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忆南只笑不语, 微眯的璀璨眸中悄无声息埋葬了一个女人的青春,又为另一个女人步步生了莲。
这个女人叫明熙。
谁都别想着碰她。
费臻当年少不更事,仗着二世祖的身份在a大呼朋唤友,明熙像一条耀眼的美人鱼被他一网兜了进来。
她看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惊艳, “你和费忆南什么关系?”
直接提起那个人的名字。
费臻笑了,“这是我哥。怎么了?”
“你哥?”小美人鱼眸光大为惊喜,“亲哥?”
“当然!”他自豪。
费忆南当时从a大出去好几年了,江湖仍有他的传说,这女孩怎么认识他的,费臻心里好奇,一来二去两人就聊了起来。
当时是一场迎新会,两人身为师兄师姐请新来的小家伙们吃晚餐,喝了很多酒。
明熙酒量欠佳,但眼神超倔,在桌子了趴了两个回合,仍坚持起来和他畅聊,“你哥是我妈最优秀的学生你知道不?可惜他从商了。”
费臻又不傻,被一个女孩追着问费忆南的问题,于是当即笑着试探她,“可惜的事多呢。我哥今年恋爱了,多少女孩子芳心破碎。”
“怎么可能?”她不信,“他说近几年都没时间谈恋爱。”
“你打探过啦?”费臻笑地不可抑制。
“当然。我可是要做你大嫂的人。”她笑着醉了。
却是一语成谶。
算算从大二开始,到一毕业她工作没落实好便成了费太太之时,费臻一共认识她三年,那三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她那日酒醒后对他否认喜欢费忆南,让他别在他哥面前瞎说,那时候费臻还不知道后来自己会那么喜欢她,喜欢一个心里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且还是自己亲哥的女人。
就单纯喜欢看她笑,看她和别人兴高采烈讨论某一件事,也喜欢和她一齐出游,在一个叫做龙川的皖南山镇入住三天三夜玩漂流,那次他记忆深刻,她是他们系最小的女生,却有着庞然大力,她单只手臂划浆,镇定自若固定住船且能彪出去十几米远,然后示威地回望着他在水里扑棱地划地像只雏鸭。
明熙,我看上你了,你跟我在一起好了。
他当时有点狂傲地和她表白。
被泼一身冷水,“谁喜欢连木浆都不会的弱鸡?”
他不放弃。
死缠烂打。
整日在她面前晃。
一来二去,全系的人,接着到全校的人都知道他在追她。
费臻不知道这消息怎么传到他哥耳朵里去的。
有一天晚上他来接明熙下课,在校门口百无聊赖玩手机,抬眸看到她走过来心里别提多高兴,立即扔了手机下车抱她,当时她因毕业论文的事满头包,一巴掌拍他额上,其实不太痛,但费臻故意嚷地全员皆知,看到校门口四处投来的艳羡目光,他觉得自己值了,告诉所有人,谁都别打她主意,她是他费臻的女人。
也就是这个炫耀似的行为,让费臻后面吃尽苦头。
他那天晚上隐约看到一辆略眼熟的碳灰色隐形超跑,张扬又粗重的歇在树荫下,像一只蛰伏的兽,可惜当时因为和明熙逗地太开心,一扫而过轻飘飘载着人就走了,如果提前看清那就是费忆南,他想那天晚上,场面就会很难看。
费臻从来都不敢违逆自己亲哥。
他是私生子,当年回费家时养在霍起然身边,一声声地叫费忆南大哥,他们感情算不上多好,因为费忆南多数时候不搭理他,但费臻知道,他自回费家后如果没有费忆南照顾,早被费氏宗族里的其他人捉弄个体无完肤。
费忆南可能自小看尽世间百态的原因,一向是家族这代人中的佼佼者,他小时候寡言少语,学习天分惊人,成年后又辉煌无比,那时候恒基的总部在纽约,他一年恐怕只有十来天在国内,所以费臻当时因为明熙和他闹翻前,其实就已经有了预兆,常年不归国的费忆南,那一年竟然在国内停留了大半年。
也就是那天晚上后,费臻发现事情急转直下。
首先明熙经常找借口推他的约会,有几次被他堵到,她语气甚至闪闪躲躲,说和他走太近怕惹人误会。
他当时气坏了,大声地质问她,以前怎么不说怕误会?
费臻,我有喜欢的人,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她神色认真,然后转身就走,决绝的背影留给他。
费臻那时候还想不明白,认为她又是周期性排斥发作,他撑一段日子就没事了,接着该追的还是追,一切都不会有变化。
可那年新年里,成了他噩梦。
首先是费忆南,一向谨慎稳妥的人,竟然因为和朋友在正规赛道上飙车,方向盘一把打偏撞向了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用当时和他一起的他朋友话说,简直就是鬼使神差,那种低级错误,竟然会让他这个老手犯上,且后果严重,右肩几乎被撕裂,缝了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巨大口子。
费臻当时得到消息赶去医院,将车速在市区飙到一百二十码,他担心他哥,这是他亲哥,他当然心急如焚。
到了医院,看到在自己亲哥病床前忙前忙后的女人,费臻怔然。
是明熙。
她双眼通红,显然哭过,又装着坚强在病床前嘘寒问暖,眼中似除了刚刚动过手术脸色苍白微微苏醒的男人,再无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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