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芩喃喃,我觉得敏触不像是凶手。言榭看了看琴芩说,他却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我似乎觉得这个人外表看起来很文质彬彬,可是却似乎很有城府很有心计。琴芩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说,我怎么不觉得?言榭解释说,你看,开始是我们在审问他,可是他却先搞得我们不好意思过多地问他无理的问题,然后是我们在问他问题,他自己却吐出一大堆自己的想法,我们反而被他的思想带着跑了,怎么样,你还不觉得吗?琴芩耸耸肩斜着眼说,不觉得,哦,我知道了,你不要因为人家长得比你好看你就针对人家。言榭差点气晕过去。琴芩忽然说,我不如从别人那里得到点关于敏触的讯息吧。言榭的眼睛亮起来说,你是说从他的前妻那里?琴芩点点头说,我们真有默契,还有什么人比一个曾经朝夕生活在一起的人更加了解那个人呢?而且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他的前妻没有必要帮他隐瞒什么,所以他的前妻的话应该很公正。
一所极小而简陋的屋子。言榭和琴芩再向主人诉明来意以后主人请他们进去坐,不过谁都可以看出主人脸上显得并不十分高兴。言榭进门以后才真正开始观察敏触的前妻。她虽然穿着显得非常朴素甚至有些破旧,她的皮肤看上去十分有光泽,五官显得非常精致。如果除去脸上的皱纹来看,还有手臂上的一条很长的伤疤,她年轻的时候看来一定是一位非常有姿色的女人。她的儿子有一头柔软的头发和秀美的脸蛋,这像极了他的父亲。他开始一个人在地上打弹珠,看见有客人来了就蹦蹦跳跳地跑过去缠着言榭和琴芩陪他一起玩。他的母亲哄了小男孩一会儿,小男孩就很听话地安安静静地到屋外玩去了。琴芩笑笑说,这小男孩很可爱,他叫什么名字啊?作母亲的总是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好的,所以敏触的前妻也很高兴地告诉琴芩小男孩叫敏澈,光澈的澈。然后又告诉琴芩这个孩子如何听话如何聪明。言榭看话题被扯远了,咳嗽了几声打断话题,硬生生地塞了句问话,那他的父亲怎么样?敏触的前妻听到这句话以后不出所料地阴着脸不说话了。琴芩一直在对言榭使眼色。敏触的前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愠怒地回答言榭的话说,死了!言榭听到这句话很惊讶地跳了起来,他反问说,死了?不可能!我们刚刚才见过他。然后忽然醒悟这是敏触的前妻的的气话,言榭尴尬地摸摸头嘿嘿地傻笑,这样倒是把琴芩和敏触的前妻逗笑了。
后来敏触的前妻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一点的时候对言榭说了很多他们从前的事,本来敏触是个很好的丈夫,对孩子也好,本来什么都好的,可是后来他们还是离婚了。言榭想起敏触那些相好,当然明白他们离婚的原因,他没有说出口,他不愿意去戳别人的伤疤。琴芩说,那你有没有发现敏触行为异常的地方?敏触的前妻想了想说,异常?没有发现过。琴芩抱歉地笑笑说,打扰您这么久,我想我们也该告辞了。言榭起身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一脸泥土的小男孩回来,琴芩摸摸小男孩的头说,姐姐买糖给你吃好吗?小男孩用污黑的手擦擦脸高兴地让琴芩牵着手走了出去。
一路上言榭把手放在嘴唇边做思考的动作没有说话,琴芩试探性地问,怎么样,你有什么收获?过了很久言榭不断地点头说,如果我判断的不错的话,敏触应该不是凶手。琴芩弯弯嘴角似乎很高兴地样子说,说下去。言榭说,首先正如敏触自己所说,他的嫌疑太明显了,明显得有些不像,从他的判断来看的确很像是有人想陷害他。然后我想的是,死的人都是敏触的相好,他要跟她们做那种事她们不会不愿意,敏触又怎么会实施强暴呢?而且以敏触的条件他根本用不着去做那种凶手。琴芩嗯了一声表示赞同。言榭继续说,你看到敏触前妻手上的那条伤疤了吗?琴芩说,当然看到了,那么一条伤疤在那么白皙柔嫩的皮肤上真是可惜了。言榭接着说,不要打断话题,我仔细看了那条伤疤,那虽然是很多年以前的伤痕,可是大体形状轮廓还是很清晰,一般的擦伤创伤是不会造成那样的伤疤的,应该是被利器所伤。一个女人怎么又会被利器所伤呢?那明显是战斗后的痕迹。琴芩厥起嘴头摇晃得跟波浪鼓一样说,我不懂你的意思。言榭说,她的手指修长而干净,一般主妇的手都难免会变得粗糙。琴芩反驳说,女人的手有时候比脸更重要,也许她很注意保养呢?言榭说,从她脸上的状况来看,她已经因为生活所迫或者各种压力而长时间没有进行过保养了,难道她专保养她的手?还有就是她的步法,她似乎显得很敏捷。琴芩说,很多人都很敏捷。言榭说,她的敏捷不在于其他地方,而是在她的脚上,她的脚摆动的频率跟平常人不一样,或者说一般人的脚的摆动频率达不到这么快。琴芩说,你的结论是。言榭毫不犹豫地说,她是一名比她丈夫更加优秀的暗杀者。琴芩说,那又怎么样,你不要忘了,死者有被强暴过的痕迹。言榭很轻松地说,是啊,有谁会想到一个女人是一个奸杀女人的凶手,这不正好掩饰吗?那些死者被强暴过的痕迹很容易被伪造。琴芩停下脚步,她说,那动机呢?言榭说,这更简单,如敏触所说,她陷害他。琴芩说,可是他们离婚了,从她的表现来看她现在并不十分在乎敏触了。言榭说,也许那是假象,也许她还非常爱敏触,我看到她一直还把他们一家人的合照摆在客厅的中间,一个随处都可以看到的角落,而且她的屋子里现在还保留了很多男性的用品,这证明她一直维持着敏触走前的摆设。琴芩说,如果我很爱一个人的话我就不会想方设法地陷害他,而是想方设法地希望他幸福。言榭说,那只是你,你不能代表所有人,你也不得不承认很多人都是因爱生恨。琴芩说,我说不过你。言榭说,我并没有认定,只是说出了我们应该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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