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又额外添了一条:大梁可以派遣将领随西戎使团一起护送哈德回洛邑,但不能是席香。
皇帝本不想答应,但西戎使团以“不能让擒了哈德王子的人踏入西戎境内一步,这是对西戎的侮辱。”为由,坚决不同意席香护送。
皇帝拗不过他们,只得同意了。
席香得知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西戎使团拿出来的理由让人无可挑剔,她也只能认了。
趁着西戎使团还没动身离开汴梁,她试图想见杨钩一面,哪知杨钩却一连数日都闭门不出,她不可能闯入西戎使团住的行宫里,只好失望而归。
好在赵歆也想恶心杨钩一回,设宴请杨钩到她宫里做客。杨钩到了她宫里时,却不见赵歆,只见席香。
杨钩转身就走,却被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的赵歆拦住了。
“七王子,怎么才来,就要走?是我这宫里的酒菜不合您的口味,还是伺候的宫人容貌不佳,影响您胃口了?”
赵歆一脸无害的微笑,眼中威胁与警告却不言而喻,杨钩不想再被兜头被浇一壶茶水,只好落了座,闷声不吭,看不也看席香一眼。
席间,不管他脸色如何难看,赵歆皆一副亲近模样,和席香道:“在西戎时多亏了七王子与杨夫人,我的日子才好过些。尤其是杨夫人,她真是一个极好极其温柔的人,我生病时她亲手喂我喝药,哄我睡觉,会给我讲睡前故事,还熬夜替我缝制衣裳……”
这些事,席香之前从未听赵歆提过,但在她印象中,母亲确实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席香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也被勾起了儿时与母亲温存腻歪的回忆,附和地点点头:“她确实是很温柔的人。”
哪知突然一声“嘭”响,席香吓了一跳,举目看去,却是杨钩一脸怒意的把杯盏重重拍在了桌上。
赵歆每说一句话,就激起他一分嫉恨,他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气冲冲的离开。
赵歆目的达到,心情顿时变得十分愉悦,在席香面前都懒得掩饰了,朝席香笑道:“席姐姐,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很是喜怒无常,你不要在意。”
席香当然不会在意,杨钩是她弟弟,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他没杀人放火,她都不会和他生气计较。
杨钩走了,席香也没有久留,很快起身告辞。赵歆一脸笑容地送她到宫门外,席香道:“公主留步,不必再送了。”
赵歆察觉到她的冷淡,问道:“席姐姐,你不高兴吗?”
“公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故意激怒他,但我并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形。”席香不是傻子,赵歆都做得这么明显了,她不主动提及,只是不想徒增摩擦。但赵歆既然问了,她便如实相告:“如果公主您一定要这样做,请您别当着我的面,因为这会影响我对您的印象。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您,给了这个机会,让我见到他。”
赵歆撅起嘴有些不高兴,“席姐姐,你偏心。他也对我甩脸色了,你却只说我。”
席香道:“亲疏有别,他是我弟弟,我自然是偏向他多一点。”
赵歆笑容一顿,心下忍不住嫉妒起了杨钩。但仅仅是一瞬间,那份嫉妒又消失殆尽。她目送席香远去,突然有些理解了为何杨钩见不得他娘对除了他以外的人好。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会大方到把自己所爱的人和别人分享。
这一次以后,直到西戎使团离开,席香都没有机会再和杨钩见上一面。
使团走后,那一万多的大梁子民也回来了,桂南被侵占,他们都被安置到了雍州。
庄词则由专人护送回到了汴梁。
太后与皇帝看在庄鸿曦的面上,特召庄词入宫抚慰了一番,还给他赏了好些东西。
被捉去当俘虏,回来后还能有这样的体面,也算史无前例了。
庄词回到将军府,也没有想象中的苛责,庄鸿曦对他还是一如往昔,并没有因他给庄氏丢了脸,而对他冷言相待。父母除了多一些小心,
但庄鸿曦越是表现得如常,庄词心中愧疚就越深。他正犹豫要不要去找祖父认错时,庄婉清身边的丫鬟却找到了他。
“少爷,您救救姑娘吧。”那丫鬟“噗通”跪在庄词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庄词一惊,才想起来他回来没有见到妹妹,忙问:“我妹妹怎么了?”
“姑娘她被将军送到乡下的庄子去了,未嫁人之前都不许回来。”
庄词失声惊呼:“怎么会?”
祖父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不会青红皂白惩罚人,庄词定了定心,问道:“我妹妹她做了什么错事?”
那丫鬟支支吾吾了片刻,只道:“是前阵子外头传了些和席将军有关的不好流言,姑娘同密友相聚时,也跟着说了几句。将军得知后,便大发雷霆,将姑娘送庄子里去了。”
这番说辞,庄词却有些不信,凝声道:“你确定我妹妹只是跟着说了几句?”
那丫鬟心虚,不敢答话,只磕着头不住地道:“再怎么样,为了个外人,也不能把姑娘送到乡下庄子呀,那庄子是个腤臜地儿,姑娘如何受得了,少爷您替姑娘说说情吧。一定要罚,就罚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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