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日常_姒良【完结+番外】(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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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待到日头西落,安乐刚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立刻马不停蹄地召集了太医署的医师,风风火火往东城区赶。

  她早前听说几位老臣为了讨好席鸿,为自家孩子混一个东宫伴读名额,不惜用金漆给他的寒酸一居室刷墙。现在来看——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那房门金黄璀璨,尤其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更是隐隐泛起了金色光芒,奢华夺目又嚣张。

  安乐捂眼睛:“好刺眼。”

  盈岩道:“我们应该多带几个侍卫来的。”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是一副皱眉捂眼的受不了模样,“我真怕他们知晓我们与席丞相有关系之后,会对我们下手。”

  安乐小声对盈岩诉苦:“当初我被席鸿嘲讽折磨哭的时候,一度也想要套他麻袋,把他拉进小巷子狠打一顿。”

  盈岩同样回想起了那段沉重的回忆,道:“那时您每天都是眼泪汪汪,偷偷要哭好几次。”

  安乐说:“然后在脑中暴打他十几回。”

  盈岩宽慰她:“但您是有进步的,现在席丞相对您的态度,可比从前要和善许多。”

  安乐显然很有自知之明,道:“那是他的容忍度提高了。”

  金灿灿的房门紧闭,安乐踮起脚,趴在唯一的小窗户上往里瞧。“席鸿,”她喊,“我来看你啦。”她能看见席鸿正安然躺在床上,但喊了几声,人却没什么反应。

  安乐绕到正门口,先是扣了扣门上的金漆,又敲门,喊:“席鸿?”

  隔壁邻居家的门打了开,走出一个脚步蹒跚的老婆婆,和善道:“小姑娘,席丞相刚吃过药,睡了着,一时半会怕是醒不了呢。”

  安乐问:“他的病如何?”

  老婆婆长长地叹气:“大夫说让他抓些见效快的柞沂入药,但他却只拿了些便宜的乍斤,病自然是恢复得慢。”

  “哦。”安乐点头。她后退几步,随意指了个健壮些的太医,言简意赅:“踹门。”

  太医抬腿一脚,踹坏了门锁,两扇木门剧烈撞在墙上,金粉硬是一点没掉。

  安乐想继续往门内探头,被盈岩拦住:“当心传染。”

  几个太医进屋转一圈,回禀道:“一副药的剂量,丞相煎出一盆,每次服用一碗,药效自然更弱了。”

  安乐问:“有多弱?”

  太医的嫌弃溢于言表,道:“不如不喝。”

  席鸿素来节俭,不然也不会身负丞相的重任,却还租住距离皇宫最远的东城区,身边没人服侍,房屋面积也是一眼扫过即能尽收眼底的小。简单的床板、案桌凳椅,连摆放炊具的空间都没有,他平日是什么吃饭的?

  安乐陷入沉思。

  ……

  安乐恍然大悟!

  席鸿虽然一天八个时辰都耗在宫中,频频忙碌。但每逢早中晚的用膳时段,他总是雷打不动地要来找她商议要务。通常她往嘴里放第一口饭,尚来不及咽下,席鸿抱着一叠文件就准时出现了。一开始时,年少单纯的她还因为此事愧疚,感叹太傅忙碌非常,连饭也来不及吃,主动提议给他加副碗筷,一起用膳。

  现在回想,他当时根本连象征性地拒绝都没有,他根本就是怀着蹭饭地心思去的啊喂!

  尤其这么多年过来,潜移默化之中,席鸿偶有迟到,她还会等席鸿一会儿,再开膳一起吃……

  不怪自己心地太善良,都怪敌人太狡猾。安乐从怀里掏出“席鸿坏话96号”的记事本,奋笔疾书:幡然醒悟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席鸿这事做得太过分,她必须得记一笔。

  一笔写罢,安乐随手翻了下她的小本本,往昔一桩桩、一件件的新仇旧恨再次涌入心头,安乐坚决道:“给他扎针!狠狠扎!”

  太医面露难色:“针灸之法也要因人而异,有些人能做,有些人则不行。”

  安乐问:“席丞相能做吗?”

  “不能。”

  “为何?”

  太医不耐烦地啧了声:“微臣曾经为他针灸过一次,结果痊愈之后,他反倒向微臣索要精神损失费。微臣无奈之下,赔了他些银钱,他竟还逼迫微臣承诺,倘若他因针灸,出现其他不良症状,微臣必须无理由继续治疗,一并承担后续治疗费用。此后,整个太医署,再无一人肯帮他!”

  安乐瞥一眼烧得迷糊的席鸿,啐道:“活该!”

  安乐拜托盈岩重新煎了新药,给席鸿灌了下去。

  席鸿微咳一声,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你……?”

  盈岩按照安乐教她的,向席鸿一伸手,道:“请立即支付我煎药费、喂药费。超期一天,加收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

  席鸿大抵是真得烧坏了脑袋,闻言,他轻轻一笑,道:“陛下也来了?”

  安乐还站在门外,看见盈岩和席鸿交谈,大声问:“他说什么?”

  盈岩回她:“席丞相问:哪里来的药?”

  安乐回她:“你跟他说:是太医署的医师胡乱开的药,你也就胡乱那么给他一喝。”

  盈岩回她:“席丞相说:无妨,太医署皆是些正直之士,可信。”

  安乐回她:“你问问他:他怎么知道?”

  盈岩回她:“席丞相说:他曾经有过一番试探,整个太医署竟无一人向权贵(他)低头。”

  安乐回她:“你问问他:是不是讹针灸钱那个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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