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婚_朱轻【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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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时间在这里说话,快一点走啦。”卓北阳完全当没有听到,握着她柔软的手儿,拉着直接往前走,一边走,嘴角的笑咧得更开。
卓家因为夏若净嫁入门,特意腾出一个大间来给她放嫁妆,只是她的嫁妆实在是太多,把宽阔的房间放得满满的。
“我记得那匹青纱是放在很里面的。”夏若净一进去绕过那些排得整整齐荠的木箱直接往库房深处走,走到靠墙堆放的那些木箱处,指着放在最高处的那个箱子,“应该是这个没错了。”她伸手打算去拿那个箱子。
“夫君请松开若净,我好去拿箱子。”
“拿箱子?”卓北阳抬头望着那个沉重的木箱,光是想像,他就怒了,“你这笨女人,也不想想那个箱子一压,就可以把你压扁了,居然傻得想要自己动手拿下来。”
“夫君,若净还拿得动。”她笑着,一脸无辜。
“你给我站在这里!”他吼道,然后走过去气呼呼地指着那个箱子,“是这个吗?”
“嗯。”
踩到木凳上伸手,很轻松地就把沉重的木箱拿了下来,放到地板上。
“谢谢夫君。”她眼里充满着崇拜的光,“夫君好厉害,幸好有夫君在,不然若净肯定拿不下来。”
“哼!”嘴角的笑又再度扬起。
瑞雪赶紧递过一大串钥匙,夏若净接过来翻找。
“你去外面等着就好。”卓北阳望向瑞雪吩咐道。
“少奶奶……”
“少爷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夏若净看了瑞雪一眼,瑞雪立刻低下头。
“对不起,我就在外面等着,少爷、少奶奶如果有什麽事qíng,吩咐一声就可以了。”瑞雪连忙退了出去。
卓北阳满意地点头,总算又只有他跟她两个人了,真好。
她找到那把光亮的huáng铜钥匙,小心地开了箱锁,打开箱子。
果然,看见那匹浅灰色的纱静静地躺在箱中。
“你找这个做什麽?”
“我看天气越来越凉了,打算拿这个给奶奶做个帐子。”她捧出那堆浅灰色的纱,细细地抚过柔软的纱料,这种纱料虽然摸起来轻薄,但却很保暖又透气,最适合天冷的时候拿来做帐子。
“你倒是细心。”他随便找了个木箱大剌刺地直接坐到上面,“难怪奶奶天天都夸你。”
她抬头笑着,“奶奶疼我,是我的福气。”
“嗯哼。”
“夫君不高兴吗?”
“我的东西呢?”他才不要承认,听到她对奶奶那麽好,他心里有些……咳,那种只有娘们才有的想法,他怎麽可能会有?
她笑了笑,转身打开旁边放着的另一个枣色木箱,取出一块色泽通体碧绿的玉佩,“这块玉是上好的湖水冻,送给夫君聊表心意。”
他皱着眉望着那块躺在她掌心的玉,通透澄净,就算外行人也知道这块玉的价值连城,可他却不高兴,“我又不是女人,从来都不用这些东西。”
“夫君不喜欢这个吗?”她放下,在箱中取出另一件小物,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那这个夫君喜欢吗?”
卓北阳接过去抽出来一看,锋利的匕身泛着幽幽的蓝光,看得出是一把chuī毛断发的宝物,他猛地将它收回鞘里,然后随手一扔,那把匕首再度躺入木箱之中,“搞得花里胡哨的,我会带着它才奇怪。”
是谁说,她送什麽他都可以的?
“那若净再找找看。”她没有不耐烦,低头继续在箱中寻找。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除了一件东西,别的我都不要。”
“哦?夫君想要什麽?”
“要什麽都可以?”
她顿了顿,缓慢地说道:“只要我有,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他笑了,笑地得意又开心,凑近她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几句。
夏若净的脸蛋一瞬间涨得通红,张大水眸望着他,沉默。
“怎麽样,我要的东西很容易吧?”
“这个……怎麽……”
“你给不给?”
“不可以,若净没有办法……”
“你刚刚答应我的。”他沉下脸,“你要不给,我现在就动手亲自拿。”
“不要。”
“到底给不给?”
她早就该知道,比无赖,谁能比得过他?安阳城的霸王,果然并不是虚传。
“好……”
他眼眸中绽出亮光,“那快点,现在就给我。”
“现在?”
“对、对。”
“夫君,你让若净现在把……给你,那若净一会怎麽走出去?”她满脸为难地望着他。
“呃……”对呀,她要是那样就走出去,万一碰到别人……“不可以!现在不准脱,回房才准把肚兜脱下来。”
夏若净真想伸手去捂他的嘴,羞也不羞,直接就把那个说出口。
一个大男人,要女人家的私密小衣是要做什麽?他真的是、真的是……
她娇羞的样子,可真是太可爱了!卓北阳后退几步,细眯着眼欣赏着她脸上的那抹晕红,脚跟不小心碰到一个木箱,把木箱上面放着的一个小一点的木箱给撞了下来,“砰”的一声重响,箱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他蹲下去捡,然后在一堆绫罗绸缎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咦,这是什麽?”伸手抽出来一看。
“呀,夫君,那个……”夏若净阻止不及,只能脸红地着看某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怪异,越来越邪恶。
“嗯,想不到我的娘子居然也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卓北阳一张一张地翻阅着,啧啧感叹,“哇,比那本还要jīng彩。”
她的头越垂越低,天哪!没有想到藏在那里,也可以被他找出来,她……
“原来娘子也喜欢这个。”他翻开一页彩图,朝她扬了扬,真是jīng致呀,每一个细节都画得栩栩如生,最难得的是,姿势大胆却非常美丽,瞧瞧那表qíng,那qíng景……
饶了她吧,夏若净在心底叹气,到底是谁规定的,女儿家出嫁,母亲就一定要送一本避火图?她当初看到就赶紧把它收起来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它出来,谁知道……
某人笑得很得意地时候,突然想到什麽,脸庞猛地一沉,“你早就有了这本书,为什麽那天晚上不说,看我那麽……”
可恶,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那麽窘过,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在跟妻子圆房的时候,不知道该怎麽做,甚至连地方都找不对,还得láng狈地跑到好友家去找书来现学;谁知道这个小女人早就藏着这麽一本书在这里,她装着不知道,看他闹笑话!
可恶!
“夫君。”她抬起羞得绯红一片的脸蛋,很轻、很轻地说道:“那样的东西,你觉得若净会敢看吗?”
“呃……”对呀,他的小妻子一向对这种事害羞得要命,每次他都要出尽手段才能尽兴,她独自一个人,怎样都不可能会捧着这种书在那里看的。
好吧,是他多想了。
“既然你这麽说,我就勉qiáng相信你吧。”他板着脸,“不过这本书要没收。”很理所当然地把书收进怀里,然后抬头咧嘴一笑,“今晚我们可以研究这一本,刚好那本已经翻烂了,嘿嘿。”
夏若净捏紧手里的纱,无语……
嫁给卓北阳后的生活,就如同她当初所料想的那般,很平静。
除了每天定时请安的对象改变了,其他的就如同在夏府时一样,当然,身边还多了另外一个人。
每天清晨她都会陪着他在花园练武,他在那里挥拳踢腿,她就坐在一旁静静观望。
其实卓北阳虽然xing格鲁莽脾气不好,但他练武时那种专注的神qíng,还是很有魅力的。
他很爱习武,爱到已经痴迷的地步。
越了解他,她就越清楚,其实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想要关心的人,旁的人就都如糙根,不屑一顾,所以很多人都说他自大粗鲁没有礼貌,其实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爱习武,从小就爱,据太夫人说他小时候只要一看到书和笔就会发脾气,可是只要拿起剑就会开心,所以就算出生于大儒世家,可他却连字都认不全,连五岁孩童都可以朗朗上口的三字经都不会念,可他的身手很好!
但文人世家是不需要喜爱练武的子孙的,因为古人有言:“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他偏偏注定是卓家的那个另类,家里人要他念书,他非但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厌恶得紧,每天都从家里翻墙出去偷偷跑到武馆去学武,再不然就自己琢磨,该说他真的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怎样,他的身手还真的练得非常好,现在就连城里最大的镖局的总镖头,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太夫人说,这麽多年卓北阳其实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他经常跟着镖局的人天南海北地四处走镖,既练了胆识又练了身手,还能跟更多的人切磋武艺;他就喜欢那样的生活,觉得那样开心自在。
难怪现在他只是一日三餐回家来吃个饭,太夫人就天天笑得合不拢嘴,说他收心了,不再到处乱跑;可见当初他是多麽不想家。
他为人xing格虽然粗鲁,举止说话也不斯文,但胜在豪慡坦率,是一个有血xing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对妻子也是全心全意,虽然霸道,但却还是对她好。
她当初选择嫁给他,并没有选错;她的生活过得很充实,也很平静,是她所喜欢的。
太夫人慢慢地将家里的事qíng都移jiāo给她,所以她每天除了要打理店铺的事qíng,还有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管,幸好,这些事qíng她做得都还算得心应手,不算太累。
“少奶奶,年节下的礼现在差不多就开始要备下了。”府里的大总管罗锦程站在她旁边说道。
现在才刚入十月,就要准备过年的礼?就算有些许吃惊,但夏若净并没有表现出来,“往年家里的礼单是怎麽备的?”
“以前都是太夫人吩咐下,我们再根据qíng况适当添减,这都是有惯例的,只是老爷的同僚有变动的,再根据变动做些调整。”
官场的事,她不懂,也不想装懂,“罗总管,我年轻没有见过什麽世面,这些事qíng原也不懂,这个礼单还是问过奶奶再决定吧。”
不过她已经明白为什麽一份礼单要准备足足两个月之久了。
“是。”罗锦程本来也没有指望这个新入门的少奶奶,可以做出什麽重大的决定来,“少奶奶,趁着快入冬了,我想是不是该把东面的园子修缮一下?明年也好让太老爷和太夫人住得舒服些。”
东面就是享翠园,里面植满了翠竹和绿树,还有一大片的湖泊,夏季住在那里非常凉慡,冬天则过冷,每年太老爷和太夫人都会在那边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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