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周哥,我知道的。”叶邦坐了个拉紧嘴巴的姿势,又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我都懂。”
这些动作是表明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定不会泄露的意思。
周建山满意的点头,正打算再说两句,周萍萍从东头走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捆干草。
“建山哥。”周萍萍跟他是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或者说村里子的人都沾亲带故,算起来这辈分都闹不清楚。
有了外人,周建山闭紧了嘴巴,还跟周萍萍打招呼,“做饭呢啊萍萍。”
“对啊,建山哥要不一起吃饭?”周萍萍刚说完懊恼的截住话头,这里又不是她家,她怎么好意思出言留客?
“不了不了,我还得回去跟我哥一起吃饭,别送了。”周建山干脆利落的转身,长腿一迈三两步就走远了。
周建山一走,周萍萍也不阻拦,抱着那捆干草进了厨房。
叶邦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就没跟着进去,加上记忆里对于周建山刚才说的事情有些模糊,就干脆还在院子外边晒太阳。
他闭上眼睛不过十秒,就能感觉得后背偷窥的视线。那视线一直粘在他的后背,令他很不自在。
于是他假装想要进院子,端起了刚才的椅子和周建山落下的小板凳,不经意的转身,果然在拐角的地方发现有人在偷看。
好像是个跟他同年龄的少年,叫什么名字来着?
陈安吧?还是陈平?
而且透过回忆,叶邦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院子里,周萍萍做好了午饭,大声的招呼着,“饭做好啦,进来吃饭了!”
“就来,就来。”叶邦一边答应着,一边进了院子,然后透过虚掩的门,果然发现偷窥的视线不见了。
周萍萍今天做的菜色跟昨天差不多,就是换了几种野菜,毕竟现在的天气就是想吃鲜菜也找不着。村里精打细算的妇女们就早早的晒了菜干,准备了一冬天的分量,一家人的蔬菜全靠这些。
但是这样晒干的野菜难免就带了点苦味,毕竟盐是金贵东西,没法做成咸菜。
叶邦昨天吃了一嘴的野菜,今天还是同样的菜色,想要提点意见又觉得自己不知好歹,毕竟别人辛苦做的饭食还挑剔,简直该拖出去打一顿,但是真让他继续吃这样的东西,他宁愿喝没滋没味的营养液!
他面上作难,吃饭不由得慢了下来,周萍萍自然瞧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不好吃?”周萍萍也是学着她大伯娘的手法做菜,村里人也是一贯的这样做饭。
“也不是不好吃吧,”叶邦在心理组织语言,想婉转点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我就是觉得这野菜是晒干的,不如做饭之前先把它们用热水洗洗?可能会更入味一点?”
周萍萍低下头啃了一口馒头,“好像是啊,鲜菜就好吃的多,我觉得菜干就少了些味道。”虽然村里都是这么做饭,也不表示就不需要改进一下办法啊?
“叶大哥说的对,等我晚上重新做一顿试试。”
周萍萍答应了,叶邦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那我下午去山边捡些柴火回来,烧热水费柴。”
“你伤口还没好,怎么能够走远?”周萍萍想想大伯娘家里堆成了小山的脏衣服,还是咬着下唇说,“我去捡吧,叶大哥你伤在头上,要是修养不好,落下病根就晚了。”
“捡些柴火哪里累的到人?村里三岁的小孩还会捡柴呢。”叶邦看着她不赞同的神色,于是退让了一步,“那我们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那行,等下你在村口等等我。”周萍萍下定决心,开始飞快的扒饭,她想节约点时间先把衣裳洗了,等会儿就抢着先背柴火回来。
叶邦并不知道周萍萍心里把他想成了弱不禁风的病人,还打算着正好在村外兜兜风,看看整个枣儿村的地形。
有这事情分散注意力,难以下咽的杂面馒头也不知不觉吃完了。
吃完饭,他在院子里找到竹编的背篼,正好能放柴火,于是打了一声招呼,先出门去了。
枣儿村外面三四里路,就是一个缓坡,翻过整个缓坡,就是一座大山。因为常年有人进山,已经踩了一条结实的小路,叶邦一遍走,一遍顺手捡枯枝。
一直走到山边,枯枝装了一半的背篼,于是叶邦停了下来,喊了一声,“跟着我干什么?”
四周无人回应。
“有话就说啊,我懒得等人。”叶邦懒洋洋的喊了一声。还是无人回应,索性他就拎着背篼打算走了。
“叶哥,叶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从草丛里爬起来一人,正好是上午偷偷看着叶邦的那个陈安?陈平?
不等叶邦继续问话,陈安先觑着叶邦的神色问,“我好几天没看到叶哥,还等着跟叶哥一起进城呢。”
“进城?”叶邦神色变得古怪起来,“你还没喝够人家的茶啊?”
陈安的神色变得很扭捏,两只手简直不知道往哪里放,带着痴痴地笑容,“我,我就是想去看看……”
“那你自己去呗,你看看我,现在伤着头,哪里都不能去。”叶邦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连怎么受伤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陈安眼里闪过一丝安心,刚才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手也停了下来,问道,“怎么受伤的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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