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五福一口茶喷了出来,嘴角微抽,狐臭啊。
茶大娘呵呵的笑,眼睛在街上扫了一眼,脸色黑了几黑。
五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没看到啥。
“真是晦气,棺材仔天天从我这走,难怪我这茶棚就没几个生意,晦气死了。”茶大娘一甩擦桌子的手巾,对五福道:“姑娘,再给你上两个煎饼?”
“好啊。”五福笑了笑:“大娘,棺材仔是什么?”
“还能是啥,守义庄的呗,天天和棺材死人处一块,可不就是棺材仔?”茶大娘哼了一声,扭着肥屁股转身去张罗。
第二百四十七章 找出
五福这两天都在外头找线索,天不黑,她都不会回到客栈里,即便回到客栈,也是衣裳都不换就躺下了,累得人都瞧着瘦了一圈似的。
六斤看在眼里都觉得心疼,愣是靠着自己年纪小又生的好,把客栈厨房的人哄得眉开眼笑,趁机给五福炖了个鸡汤,把五福美的把他直夸。
这天,五福又转到了外头,这次是在城郊的一个小村庄,这回找的线索,也是采花大盗案至今的最后一个受害人,当日五福出城时看到的那个。
这叫陈容娘的女子,是个命不好的。
按着案宗上所查看到的,陈容娘虽然才十八岁,却已经成过亲,但因为无出,就被休离回娘家,刚托媒人找了个鳏夫准备再嫁,连日子都快定下了,却就这么被杀害了。
案宗上说,这陈容娘去给娘家姐姐照顾月子,回来的时候就这样被掳走杀害了,而她陈尸的地点,离家其实也不到一刻钟。
“我,我也是没想到容姐姐会就这样去了,太可怜了。”五福抹着眼泪对着住在陈家斜对门的一个嫂子说。
只见她作一个小媳妇打扮,手里还挎了个竹篮子,一脸哀伤的说:“我就是想着来探望容姐姐,和她说说话,嫂子您也知道,姐姐她,命苦啊……”
那嫂子也抹了一把眼泪,骂道:“可不是命苦么。前头嫁的那个是个浑不吝的,还说什么读书人,啊呸!凡事计较也就算了,就连给娘家送个鸡蛋也要骂一番,这样的人家,要我说,早离早好。”
“就是啊,还休了我容姐姐,姐姐她又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说没得生,这嫁过去也才三年。”五福继续引导,这都是案宗上看到的。
“啊呸!三年而已,多少人过门五年没生养?都是屁话。其实就是屠家那小子嫌弃容娘,找个借口就把人给休了。真是好笑,说容娘身上脏,睡不到一块去,有辱斯文。这长年累月都睡不到一块,哪来的孩子呀?石头蹦出来么。”
五福愣了下,道:“嫂子,这个身上脏是怎么?难道屠家说容姐姐红杏出墙么?”
那嫂子嗨了一声,说道:“怎么会,容娘是个好姑娘,她就是热得慌了,身上味道大点,难闻点。其实嘛,这在农家里也没啥的,多少人都难闻,就那屠家小子,读了两年书,就说自己是读书人,说啥有辱斯文。当初睡人家黄花闺女的时候,咋不说这话呢?”
五福嘴一抿,差点没笑,脑光却是有什么火花飞快闪过,神色一动,道:“嫂子是说,容姐姐身上有那狐臭味儿?”
不会吧?该是巧合吧?
“你既然也认识,应该也知道啊。”那嫂子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看五福一眼。
“我就是不敢相信。”五福做出一个苦笑。
又寒暄了几句,五福这才做出一副不敢打扰作为伤心人的陈家,转身离去。
转身的刹那,五福眼中闪过一丝怪异,还有丝丝兴奋,她找到这案子的共通点在哪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棺材仔
采花大盗案第一宗的受害人,暗娼,因为平时身上味道极大,所以平时花的银子最多的就是买花露往身上撒。
第二宗,黄花大闺女,小时候因为狐臭味儿大,被小伙伴骂成狐狸精,自小就自卑。
第三宗,也就是那个寡妇,同样也有这个。
还有第四,第五,以及五福亲眼所见的那个容娘,都有这个体味问题。
这就是共通点啊,为什么那采花大盗会专门挑有这个体味的女人下手呢?
五福慢慢的挪动前行,拎着竹篮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一点一点的梳理这条线。
会不会是本身凶手就有这个味儿,或者他在心理受创时,加害于他的那人就有这个味呢?
这倒是一时无法断定,不过这线,却是越来越清晰了。
心理阴暗的像老鼠一样的,躲在哪个旮旯臭水渠呢?
“哎哎,你小心点,这都掉下来了。”
“这胖子死沉的,娘的,老子就没拉过这么死沉的死尸。”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一下子打断了五福的思维。
抬头看去,只见有两个穿着短褐的人推拉着一个木推车哼哧哼哧的走着,木车上面分明躺了一个人,不,死尸。
先不说那人明说的这是具尸体,就是现在看着,那人身上完完全全的盖着一张破席子,没声没息的,这也不能是往活人身上盖全一张破席吧?
五福站住,看过去。
“哎哟,这棺材仔怎么还不来,累死了。”
“可不是,来了来了……呀,棺材仔,你是吃蜗牛大的不成,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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