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不好说出口,只含笑说,“人家给你送功劳你还不乐意啊?再不去我换个人了啊!”
那人嬉皮笑脸的,“别介别介,我去,马上去!”几个来回就跑了。
叶邦走路去了西市,一路上铺面萧条得很,关上了铺门还有人从二楼开了窗户角看着路边上的行人。西市都是卖杂货,只在街口有一两家便宜的客栈,平时勉强维持生意,这次关了城门不少人出不去又交不起银子,只能蜗居在这小客栈。
掌柜的意识到机会难得,立马把通铺的价格都翻了三倍,这会儿正在门口快活的打着算盘,要是再多关几天城门,后来的住客他还想再翻几倍的价格!
叶邦一迈进门口,掌柜的头也没抬,“客房已满,只剩通铺,一个通铺五十文一人,不包吃食。”
“掌柜的我过来找人,请问这里有接待过一个叫施芙蓉的女客么?大约三十余岁?”施芙蓉就是施大娘的闺名。
一听不是住客掌柜的笑容就淡了,不冷不热的说,“我查查。”他把算盘收起来,翻看着登记册,一连翻了好几页都没找到。
楼梯口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儿子,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快走两步一把抱住叶邦,狠狠的亲了一口,“我担心死我了!我又出不去,光听着外面的消息真是吓的要命!”要是明天再没有消息,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了!
叶邦有点不自在,从施大娘的怀里挣脱出来,耳朵略点一点红,“我没事。娘我长大了不要随便抱我。”
“长再大也是娘的儿子啊,害羞什么!”施大娘越看越开心,忍不住想逗逗他。
叶邦躲了一下,没躲开,只能被迫享受。
施大娘知道孩子再逗就过头,连忙正色说,“给我说说村里是什么情况吧。”
今天已经说过三四遍事情,叶邦又说了一遍,不过说起他家被烧的破破烂烂的时候,叶邦亲眼看见了施大娘握断了椅子的椅背。
我的亲娘啊,你没注意到你勤劳朴实平平无奇的乡下妇人人设已经崩了么!谁家的妇人能够这么厉害,又这么有见识,连提前攒粮食都知道。
也就原身,从来没留心过自己娘亲的奇异之处,但是在叶邦看来,施大娘的马甲早就摇摇欲坠。
但是这时候叶邦假装没看见被捏坏的椅子,思维漂亮的甩了个弯,继续刚才的话题,“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正好在买些回去。”至于修缮屋子的事情,以后再忙吧。
施大娘叹气,“也只能如此了。”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提放在屋子后面的几千斤粮食,假装那不存在。
他们娘俩在客栈里商量事情,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都竖起里耳朵听着,反正看那意思,城门关不了几天。毕竟城里这么多人,光是吃水都是问题。
施大娘本来进城也是采购,现在有要多采购些,还买了个大大的布口袋,装了满满的一口袋,等第二天城门一开,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家。
道听途说还是比不上眼见为实,施大娘一向觉得枣儿村外观破破烂烂的不鲜亮,没想到还能更凄惨,怒气槽都要续满了。
这股怒气在看到自己家里被烧的半焦的大门达到了顶点,她的新门啊!最多才用了几个月,本来打算用上十年的,特意选了好木材,结果,结果!
要是那些匪徒还在面前的话,施大娘能一拳一个结果他们,但是他们已经跑路,施大娘恨的咬牙,偏偏只能憋在心里。
家里的锅被砸烂了,施大娘勉强从厨房的角落找到个砂锅,炖了一锅咸菜粥糊弄肚子,就开始清点自己的损失。
其实也没什么好清点的,基本都毁了。没毁的也烧烂了。
叶邦看着屋顶,烧的就剩个光架子,开始发愁,晚上在哪里休息?没下雨的天气还能欣赏一下星空,下雨的话只能别睡了。
他搬动了屋里的破烂家具,想着至少先把窗户钉上别漏风,听到了村口那头铜锣的响声,通常都是周村长想要找村民开会才敲的,现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周村长也进了城,本来是想跟杨师爷套个近乎让他不要计较上次收银子的事情,谁知道阴差阳错躲过了一劫。他的旱烟也没了,手里握着空烟杆,看着村子满是痛心,他们周家祖祖辈辈都长在这里,看着村子变成这样岂能不伤心呢。
等人到齐了,大家眼巴巴的看着村长,就指望村长带来点好消息,周村长看不少人还带着伤,狠狠心说,“我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去求求县老爷给大家补贴!”不然的话,这个冬天根本过不去了!银子没有,粮食抢走,连屋子都烧了,县老爷要是不想闹出民变的话,总要安抚他们一二。
村长都这么拍着胸脯保证了,村民也安心了,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借亲戚朋友的粮食先过着。
安抚完了村民,他的表情一边,说了一声,“把人拖上来!”
站在他身后的人立马去了旁边一间破屋子,拎出来一个被捆住了手脚的人来,那人连嘴巴也被堵上了,呜呜呜挣扎着想说话。
正是陈安。他被踢了好几脚,绝望的看着村民,然后他看到了叶邦,眼睛一亮,又拼命的挣扎起来。
“叫什么叫!”那人又踢了一脚,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叛徒!”他们在村子外面发现了陈安,一棍子敲晕了带回来,现在村长在,正好看看要怎么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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