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舒妃抬眸,道:“碧菱,皇上有多久没来星辉宫了?”
碧菱放在腹前的手微微收紧,张了张嘴,在舒妃灼热眼神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回娘娘,快、快一月了。”
“你说说,皇上不来,本宫如何能有孩子?”舒妃语气重了重。
“娘娘息怒。”
舒妃深呼吸了两下。总归是明白了,皇上的宠爱总归是不长久的,只有孩子才能日日伴在身侧,只有孩子才是生存的保障。
待容颜逝去,怕是连见皇上一面都难。
“既然皇上不来,那本宫去。”稍会儿,整理好情绪,舒妃脸上带着笑,站起来说。
碧菱连忙垂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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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哑巴吗?说话啊。我跟如香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居然跟你一个屋子,晦气。我今儿个就把话摞在这儿了,你要是不起来去把院子打扫干净,别想吃饭。”如真双手叉腰,盛气凌人地说。这是昭阳宫的宫人房里,如真,如香,凝夏,凝秋均为二等宫女,平日里做着洒扫的活。
如香皱眉,催促道:“你听到没有?起来啊。”
凝秋说话也不客气:“你死了吗?要死也别死在这儿,污了我们的眼睛,若是等会含冬姐姐过来看到倒是把我们给拖累了。”
如真附和道:“是啊,真是晦气。”
如香退后两步,说:“我可不想帮她去做事。”虽说是下等宫女,不管在哪个宫,都是分工明确的。
凝秋动了动鼻子,十分嫌弃地说:“死了正好,反正三天不吐两句话出来,我去跟含冬姐姐告状了。”她说着上前将凝夏的被褥的掀开,气冲冲地说:“听到没有,再不起来,我就去告诉含冬姐姐了,让含冬姐姐来收拾你。”
凝夏这两日想到苟嬷嬷那事,就心神不宁,终于熬不住病倒了,此刻意识清明,却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起身都困难,更何况是做事了,脸上,身上都滚烫不已。
凝秋被她这一副样子吓到了,忙退后两步,捂着嘴巴说:“她她她不会死了吧?”
要真死了,她们也逃不了干系,如香是这里面年纪最大的,连忙呵斥道:“什么死不死的,别瞎说。”
“啊真的好吓人,那、那怎么办?”
“等会含冬姐姐就要来了……”
“走吧走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
“都嚷嚷什么?不出去做事,躲在屋子偷懒吗?”雪盏推开门,脸上无一丝笑容,沉声说。审视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滑过。
几人见状,攥紧衣角,连忙安分行礼,“雪盏姐姐。”这可是淳主子面前的大红人,连同为大宫女的含冬都比不上。
凝秋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小脸上堆满了笑意,除了谄媚还是谄媚,“雪盏姐姐,这凝夏赖床,我们几个还提醒她来着。”
雪盏收回目光,往前走了两步,一看,忙跑道铺前,伸手放在凝夏额头上,心道不好,紧接着替她把被褥拉过来,盖住身子,而后站起来转身,拉下脸,毫不掩饰地训斥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凝夏明显是生了热病,你,还不赶紧去取了凉水来,替她擦擦身子,你,去煎药来。”
雪盏发话了,即使有一万个不情愿,被点到名的也不敢说不去。
最后留如真局促的站在原地,双手绞着衣角不知所措。
雪盏蓦地提高声音,“还不出去做事,愣着做什么?”
如真吐了吐口水,连忙点头应是,跑都来不及。
雪盏气得不行,在她眼皮底下,竟然真有这么欺负人的。随即坐在一旁的杌子上,还是不能平静下来,看了看凝夏。凝夏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很是感动,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便从眼角滚了出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雪盏姐姐,谢谢你。”凝夏强撑着身子想起来磕头。
“好了,你生了热病,赶紧躺下。”雪盏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阻止了她的行为,随即说:“你要谢就谢小主去。”
“小主最看不得这么欺负人的事,还嘱咐我说,昭阳宫绝不能出现这样子的事。不管是谁,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独一无一的。”
闻言,凝夏眼神黯淡了许多,张了张干涸的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那番红花明明是她放的,她在想,淳小主这般得皇上宠爱,又这般聪明,当时还被撞到了,她不相信淳小主猜不出来。
就算没猜出来,可后宫主子一个二个都是多疑的,按理说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松放过她了。可淳小主就是什么都没做,连让她去问话都没有。
这才过了几日,番红花却成了苟嬷嬷的行为,被按上蓄意谋杀龙嗣的罪名丢去了浣衣局。
雪盏说:“你哭什么哭?别哭了,等会药就来了,你喝了就好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哭了啊,看着难受。”
凝夏哭得更凶了,蓦地想通了,带着哭腔说:“雪盏姐姐,我想跟小主说几句话,雪盏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她真的想通了,她自己做的就承认,不想再遭受良心的谴责,不再想受他人的摆布,如果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闻言,雪盏眼睛眨了眨,忽地亮了,“好好好,你别哭了。”
第59章
裴舒雅得知沈明珺又有喜了,高兴得比自己有喜了还高兴的那种,赶紧处理好宫务后,带着寄柳,寄萍两人急匆匆赶到昭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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