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臻心里第一次相信了,她恐怕是真的爱那个人。
眼神无法欺骗人。
同样的,床上男人看她时的占有欲十足眼神,也提醒着旁观者,这是一对,外人勿扰。
自那天后,费臻再也没有约到过明熙。
她仿佛消失豪无影踪,但如果你去看费忆南,就会看到那个姑娘或雀跃,或担心的忙碌身影。
费臻心如死灰,他想过去质问费忆南,你到底把明熙当什么了?
但不过区区两个月不到,他伤刚好的差不多,他就告诉了费臻答案。
明熙是他的新婚妻子。
残酷如斯。
。……
车子到达宁城时一场夜雨来袭,劈里啪啦地敲在车厢顶上,但未敲醒明熙半分。
她睡地极香,美梦中似乎有果果,微微嚷了几声小姑娘的名字。
费忆南轻轻将她头颅扶正,不舍地在她鼻尖上亲昵了几口,方给她拉好毛毯,推门从另一边门下车。
他身上穿的是蓝色衬衫,雨滴掉落的地方似被染黑,一点一点如泼墨,衣领和衣襟上的精致刺绣,气质又不失繁华的尽责当着他那张脸的陪衬品。
雨夜中,司机给他撑着伞,他淡然又漠视的眼,静静凝视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哥。”隔着细雨,费臻叫了他一声。
费忆南眼眸微眯,未应声。
兄弟俩其实长得很像,身高相似,皮肤也相似,冷白色的,在雨中没有打伞的话,即使是在黑夜,费臻那张脸看着都似在发光。
但除了这两点一眼看上去就是兄弟的特征,其他的五官,气质便截然不同了。
费忆南气质偏冷。
费臻则是相反的时刻让人感觉到热烈的气场。
他没有打伞,浑身湿透,眼神倔强,单枪匹马,耀武扬威地堵在他们车头前。
而费忆南的眼,便叫人一时半会看不透了。
费臻被他看地没由来的心虚,他勉强一笑,“我想见见明熙。”
费忆南冷笑。
拒绝之意明显。
“你都藏三个月了,还没藏够?”费臻说着眼神就往车后座寻找,可惜车窗玻璃太黑,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过去,听说那个女人苏醒了,他一个月前才得到的消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迫不及待想去看她,可家里人没有人赞同他,好不容易收到消息她回来了,就被一场夜雨拦住,父母又劝他什么天晴再看,她总要过来爷爷奶奶这里,到时候全家聚餐,总能看的上。
费臻却想笑,什么全家聚会,他现在就要看,谁都不能阻挡!
“哥,我叫你一声哥,但你不要太过分。为什么她醒没有人通知我?你是怕我破坏你们?”
“你喝酒了。”费忆南终于瞥了一眼让人能看懂的眼神。
鄙视。
毫无感情的。
费臻胸口一噎,眼神发狠地红,“这和我喝酒有什么关系,我要看她,我现在就要看——”
他像一个得不到糖的孩子猛然地就冲上去抢。
司机小张往后退了一步,手仍然往前伸给费忆南撑着,外人显然不敢掺和他们兄弟二人的纷争,但是费忆南已然已习惯,他身形丝毫未动,静默地站在草坪上,无数雨滴刮到他黑色的裤脚,然后都以为可以安然呆住的时候,他抬腿往前踹了一记,只听砰一声闷响,费臻的身体便往后飞了出去。
这一脚不轻,费臻趴在草地半晌没起来。
这里离费忆南和明熙的住宅很近,几乎就是在大门不远处,所以远处那幢灯火通明的房子中冲出来几个人时。
费忆南一点不奇怪。
“今晚可真热闹。”他笑了笑,眉宇间终于起了不耐之色。
第一个冲过来扶人的是沈馨蕴,她被雨水糊了一脸,声音嚎啕着,“——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打他?”
“打他怎么了?”费忆南失笑着掏出手机,点开爷爷奶奶发给他的语音。
雨虽然很密,但却没有声音,所以手机里老太太的哭音万分清晰,“你弟弟去找你了,他喝酒,他非要开车,我跟你爷爷急坏了……”
“多少年了,你就这点本事。”费忆南把手机拿到费臻面前去给他听,望着他煞白的脸,出声讽刺,“你成年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有事情,就闹地全家不宁?”
“你又好到哪里去?”费臻冷冷笑望着他似永远沉着的眼,“你有事情,你就故意撞观众台,让她心疼你跟着你转,到底谁才最恶心?”
“别说了费臻。”沈馨蕴哭地厉害,“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闹。”
“我没闹妈,我就是想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了,你们为什么要大惊小怪呢?她现在是我大嫂,我难道还要和自己亲哥争风吃醋不成?是吧,哥?”费臻一双眼笑地通红,望着他。
费忆南直起身子,眉头微微凝,他理着自己的衣袖。
宅子里跑出来的另外两个人终于到达战场。
费雅周先看了眼躺在地下满身狼狈的自己的小儿子,眉头深拧,再抬眸,望了望自己一身气度漠然,神情无动于衷的大儿子,他眉头拧地更深了,“忆南,他是你弟弟,为什么不能耐心点反而上来就动手?你小时候我有这样打过你吗?”
闻言,沈馨蕴哭地更凶,哽咽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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