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兴致抖擞的走来,朝跪在地上的冬木望眼问道:“听说你从鬼墓山逃回来了?”
女孩瞥了一眼,从鼻尖冷哼一声:“你又从村民那骗吃骗喝回来了?”
“怎能说骗?我这是体察民情,搞好邻里关系,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难怪师父要生你气。”说完傲娇般背着食材邀功去了。
冬木走来盘膝坐下,看着小时候稚气的自己,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现在看来自家鬼墓山的阿嬷阿婶一点都不可怕,至少后来她们相处的还不错。
罚跪到天黑,从屋子里传来肉香的味道,冬木知道,过一会儿他师兄阿福就会来给自己送饭了,只是她自己难忍肉香的诱惑,起身跑去了屋里。
阿福终于扒完一粒不剩的饭碗,完全体现了粒粒皆辛苦的美德。
闵千亦起身重新盛好饭菜,想了想又加了块鸡腿,这才吩咐阿福去给冬木送饭,就在冬木感动得要热泪盈眶之时,结果她就看见阿福背着她师父偷吃了那块唯一的鸡腿!对,这家伙竟然偷吃了她的鸡腿,难怪当年自己奇怪,明明闻到肉香味却没有一点荤。
闵千亦走到灵堂前上了一柱香,抬眼看向墙上画中的女子,冬木跟着走来朝着墙上她祖师奶奶的画像双膝跪拜,人生第一次下山就命陨了途中,恐怕阴阳师中也没有比自己更废柴的了。
闵千亦皱着眉头看向画中的女子述说道:“师父,自从您将木巳斋交给我之后,我时刻不忘您给我的使命,可是现在我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万一木巳斋终结在我这里该如何面对您,您常说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然而留给我的时间却不多了,冬木这孩子日后该怎么办?”
冬木闻言,心头酸楚,原来那个时候她师父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病情,而自己因为鬼墓山的事情令她师父是该有多么的失望,甚至讨厌闵千亦对自己的严家苛刻,此刻才是自责又后悔的落下眼泪。
“那个女人将她送来的那天,我才感叹命运这东西或许真的无法逃避,我不知道当初留下这孩子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我想她们与您的渊源,您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的,难道这样的冥咒真的没办法打破吗?如果真如推命所言,冬木这孩子以后要怎么办?”
冬木双眼噙着眼泪听到她师父道出这些话时,她的震惊不言而喻,原来闵千亦早就知道了冬木的身世,可是她直到死为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什么渊源?什么冥咒?自己的身上到底藏了什么?
眼前的冬木已经亟不可待的要知道真相,她迫切的拉着闵千亦,追问起她的身世。
“你特么是要把我勒死吗?”
哪来的鬼男人声音?她真是急死了,可是闵千亦就是看不到自己,着急之下冬木忽然睁开了眼,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只是这张俊脸之下泛出稍许的愠怒。
她惊讶道:“曾喆?你这家伙怎么也死了?”
曾帅帅咬牙切齿:“你要是再不放手,我真的要被你给勒死!”
这会儿冬木才意识到,自己正死死抱着曾喆的脖子,只是这架势看起来分明有些,恩,那啥!自己一定是把曾喆错当成了她师父,眼角还留着泪渍。
可是再一看这屋子里站着的其他人,冬木就更震惊了。
“你们这是?难道我还没死?”
“我古皓占没同意死的人,阎王他老子也不敢收!”
“好在古师叔最后将你给拉了出来。”
冬木看向沾沾自诩的古皓占,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谁让你救我了,害的我师父都看不到我!”
这么低头一哭才看到小小的身躯,小胳膊小腿的,这是什么鬼?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小?
古皓占斜视了一眼,说道:“我不跟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计较!”
what?五六岁?自己没死成却回到了小时候?这是什么梗?
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古皓占,问了句:“那我什么时候能变回来?”
“这个嘛,有些难说,我想可能是你身上的煞气和那四角鼎里的东西产生了奇妙的反应,所以你才变成了这样,根据我的龙蟠占卜,有可能明天,有可能后天,也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冬木一听,哇的一声哭得更是厉害,这样的自己还怎么去寻找身世之谜。
“古师叔,您就别刺激她了。”
孙滨抹了一把眼泪,走来安抚道:“你要是一辈子真成这样了,孙叔叔我养你一辈子。”
病房门被猛地一把推开,从门外划过流星一般冲了进来,伴随着同样哇哇大哭的声音。
阿福一把抱过冬木:“我不在的几天,你是经历了什么?谁把你弄成这幅鬼样了?”
“我真是严重怀疑,你的存在就是来打酱油的?”
阿福闻言摊了摊手:“不给我戏份,我能怎么办?不过我也没闲着啊,至少我在仙祠的这几日把那老女人给绑了,还算没给你们拖后腿。”
冬木后来才知道,原来茗姨借着给洪叶阳祈福的借口,实则是想在仙祠把阿福给解决了,好在阿福机灵,反倒把茗姨在仙祠埋伏的那帮人给绑了。
她看着眼前朝自己邀功的自家同门师兄,抬了抬眉,问道:“说,你以前有没有背着师父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阿福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坚定的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你可是我师妹,咱俩相比于血浓于水的交情,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任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