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凝原本有些纠结,又见小女儿咬着唇弯下了腰,急忙蹲下来扶住她:“怎么啦?肚子又痛了?”
诺帝国常年寒冷,声晚身子弱所以总是腹痛。
帝凝抱着声晚离开了。
均翼君后见状也笑着说:“那我也走了。”
少今颔首。
闲杂人等都已离开,少今缓缓回身,用帝女棨圈出一个隐蔽罩。
她笑说:“君仪,请说吧。”
君仪心里一痛,嘴角带了淡淡的嘲讽:“说起来,这还真是一段狗血的往事。”
那时候她的名字还是荣辛左仪,荣辛、荣韵两族正打得不可开交,且荣辛族处于劣势。
荣韵族正喜滋滋地盼着胜利,却万万没想到敌方出了个军事天才。
那个天才便是荣辛左仪。
左仪成年后夺过兵权亲自上阵杀敌,她武功卓越,虽深谙兵法却不囿于理论。
论战术,荣韵族不如她诡谲,可要是硬打,他们也打不过天生神力的左仪。
左仪花了十九年打败了荣韵族,把太平还给了族民。
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左仪的母亲自然十分喜欢她,所以也就冷落了左孜。
左孜的善良在母亲的冷眼与折辱中渐渐消磨,却还是保持了本心。
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
这个男人便是中杳朔的亲伯父中杳涧。中杳涧是中杳族20万年来最出色的后代,长得痞帅痞帅,才华更是不用提。
中杳涧与左仪相爱了。然而,左孜也喜欢这个男人。
左孜无法忍受,设计了中杳涧,怀了他的孩子。
中杳族人责任心重。中杳涧娶了左孜。
这个孩子便是啼梦。
左仪敢爱敢恨,狠狠揍了中杳涧和左孜一顿,又娶了个男后,这件事就算过了。
过得四十多年,左仪生下了君女子羲,在女儿的生日宴上宴请亲友。
中杳涧没能忘记左仪,这么多年来没碰过左孜一下。
左孜心痛之余更恨这个亲姐姐,联合中杳族二公子中杳濯,设计了左仪一遭。她本想让武功高出左仪一些的中杳濯狠狠教训左仪一顿,却没想到中杳濯对她姐姐觊觎已久。
中杳濯在君仪的杯里下了药。
中杳涧察觉了,找到时机把君仪带走,却没能抵住心上人的诱惑。
那个夜晚是场噩梦。
第二天一早这两人刚一起床门就被撞开了,门外是中杳濯、左孜和君仪的丈夫。
君仪的丈夫万念俱灰,什么都没说就转身离开,当天自尽。
君仪盛怒之下杀了中杳涧,却没有立时处决左孜。
☆、白衣女子
君仪把左孜关在了祠堂,却迟迟没有处决。她想着,自己这个妹妹变成现在这样,自己未尝没有错。
她们的母君一向偏心,她知道,可却没有半点作为,她性子冷,虽然总在背后护着她却也从未在她面前笑过。
面冷心热,热的方面她表现得隐晦,左孜感觉不到,可冷的一面她却挂在脸上,时时刺着左孜的心。
而且,她还记得左孜刚出生的时候,母君要她发誓:一辈子护着这个妹妹。
母君已经去世了,而左孜是她亲妹妹。
君仪最终留了左孜一命,把她赶出了君宫。
但左孜却在三天后回到那里,闯进大殿,头一次用嘲讽的语气问君仪:“姐姐,我都把你害到这程度了,为什么还不杀我?”
“中杳涧也死了,你丈夫也自杀了,我这个始作俑者你为什么不杀?”
“你不会还惦记着我们的姐妹之情吧?别,我可从未把你当姐姐!”
……
左孜话中挑衅的意味太浓,让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她是故意要激得君仪杀她。
君仪没理她,叫人把她拖出去。
左孜在遇见中杳涧之前无论被母君折磨得多痛苦都未曾恨过君仪,甚至三次舍了命地去救她。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左孜也一直致力于公益,以她的方式为族民奉献了前半生。
族民的眼睛最是雪亮,左孜是真的善良——最起码她对族民是这样。
左孜一把甩开侍卫的手,含着眼泪笑着冲自己亲姐姐吼:“母君是我杀的!”
君仪手一颤,瞬移到左孜面前,猛地揪起她的衣领,厉声问:“你再说一遍!”
左孜抖着唇,眼泪不停地掉:“母君是我杀的!我是个弑母的畜生!这样……你可以杀我了吧?”
君仪一把将她甩到门上,像鬼魅一般地吼:“她是你母亲!是你亲生母亲!”
左孜哭吼:“我宁愿她不是!我宁愿她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是捡来的!”
“母君爱你,中杳涧也爱你,我女儿也更亲近你,所有人都爱你!只有我,这世上没有人爱我!”
“母君重病的时候,你忙于政务,是我天天照顾她,替她擦拭身体,从早守到晚,可她喊的却是你的名字!我问她想不想左孜,她说什么?她说她只有你一个女儿!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还有中杳涧,那晚我设计他,可他一整晚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
君仪冷冷听着她声嘶力竭地痛诉,最后让人把她押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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