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这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该去城里找大夫看看。”
周萍萍迟疑一下,“去县城?县城的大夫,很贵的。”她打听过,上次隔壁村的狗子家摔断了腿,担心以后瘸了送到县城的医馆,结果花了五两银子呢。
五两银子,就是许多家庭一整年的收入。
“没事,我娘给我留了银子,够用了。”
“也对。”这伤着脑袋可大可小,后遗症可比断腿可怕多了。
“萍萍,那你等下帮我问问村里的周大爷明天赶牛车去县城不,要是去,我们就搭个顺风车。”周大爷家有老黄牛,平时也靠赶车贴补两个家用。
周萍萍答应了。
叶邦起身,去了他住的屋子,在靠近床边的石板下踩了又踩,听着声音不对,于是拿着小刀把石板撬了起来,下方静静的躺着一个巴掌大的罐子。罐子黑沉沉的,里边装不了多少东西。
但是等叶邦把罐子提了起来,才发现另有乾坤。
罐子下面,有一锭金闪闪的东西,还有五六块闪着银光的东西。
借着烛光,叶邦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居然是一锭金子和六锭银子!叶邦开始回忆他之前恶补的古代常识,把银子翻过来看,下面没有钢印。
有钢印的都是官银,代表着是成色十足的真金白银,没有钢印的,就是民间自己做模,融的金银,这些金银多半成色不好。但是这里的金银,有十两金子,六十两银子,折合下来大概是一百六十两!
这些钱,要叶邦本人来说,连请人吃顿饭都不够,但对于大丰朝的叶邦来说,就是要赚上十年二十年才能拿到的钱!
生怕再发现点秘密,叶邦把黑罐子里的东西也打开,里边就放着施大娘临走交给他的五两散碎银子,一块块不规则的形状,这才是出身农家能攒下的钱。
真是,麻烦啊。
显然施大娘是不知道的,不然不会出门还要给孩子留银子。叶邦摸索着把钱原样放了回去,把那散碎的银子拿了出来,掂量了一下,放进了新的荷包里。
一摸到荷包,他又想起了丢了的旧荷包,陈安明显知道什么又不想说的样子,他也不指望了,还是借着进县城的机会自己查明。
自己的仇,还是要自己报啊。
第二天天色未亮鸡还没叫,周大爷就驾着牛车等在门口,叶邦也不耽误,抓着昨天做的馒头,给周大爷塞了两个,又塞了两个给周萍萍。
周大爷鞭子一挥,老黄牛哞了一声,迈开蹄子慢吞吞的开始走。
毕竟是真-老黄牛,速度不快,一路上还偶尔停一下,摇摇晃晃,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县城的门口。
周大爷要是东市买些米面粮油,约好了在午后,城门口回合。
而大夫一般都在西市。
周萍萍自个在门口等着,而大夫拆开纱布,有细细诊脉,询问了叶邦有没有头晕眼花的症状,这才说,“伤口愈合的不错,现在看起来是没有大碍的。”
“那大夫,还需不需要吃药?”
“伤口都好了,还吃什么药?不过回家去,吃点好的。”大夫一看就知道病人家境贫寒,干脆吃点实际的。
叶邦谢过了大夫,又付了诊金,就商量着回去,然后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家里的盐和油是不是快要没了?”
周萍萍迟疑一下,“面粉也快没了。”
叶邦歉意的说,“萍萍,我走不动了,能麻烦你自个东市买这些东西么?”
“那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就在街角这里等你,哪里都不去。”叶邦随手指了指。
“那好,你等我啊,我很快的。”周萍萍想想本来是两人份的粮食,都怪她吃的太多了,所以才这么快就没了,这些东西当然应该她去买。
等周萍萍的身影转过了街角,叶邦立刻穿过了街道,只需要绕过两条街,立马就到了他这次的目的地,他当时遇袭的小巷子。
巷子里大白天也是黑乎乎的,但是这是近路,只要绕过小巷,马上就到了青禾馆。
青禾馆,听名字倒是风雅的很,但是在县城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座妓馆。
不仅是妓馆,还是清倌馆,白天的时候,会有姑娘在馆里表演诗词歌舞,晚上的时候就成了销金窟,也是极乐天堂,只要有银子,想要玩什么都可以。
但是这儿同样消费极高,点上一杯茶水就需要一两银子。
这样高的收费,不是谁都花的起钱的,所以,两边就全是便宜的茶水摊子,能够隐隐约约的听到馆里的声音。
陈安前段时间痴迷于此,带着叶邦来过好几次,点上一杯茶水,一坐就是一天。
要说陈安痴迷的原因?慕少艾而已。
叶邦选了今天到县城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今天是初五,他记得陈安就是逢五逢十的时候到县城来。
选了个上次坐过的位置,叶邦也点了茶水,抬头观察,终于确定了他的目标。
他眯着眼睛,悄悄的问小二,“现在坐在窗口唱歌的是哪个姑娘啊?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可唱的真好!”
小二上下打量一番,嗤笑道,“一看你就是刚进城的!土包子!这是青禾馆里刚刚坐馆的翠荷姑娘,唱的曲子是现在最流行的,叫,叫什么来着?”
“清平调!”隔壁有人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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