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像一条毒蛇侵蚀着王信脑中的神经。他的手开始颤抖:“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就算对面人说隆平帝出现在这儿,他都觉得比这种消息可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三皇子如今还未成年,当年梁妃的事闹得皇城天翻地覆最后也没什么原因出来,现在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门外有人靠近,是玄衣男子的侍卫。男子抬头扫了一眼,继续漫不经心道:“想好了没,把元隆一年的卷宗给我改掉,这并不费事儿。”
男子似乎很喜欢自己那双指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不断的细细赏看:“王大院士,你可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临江县呢。”
有细密的汗珠从脑门沁出来,闷热的空气好似要把人溺死其中,王信就想不通了,三皇子既然不是平隆弟的儿子,平隆帝知道了又为何如此的爱护此子?梁妃当初又做了什么,让平隆帝诛了梁家九族还不罢休,竟把自己真正的亲儿子送去那荒远野蛮的地方做质子!
“想好了没,我的编修大院士,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跟你在这儿耗!想想你那今年院试的儿子,还有你那刚两岁的女儿……诶?我记得你那妻子,长得甚是不错。”
“你……,你这个禽兽”王院士闻言不禁气的浑身发抖。
男子轻笑起来:“我还没当今的皇帝禽兽呢,自己爹宠幸过的女人的儿子,都能当自己的儿子养。你们不都是号称血脉统一,嫡长为尊的嘛”觑了一眼王信:“站出来捍卫你们的宗旨啊。”
一段令人难熬的寂静蔓延开来......
“……事成后,我带我妻女辞官归隐,你们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似乎是对现状放弃,王信深吐出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
男子终于猛地站起身,懒洋洋的伸个懒腰先瞥了王信一眼:“你爱躲哪儿躲哪儿去,只要你这事儿办的漂亮!”临了补充一句:“别妄想糊弄我,有人盯着你呢。”
再不看王信的状况,男子抬脚,招呼自己的几名侍卫,坐上马车,扬长而去。走前对院子里大门处道:“不用再关着院子里那人了,他要走就随他。”
“是!”
*****
八月十七这日,从京城加急送来一封密函。
密函命张子安二十五日之前必须到达京城,有急事相商。盖的是修正院的章。
这封密函来的让张家错不及防,往年张子安若是回来是要住到九月才会返回京城,本想着子安在八月底的好日子给他老师家的女儿提亲,这若是人不在,就不好办了。
“就不能缓缓?儿子啊,你都二十了,再不定下亲事像个什么样子!外面人该说些不好听的了!”张母坐在桌前愁的眉头紧皱。
张子安也是颇为无奈的儿叹了口气:“娘,这次是修正院的密函,我推不了,只能再委屈文姑娘一番时候了。此间事了,我定挤出几日,把这亲定了!那些准备的聘礼,先就这样备着罢。”
“你.....唉~”张母只得长叹一声。
此事正符合了安知心中所想。
那本小说里张子安后来的妻子并不是他老师的女儿,而是皇帝的二女儿,永安公主!
这也是张子安后来会帮助新帝也就是现在的三皇子登基的其中一个原因,永安公主是三皇子的母亲养大的,亲兄妹的关系也不过他俩那样。
所以说现在剧情就已经按照小说既定的轨线靠拢了吗?
如果最后张子安死了,那叔叔阿姨......不行......
再有几年,一切才真正发生,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拯救不了......
十九日这天,张家一家人把张子安送到平阳水阜的码头,早晨的空气还很清凉,好些船家光着膀子做自己的事,吆喝客人的声音不绝于耳。平江的水位最近有些上涨,飘飘浮浮的绿叶从上游荡下来,映着满眼的绿水,很美丽。
柳长青苦着一张脸,又要坐船了......而且,要走了。
这里的姑娘真的很漂亮.......
船要开走了。
“长青!”
柳长青一回头惊喜安知这时候叫他,是要对自己说什么表达感情的话吗?忙颠颠地跑过去。
“安知,你舍不得我对吧?我也舍不得你,你等我以后回来,我对你负责!”
张子安额角一跳。这都什么跟什么?
安知轻笑:“不是,我只是给你东西。”
“发钗!”望着递过来的东西柳长青惊叫:“这不是坏了吗?”
“你拿回去吧,就当是纪念。”安知轻轻回道,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古代就是这样,经此一别也许就是永不相见。
柳长青一把抓住安知递过钗子的手:“不行,这是我给你的,你要拿着它等我回来娶你!”
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啊,可惜他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娶吧,“娶你回家”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儿时却只道是一句戏言。“拿回去吧,我,不需要。”安知小声回。
“不行,我以后回来就认它来娶你,我问过老板娘了,他说这支发簪是平阳仅有的一支。我要对你负责的,我娘说过,女孩的身体被男生看过就不能嫁给这个男生之外的人了。”柳长青也小小声回答。
说完飞快的把发簪插到安知的发间,飞跑到将要起步的船上,冲着女孩开心的挥手。
安知摇了摇头发,感受着发簪留缀的晃动,也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日后回忆的珍品,美好,而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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