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到底是老了,被背着颠了一路,从侍卫背上下来差点摔了一跤。
没等喘口气军巡使就拉过老大夫:“常大夫,你赶紧着看看,这......打捞上来时间也长了。”
常大夫也不多废话,捋起袖子蹲下来就掀开身前的白布。
一张被水泡的青白浮肿的脸露了出来。围观的人不自觉齐齐退了一步,更杂乱了。
“今早发现的,该是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军巡使说道。
常大夫试了试尸体的皮肤,扒开眼皮上下看了看,也不嫌弃尸体那种让人难受的气味。
张母的视线正对着尸体青白浮肿的脸色,那还哪有往日温婉贤淑的样子,腿脚一个踉跄,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张婆婆才让她没跌坐下去......
*****
一直到半下午,张母才和陈大妈相扶着回来。回到院子后半晌都没说话。连张爷爷的问话都好像没听到一样。
安知倒了一杯茶放张母前面,陈大妈刚把张母送到家就急着走了。
张母使劲拍了拍大腿:“这是造的什么孽呦,年纪轻轻的,这让文家人白发送黑发呀,文夫人本来身体就不好,这可怎么办......”
张父没说话,安知本来就不善于表达,此时更是脑子里乱糟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只能把短短的胳膊楼上张母的肩:“我会一直在家陪着你们呢。”
张母宽厚的手拍打着安知的背,有叹了一声。
上午张母就去了城外,这时候才回来,中午也没吃。
张父把午时留下的饭菜都给热了热端到桌子上:“芳婷啊,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你和我说说呀,文家那丫头前两月还好好的呢,见着我还打招呼。”
“看到的时候,身体都泡白了,你说这文姑娘一直很是乖巧孝顺,怎么出了这事儿。”回着张父的话,张母的眼睛都红了起来,张父赶紧让她打住,吃完饭再说。
张母没什么胃口,一共就吃了一点点。
大概聊了一下午安知才知道,这文姑娘从前天就不见了,文家夫妇从前天晚上就开始找人,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都不知道文小姐是因为什么离开家的!
只能等平阳府那边查案的结果了,八成是被陷害。
“安知,你可不要独自跑出去,你看看,这外面坏人真的是多啊。”
“……娘我知道,一定乖乖的。”安知安慰着一整天心情都不好的张母。
文姑娘的死,难道是剧情需要,所以,连点苗头都没有的那种,那也太可怕了吧,安知心里想。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被弄到青楼那地方也不要死,子安哥也绝对不能出事。这世间,还不定谁说的算呢。
*****
因着这几天张母心情不好,想着文姑娘的事儿,看得安知也严,安知已经几天没去天河桥边的发钗店了。
往常安知总是要去西街那边的店铺看看。
对于一个发钗饰品设计师来说,置身在古代的街道当中,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天河桥边的发钗店生意一直都不景气,卖的发钗挺好看,就是太贵,这边的富人虽然多,可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钗子就那几个样式,一个钗子能用好些时候,谁舍得天天花钱在发钗上面啊。
要安知说,扑就扑在古代的营销手段太落后,技艺传承也太保守!就那几个式样,翻来覆去。
趁着今天张父和张母去文家帮忙每人看的空,云锦决定,再去发钗店转悠转悠。
第5章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安知从西城走到天河桥那里,身上就出现粘腻的汗水。
店铺的老板娘还是像上次一样,耷拉着团扇,昏昏欲睡,安知进来看了一圈,老板娘只是听到动静抬了个眼皮就不管了。
最外面的台子里都是一些木簪,整齐地放在织锦布上,里面依次是银簪、金簪、玉簪、还有通体浓绿色的簪子陈列在其中,安知看那通透沉淀的颜色,猜测是玛瑙雕成的发簪。
不过这些发簪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安知买不起。
她真的是一点银钱都没有。张母有时会给她几个铜板玩玩......够她买几根细线回去倒腾她的珠帘。
看来,是时候找点东西挣自己的钱了。
“老板!老板~”安知摇了摇老板的肩,口水从老板耷拉下来的手臂上流下来,吓得安知赶紧松了手,怕抹到自己身上......
头快要砸到桌子上的前一秒老板娘猛地惊醒,嘴里不耐烦嘟囔:“干嘛呢?干嘛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安知抿唇。
“你又来了啊,看呗,摇wo干啥!又不怕你偷东西。”老板娘圆圆的脸上满是没睡饱的烦躁。
女孩蠕动嘴唇还是说出心里想的:“我帮你设计发簪样本,你给我钱好不好。”
“好好好,你想咋样咋样,随你画,画好看就给你钱。”
“你怎么这样啊,我认真地!”
老板娘挑眉:“我咋样了,我就是在认真回你话啊,画画回家画,姐姐我睡觉没空陪你。”
“那我画完了你不许赖账!”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边待着,安静点儿。”说完倒头就趴下了。
这是有多困啊,安知撇嘴翻白眼。当我是小孩子敷衍呐!(你本来就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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