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父原名张大成,原来在曲浦镇的一家酒楼做掌勺的,张家主母原名是李芳婷,是那家酒楼旁边卖米商人的女儿。
要说他们俩,是这个年代少有的“自由恋爱”,米行的老板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女儿,看隔壁掌勺的小青年能干对别人性格又好,不禁就起了心思。撮合两人。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酒楼的小厨师和米行老板的女儿结了亲。
再然后就是张子安出生上学、做官、把两老接进城里。两位老人这前几十年可以说顺风顺水,没遇过什么难事儿。
安知捧着脸,安静听着张母诉说他当初怎么和老爷子的相知、相识、相爱。张父现在院子里磨石刀,刮石的声音规律的在院子里响着,和着张母幸福慢悠的语调,端的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然而张母突然不开心起来。
“唉,咱们都老了,就盼着子安能娶个妻子,好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说道到这里张母不禁又长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啊,就这点不好,远在京城,和同僚住在一起,平时也不回来,咱们两个老骨头,到底不比年轻人,又是坐船又是赶马车,累煞人也,不好去看他。
空气安静了下来,安知也不知道安慰刚认的娘什么,说子安哥再过一段时日,就可娶上公主吗?那是悲剧的开端,安知并不想以此来安慰张母。
“安知啊,你以后可要留心着点,虽然你才七岁,其实,别家的小子也能看看了。”
安知捧在手心里的脸一抖,怎么就说到我了?张母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一笑:“我看那柳长青不错,就是顽皮了点,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下次子安回来也好问问......”
这话就扯得远了,安知直起身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娘……你不能这样。”
“你还害羞上啦,对了。”婆婆把手里正缝着小衣的针放到头上蹭了蹭,“长青离开那天给你的发钗,是你自己修好的?”
安知心里咯噔一下:“我,我就是重新拿了chuang帐上的一颗珠子换上的,没原来的好看。”安知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张母:“……娘,你不会怪我吧,我就把珠帘的一颗珠子弄了下来,珠帘没坏。”
眼角的笑纹爬上张母的脸:“我怪你什么,咱家安知啊,最能干了!”
阳光仿佛更温暖了,安知就在旁边时不时是帮张母穿个线,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日子过得很慢,却也很轻松......
不过,这样的日子,还是□□逸了,就像前面说的,老天好想就是看不惯你的生活太平静了,总要给你来点刺-激......
咚咚咚!门板被敲得砰砰响。
“谁啊?”张母冲着门外问道。
安知跳起来:“我去开门。”
门外进来的是个穿着绿色衣服的老人,眉头紧皱着,看到开门的竟然是个小女孩,陈大妈疑惑地多瞅了两眼。
“陈大姐,怎么了这是,门敲得这样急。”
陈大妈叹了口气赶紧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子安老师家的姑娘被发现淹死在护城河里了!城门那儿好多人呢,听我家儿子说那儿都被官兵给围起来了,子安的师母哭的都厥过去了。 ”
“什么?”张母惊叫,“文家的姑娘?”
“是啊,你说这个事儿,我这不是听你念叨过你儿子和文家那姑娘嘛,今天一听到也是吓了一跳啊。”陈大妈道。
张母把急急把针线都给卷好放织篮里,起身就跟着陈大妈要去看看,“老爷,你在家带着安知,我去看看。”
“行,你去吧。”张父也从园子那边过来,看着两人走了,回来坐到板凳上,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姑娘?
和子安哥要定亲的文姑娘死了?就这样一个人,怪不得小说中从来没提到这么个人,原来是这时候就没了。
如果这样的话,剧情是又进了一步,至少子安哥这一部分的剧情又向前进了一步,为后面三公主嫁给张子安做足了前情铺垫......
重新安静下来的院子中,安知也皱眉坐了下来,张父坐在刚才张母的凳子上,一时无话。
西城外的护城河一直都是水少、泥多、沟深,按理说,就算人掉下去了,那只到人大腿的水也不会造成淹死的后果,现在还是九月,天也不冷,掉在里面待个个把时辰等人拉上来就好了。
尸体捞上来的地方已经聚了不少人,人群议论纷纷显得十分杂乱,从城内调过来的官兵围在岸边挡住不断好奇张望要看一看尸体的民众。
他们这时候只能看到白色的布包住一个鼓起来的人形状物。那里有个素衣妇人哭的不能自已,正伏在白布上,肩膀不住的抖动。
子安的老师文川站在一旁,无神的盯着已经沉淀平静,看得到水底淤泥的护城河。
张家主母和陈大妈一路小跑从城里出来,看到那围着一圈的人群,气都顾不上喘,张母赶紧拉开人群到近前。
视线里是文家两老失神痛苦的样子。
尸体才打捞上来一个时辰,接手案件的是才调来城西的军巡使,这种死了人的事情,军巡使是没权利第一时间给运走的,要先给大夫看看尸体周围以及尸体的情况,可城西的大夫今天正好去东城给一位人家坐诊,就一直等到现在。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人群外围有凑热闹的看到常大夫被一个侍卫背着飞奔过来,那侍卫近了,人群自觉地分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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