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要拜那个男人所赐。
每次他在台湾停留,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为什么他不能像以前那般,一年来台湾一、两次就够了?
这一年来,他有大半的时间都留在这边,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会……
想到这里,水嫩的嘴唇被咬得更紧,那些火热又难堪的夜晚,那些怎么克制也克制不了的喘息与呻吟,她的心思,浮动起来。
可恶,都是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害她变成了一个yíndàng的女人了!
就算他还没有真正地占有她又如何?这一年来,除了那里,她用手、用嘴、用胸部,还有用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为他解决的yù望还少吗?
那层膜的存在与否,还有意义吗?
每次激动到了一种程度,她都有一种gān脆「做就做完」的冲动,可是他却有绝佳的意志力,哪怕挑逗得她狂哭求饶,他都不会真正去占有她。
有那么几次,动作得太激烈,甚至带出血丝来。
可他,还是没有做到最后。
她有一种感觉,他在玩弄她,享受着这个没有完全占有,却又什么都做尽的过程,最终,他想要得到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现在的她,只要记得,等她有足够的能力,她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彻底地摆脱他,只是目前,她还远远不行,就只好忍着,再难、再累也要忍。
「唔……」低沉的呻吟声从不远处传来,吓了她一跳。
紧紧地握着大包的垃圾袋,她瞪着水眸,看见了脚下掉落的那一把枪。
这是……真枪!
生活在黑道男人的家里,对于枪的真假,她可以一眼就辨别出来,而眼前这把,那么流畅的线条、那么乌黑的色泽,是货真价实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枪!看起来,这把枪,还不便宜。
有枪!还有人!再次抬眸,终于看见躺在垃圾筒旁的那个受伤的男子。
一身的黑衣,远处灯光投she下,映照出他身下那滩血迹,很明显,他受伤了,是枪伤,而且还很严重。
枪械,一般来说,跟黑道的关系,差不了多远,这个男人看着可不像是是员警,那么他……
倪贝贝在脑海里迅速浮现答案,「黑道恩怨」。
那么她……有多远闪多远!
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长大,她可没有存多少良善之心,知道有的事qíng,不该管的还是不要理,尤其是这种复杂的事qíng。
她迅速地走到垃圾筒旁,将垃圾袋放进去,然后,转身走人。
雪白的袜子上突然出现一只手掌,「救……咳……救……」
水瞳乌黑而且湿润,她转身望向那个受伤的男人,黑暗中,他的脸庞看不清楚,不过他的身材真的很高大,声音听起来,也还很年轻。
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他在求救。
而她,早已经打定主意,不cha手就是不会cha手,不过,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点良心,还是让她开口:「我可以帮你叫救护车。」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
「不……不可以……」微弱的声音,但是反对的意味很浓。
倪贝贝望了望不远处的枪,好吧,看来可以确定这男人肯定不是员警了!黑道、枪伤,好像的确是不能去医院的,电视里面有演,那么……
抬脚踹开那只其实根本没有力道的手掌,她如小鹿般飞快地跑了。
这滩浑水,她可不想淌!她自身的麻烦都解决不了,哪敢再招惹?
十分钟后,她经过一家药局,脚步停顿了。
如果那个男人就那样死了,她是不是算见死不救?特别是,那条后巷平常除了倒垃圾的,根本不会有人经过,那么她是不是成了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好吧、好吧,只能怪她不能再狠心一点,跺了跺脚,心不甘qíng不愿地进了药局。
当受伤的男人发现那个刚刚没有良心,还狠心踹他走掉的女孩再次折回时,有几分吃惊地瞪大眼,捂着还在流血的胸口,咳嗽着。
「我所能做到的,最多就是这样。」倪贝贝站着几步远之后,将一袋药品迅速地丢给他,终于,心安理得地再度跑了,她不会再回来了,她可以安心了。
第二次被抛下的男人,徒劳地想要起身,却连动一下都是困难,他费尽了心力,终于将那个系好的塑胶袋打开……
「啊!」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就这样吐了出来,他喘得更加厉害,浑身发抖。
是怎样?这个小姐走便走了,不回来也就是了,她还跑回来,给他这个……
这个女孩,还可以再气人一点、再过份一点!就连瞎子都可以知道,他受的是枪伤,很严重的枪伤,胸口一直在流血,那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竟然、竟然给他买优碘和OK绷!
她不是回来救他的,她是回来气他的!男人终于不支地昏迷过去,大概,是给气晕的。
***
回到那个不算家的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走了。
真好,他走了,希望这次他可以在外面待久一点,那么,她也可以轻松好一阵子!没有任昊东在的日子,她过得更平静、更舒心,也更加地愉悦。
去学校,有姚水晶和向芙雅的陪伴;放学,有充实的工作忙碌,她的jīng神比以往都要好。
对于他没有管她工不工作这件事qíng,她还是稍稍有些感激任昊东的,这个男人,只要不理会她,于她而言,就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都在这种宁静的气氛中慢慢地流过,忙碌的耶诞节之后,过没有几天又是新年。
倪贝贝走在台北人群拥挤的街道上,今天有寒流来袭,气温下降得非常快。她拢紧身上的枣红色薄呢大衣,快步走着,红格子短裙,幸好有厚厚的黑色学生袜帮她遮挡寒风,不然,真会冻着。
气温再降,也冻结不了那种节日气氛,人行道上到处都是匆忙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兴奋的表qíng。也是,就算现在的人对于新年的喜庆已经淡掉,可是可以放假,不管是工作的人,还是学生都会很开心。
尤其是,过节的日子,街上的qíng侣也非常多,似乎,全台湾的人都跑到这热闹的街上来了,搂着抱着的男女,一脸的幸福甜蜜,时不时还可以看到大胆的亲吻、笑闹。
新年的假期,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那里,她不想待着;去咖啡店工作,今年老板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说休假三天,不开店。
好吧,一向充实的日子,一旦这样空下来,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去找姚水晶吧,好像不合适,她要不就在公司实习,要嘛就趁好不容易偷来的空闲跟夏远航那家伙在一起;至于向芙雅,那只懒猪肯定在睡觉。
只要是假期,向芙雅最喜欢做的事qíng就是睡觉,天塌下来也没得改变。
所以现在她只能一个人茫然地走在街道上,不知何去何从。
算了,去书店看书吧。好久都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光了,捧一杯热热的咖啡,坐下来静翻一本好书,在这寒流过境的日子里,也算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了吧。
打定主意,她准备往书店而去,可是包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
这支手机,从拿到手里的那天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响过,可是,她却不敢放着不带。这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没有说用来gān嘛,也没有要她一定带在身边,可是,她却懦弱地乖乖带着,每天出门前必做的事qíng,就是要看一下,确定电池是满格。
真是,做奴隶做成xing了!不过,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是为了确保,不让任何事qíng成为他找麻烦的藉口,虽然那个男人要找她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手快速地在包包里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支唱得欢快的手机,有着几分害怕,轻声回应:「喂。」
「小姐。」制式的声音,很明显,是那个表qíng几十年如一日的老管家。
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不是他,「有什么事吗?」细声询问。
「少主要你立刻回来。」
什么?刚刚放下来的心又一次拧了起来,原来,还是他!
离开了三个月后,他又回来了!她的眼前一片黑茫,明明处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人声鼎沸,可是为什么她却有一种站在世界尽头无际雪原的冰凉感觉?
「小姐?」手机那边停顿太长,让老管家生疑了。
「好的,我马上回来。」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多加思考,往公车站走去。
这个马上,还是花了近一个半小时,大宅在半山,而她却跑到市中心去了。一边往那栋巨大的建筑物走,她一边暗自在心里叫糟,她应该搭计程车回来的,这样耽搁时间,想来某人会非常不高兴。而他不高兴就会让她更不开心,最终受害的还是自已,真是,受不了自已这种惜钱的xing格了……
穿过那片占地近百坪,修剪得漂亮整齐的糙坪时,对于那辆嚣张而且大剌剌停在昂贵的韩国糙皮上的黑色悍马,不由得侧目。
这辆车子的主人,好胆得真是让人佩服,竟然敢在任昊东的地盘上如此放肆,重点是任昊东还在家的时候。
瞧瞧那辆车,明明算是充满力量与野xing的,可是却一副很久都没有洗过的样子,全是灰尘与泥土,轮胎下面,是满满的青糙屑。望了望着那片被辗得很惨的糙皮,她真是想要崇拜一下了,这世上还有人敢这样来惹任昊东,借点胆气给她该多好?
打量的水眸,扫到车顶那红红蓝蓝的号志,猛地一僵,这是……
「小姐,你回来了?」打开的大门旁,站的是永远严肃的老管家。
「嗯。」她收回视线。
「少主等你很久了。」洁白的手套,将大门推得更开,意思明显。
她浑身一僵,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往里面走去。
中央空调的恒温,将外面的冷空气完全阻隔,管家协助她脱下厚厚的大衣,「少主在客厅。」
咬了咬唇,很明显,这个男人有客人,她不想去打扰的,可是要进去,就必须得经过客厅,没得选择,慢吞吞地往里走,在光线明亮的大厅里,只需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静静坐在沙发上,擦试着他宝贝枪枝的男人。
依然是一身黑色,出自名家的衬衫,穿在他身上,将他冰冷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往上折了几折的袖子,露出来充满力量的手臂,领口顶端的扣子松掉几粒,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蛰伏的猛shòu,漂亮充满生气,但是很危险。
「你竟然藏了这么个美人在身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声,打断了她的凝视。
倪贝贝连忙低下头去,天啊,她竟然看那个男人看得恍了神!就算……就算他长得不赖,她也不能这般丢脸啊!他可是她痛苦的根源,一切罪恶的开始!倪贝贝,你可以再不争气一点!
「任,这是谁啊?」懒懒的男xing嗓音,很佣懒、很随意,「你要是在这里私藏未成年少女,我可是不能不管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厅口站立的小女生,粉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毛线背心,下面是一条短短的格子裙,黑色的厚绒袜子,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就是嫩得要命!任连这样的女生都要下手?他伤脑筋地摇头,啧啧感叹,「没想到你这家伙看起来清心寡yù,谁知道……」
52书库推荐浏览: 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