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榭走出停尸间长长地喟叹,脸色显得很憔悴,眼里却带着往常的光芒。那个人不是沐木,那就是说现在言榭还有希望。他已经仔细得研究过沐木和墨陌门前所留下的线索,可是帮助并不大,只知道墨陌在离开自己家途径沐木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而让击倒墨陌的人是一个让墨陌没有防备的人。墨陌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能够让墨陌没有防备的朋友里简单地说也只有几个,自己,殒空,琴芩,钢凌,泞池,王,卓抵,还有已经死去的抚韵。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沐木的失踪也很可能是跟最近两个月的几名女性失踪并被杀的凶手也关系。很有可能的就是在自己判断的几个人里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凶手。可是让言榭奇怪的就是第一名女性死的时候是前两个月,那个时候自己和几个同伴都身在神赋,这几个人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王和卓抵,可是王和卓抵却并没有杀掉那几个人和绑走沐木和墨陌的动机。也许自己还想漏了一些人。
在言榭再次回到沐木房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更让人吃惊的事。他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发现了一根头发,一根很长的头发,但那却绝不是沐木的头发,沐木虽然也是长发,却绝对没有这么长的头发,也许沐木只能算中发,而且言榭找到的那根头发的发质极好,他看过的所有女孩子里绝不会有如此好的发质,只有一个人除外,而且长短也刚好合适。
抚韵。言榭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他摇摇头停下来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巧合这一定是巧合。
崔巍嵽嵲的光澈城墙。曾经绿茵漫天的草地被秋冬点缀成一大片一大片让人喟然的枯黄,如同蔓延枯老的记忆一直一直伸向天际。殒空带着小部队准备出城的时候言榭叫住了他。
风里漫卷飞扬的精法长袍白得像天空不经意掉下的一片云。言榭站在风里朝他慢慢地走过来,风把言榭的头发吹得很乱,言榭的脸色看起来很颓废,眼睛却如同明星般炯炯。殒空露出惯有的微笑说,这么有空来送我。言榭干咳了几声正在酝酿要不要把发生的事告诉他,可是还是忍不住了,他知道殒空这次负责迎接眠尘王的任务也一定非常凶险。殒空的小部队不超过三十人,如果人多的话反而太招摇引起人的注意。言榭淡淡地笑笑说,路上小心点,不要路上遇到美女把你的魂勾去了。殒空仰起头头哈哈地笑忽然沉下脸说,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太了解你了你瞒不住我的。言榭愣了愣说,原来被你看出来了,我感冒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殒空开玩笑地说,说不定是被两块木头敲傻了。言榭茫然地望着殒空,两块木头?殒空说,“木木”啊。说完笑起来。言榭也跟着傻笑。
言榭一直目送着殒空的部队消失在地平线。他突然想到殒空是不是也会突然消失然后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殒空了。就像昨天一样,他和墨陌和沐木像往常一样分手,今天却再也找不到他们了。他静下来鄙视了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可是他又忽然觉得殒空的部队里有点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地方奇怪。特别是言榭看到殒空部队里一个士兵的身影的时候言榭觉得非常熟悉,却也同样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他刚转过身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琴芩,她说,你看到墨陌了吗?平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的,可是我找了很多地方他都不在。言榭严肃起来,他干咳一声准备把整件事情告诉琴芩,他发现现在除了琴芩自己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对象了。
琴芩用指尖捏起言榭找到的那根头发,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带着复杂的表情问言榭这是不是小姐姐的头发。言榭叹息了一声接着把事情告诉她。琴芩听完以后想了很久说,也许这真的跟最近那几起女性神秘的被害案有关,沐木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言榭苦笑说,这些我也知道,可是这个头发又怎么解释?琴芩说,你平常那么聪明这时候怎么这么古板啊,这根头发虽然像小姐姐的,可是又没有规定别人不许长这样的头发,说不定是凶手掳走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头发正好跟小姐姐很像,然后他又路过沐木那里,发现沐木长得很好看就又顺便把沐木掳走了,接着正好墨陌回家发现了凶手,接着凶手又打倒了墨陌然后就结束了。言榭无语地看着琴芩说,你的推理真烂。琴芩说,我只是在提醒你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们要看长远一点,从大局来考虑,沐木一出事你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失去方寸了。言榭没有继续和琴芩争辩,他拉起琴芩说,那么现在我就去找那个变态的凶手,首先去看看嫌疑最大的敏触。
敏触,一星暗杀者。言榭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几乎以为他是一个女人,他长得眉清目秀,皮肤非常好,看起来彬彬有礼,说话的时候总是怀着很诚恳的眼色望着对方,无论谁看见这么一个人对他的印象都不会坏。言榭对他的印象当然也不会坏,尤其他身上也穿着和言榭同样雪白的长袍。通常喜欢穿白色的人心理总是特别纯澈而且爱干净,用言榭的话说就是因为白色很容易脏又不容易洗,所以一定要特别注意卫生。言榭一直盯着对方的脸看,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相好了,而且这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而且已经有孩子的人。敏触温文地笑着对言榭说,我认识你,找我有事吗?对方显得非常有礼貌反而让言榭有些不好意思,言榭整了整声音说,呃,我们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哪里。敏触看着言榭眼睛里露出理解的含义,他依然很礼貌地说,我知道今早又发现有人死了,而且那个人同样是我的相好。可是,这次我依然没有不在场证明。琴芩说,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几乎可以断定你就是凶手,敏触的微笑并没有受到琴芩影响,他说,相反我觉得这更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有哪一个凶手会笨到露出如此明显的嫌疑让人去抓?而且正好每一次出事都恰巧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你们不觉得这是一场很明显的有人想设计陷害我么?凶手显然非常了解我的行踪。言榭点点头表示敏触说得很有道理,琴芩说,那么,你最近和谁结过仇吗?敏触笑笑摇摇头说,我认识的人都是我很好的朋友。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琴芩一定会笑这个人自以为是,可是琴芩看看敏触,连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什么仇人,他身上似乎有一种独特的亲和力。琴芩更想不出敏触会是那样一个变态的人。言榭朝敏触笑笑拉着琴芩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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