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坐在屋内书桌旁,手里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心里乱杂,听见阮新在外敲门,也无心去回应。
她站在外面敲了一会,见没人应答,呆了片刻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裴言透过光影去看,见门外的阮新已走,这才恍然大悟似的从椅上起身直奔门口,打开门,见院外刚飘过一个人影,追上去一把拉住,竟是香儿。
香儿见他如此恍惚,紧张地问道:“怎么了?裴医师?”
裴言失望地回道:“没什么,你去忙吧。”
院外另一条小道上,阮新正慢慢往回走。她抬头看着夜色,月光皎洁,恍若白昼。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了去年的新年,她从汴京取来的一套皮影,自己日夜操练,只为在沈轻竹看到的时候能多笑几下。
可不知为什么,她做的愈多,能看得到的笑却愈少。
反而她什么都不做了,不再强迫自己博他一笑时,却发现他居然承认爱自己!这是多么令人难过的事情?是因为她前前后后为了救他,他心软了吗?
阮新沿着小路回了屋,一夜辗转难眠。
第55章 表明心意,拒绝赐婚
翌日一早,阮新出门准备去厨房做点裴言爱吃的虾饼,就见香儿端着早饭回来了,她看托盘上的粥和菜一口都没动,问道:“裴大哥不愿意吃?”
香儿摇摇头,叹道:“裴医师一大早就出门了,刚才听小厮说,去了宫里。我本想着起早点做些饭给他用,见他昨晚失魂落魄的......”
“昨晚?”阮新讶道:“你昨晚来找他了吗?为何我昨天来敲门无人应声?”
香儿指了指裴言的院门口,道:“就在那,昨晚我从厨房路过那儿,想回院子去的。没想到就被裴医师一把拉住手腕,吓死我了。”
阮新微蹙着眉头,看了眼裴言院子的方向,没说话。
香儿瞅了瞅四周,悄声问道:“新儿姑娘,你说是不是陛下说了什么?不然裴医师为何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了?”
阮新思考了片刻,对她道:“你先去前院忙,我等下去宫里寻他。”
香儿点点头,端着饭菜离开。
阮新回了院子,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从堂里骑了匹马直奔大理宫殿。
殿外,裴言无精打采地走在大道上,两边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可他丝毫心思都没有。要不要和她说?可他该怎么说呢?难不成直接说陛下要她嫁给自己?
他一边走路一边摇头,忽然面前停了一匹马,抬头看时,正是阮新。
她一身水绿色束袖长裙,长发挽起束于脑后,骑在马上十分地美丽。
就如同他第一次在药王谷见到她时一般,可他如今却没当初的一点勇气。
阮新下了马,走到他身边,同他打招呼:“裴大哥,你起得这么早啊!”
裴言微微一笑,道:“新儿,你怎么骑着马出来了?你身子还没好透,应该在家里多休息几天。”
阮新甜甜一笑道:“今日天气好,听香儿说北边市集有花会,要不我们去看看?”
裴言本想拒绝,他不能与她再有什么亲密举动,万一被国王发现,娶亲的旨意更是没办法撤回。
可他实在无法移开她灿烂的笑容,最后还是点点头。
宽阔的街道上,阮新骑在马上,裴言牵着马绳慢悠悠地往北边市集走去。
“裴大哥,你今天又来宫里,可是陛下头又疼了?”阮新坐在马上问他。
裴言看着前面的路,回道:“不是,陛下的头疼病好的差不多了。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她看了他几眼,犹豫再三后问道:“那,可否告知与我?陛下与裴大哥你都说了些什么?”
裴言转头看她,淡淡地笑着回:“没什么,我自己能处理。你只要养好身体就好。”
阮新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着问。两人慢慢走到花会时,见人群熙攘,裴言便把马儿拴在了市集入口的马棚里,他跟在她身后,朝着里面走去。
她四处望了望,整个花会的装扮都十分地好看,典雅又精致,光花会中心的一簇拱门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裴大哥,这是什么花?”她指了指拱门最上面的一朵问道。
裴言循着她指的地方看去,微微一笑道:“那是马蹄莲。”
阮新皱皱眉道:“马蹄......莲?怎么会叫这个名字?我看它长得颇像一个心的样子,不如叫心莲还好听些。”
裴言道:“马蹄莲因为形似马蹄才得此名,若是按照新儿说法,改为心莲也算合理。”他说完又指了指马蹄莲的花道:“它虽然极美,可误食了花会昏睡中毒,但若煮过以后却可以拿来喂食牲畜,或者用来治头痛也可以。”
阮新讶道:“生吃有毒,煮熟就没事啦?”
裴言笑道:“可以这么说,不过它的根茎也可以咀嚼治疗舌头酥麻,就是要注意分量,吃多了就不好了。”
阮新抿抿嘴,伸出大拇指来,笑着夸他:“不愧是药王谷的得意弟子,这些压根难不倒裴大哥啊!”说完拉着他往里面去,边走边说:“我们再多看一些,你给我多讲讲,好让我多学习一下。”
两个时辰后,裴言说的口干舌燥,阮新听得一脸懵然,两个人逛得一身花粉气息,她看了眼前面有家茶馆,立马拉着裴言直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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