。赵仁虎和刘娟道了别,急匆匆的跑回家,召集起小伙伴们,当晚就在河边沙滩上搭好了棚子。
累得半死,好不容易睡了个囫囵觉,河岸对面就有人喊收货了。大家从地铺里爬起来,乘渔船过去,人家厂里已经把货规整的码放在了码头上了。
勤劳的劳动人民啊。
虽然是大年初二,走亲访友回娘家的一天,但玩耍哪有挣钱重要啊。一听说存货都卖出去了,开门红啊,呼啦一声全厂的人都到了,凌晨就开始搬货,天蒙蒙亮就都搬完了。
第二十九章 买卖2
赵仁虎这边的人一到,厂里的人就跟见着财神爷爷似得,“赵老板来了啊。我们把货搬哪个船上啊。渔船有点小,还是搬我们码头的渡船上吧。”主要是看赵仁虎他们坐的渔船过来的,以为要用渔船运货。
渡船艄公人家也是挣工分的,接多少人接多少货都得交公,他懒洋洋地看着,并不上来揽活。
这就是思想进步的和落后人的区别了。看看人家砖瓦厂的人多殷勤备至啊。难怪这厂还能红几十年。
渔船老板赶忙道:“我这船虽然小,但吃水深,坐人还是使得的。”生怕赵仁虎他们只坐一面船,他就少挣一面船资了。
决定了下来,工人就开始往船上搬货。赵仁权和刘会计一起核数,赵仁虎则和厂长商量下批货的交货时间。
工人们一边干劲十足的搬货,一边立着耳朵听话。一直听到厂长犹豫短期内交不了多少货时,大家就插起了话,纷纷表态一定趁着春耕之前把货给做出来。
艄公老不乐意的看着满满一船砖瓦,一会嚷嚷着脏啦要收拾好久啦,一会又说太重了他摇船桨摇不动。惹得刘会计跳起来,“你摇不动我摇!咱们水边长大的,谁不会摇桨啊。”
他是怕赵仁虎来了这一趟,因为嫌弃运输就不来第二趟了。
赵仁虎客客气气地递了根香烟给他。
艄公来回转动着香烟,勉强不抱怨了。
钱货两清。
赵仁虎匆匆的搬货下货,砖瓦厂的则提前结束休假正式开始上工。
河岸边这么大动静,早围满了人。大家议论纷纷,不停打听这么多砖瓦是干撒用的。又问价格几何之类。
砖瓦还在船上呢,就有人问这些砖瓦要不要卖。
“砖头二分四一块。瓦片一分九一块。现钱,不赊欠。”
“我每样要一百块,有没有少。”
“我来五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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