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有些烫热的脸蛋,她出了木屋。天已黄昏,山上的天黑的偏早些,远处的竹林还在沙沙作响,摇来阵阵凉风,她一个哆嗦,竟打了个喷嚏。
木屋盖了相邻的三间,平时他们只住一间,留了一间摆满了琴棋书画,另一间原本没有什么用,前几日被他弄成了婴儿房。
他此时正从那间婴儿房里出来,看见她薄薄的纱衣,无奈的叹笑口气——她记得他从前狠辣的样子,可他却从不发脾气,最拿她没办法时,也只是皱皱眉头。
“这么不喜欢穿衣服?要不要连纱衣也脱掉?”他数落她从来也都是没正经。
昔玦嘟了嘟唇,“我忘记了。”
“算了,反正这身衣服也要脱。”说着,揽着她走进了婴儿房。
昔玦一直警惕的睨着他,直到进了房,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还是婴儿房,分明装饰成了新房,金膝龙凤的烛台,窗子上是一张红色的‘喜’字,大红的纱缦,鸳鸯锈枕。
她眨了眨眼,莫名的问他,“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成亲啊!”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她当然知道这是要成亲,但问题是,他们孩子都有了,还成什么亲?而且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她笑睨着他,用他的话反问道,“你不是说,我只是你的女人吗?”
他不掩不蔽,点头解释道,“女人和妻子不一样,妻子是心与身的交付,而女人,我只要你的人就够了,心给不给我,都无所谓。”
她诧异的问道,“如果我不爱你呢,你也要我的人?”
他点头笑,她眨眼怔愣,“如果我不愿留在你身边呢?”
“那就把你锁在床上。”现在说出当时的想法,只觉得更加可笑,所以,他笑得很肆意。
昔玦果然瞠目结舌,原来‘女人’是这个意思,“你也太变态了吧?”她哭笑不得的捶了他几拳,粉腮都是鼓鼓的。
他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痴缠而笃定,“昔玦,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把你锁在床上,或让你杀了我,这是我当初最自卑残忍的想法。”
她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瘫软下来,依然冲着他笑笑,“别胡说八道。”
他手覆上她的小腹,后面的话终是没有再讲。抱了她一会儿,她抬眸笑问,“怎么想起要成亲?”
“不想我的孩子变成私生子。”他回答的理所应当。
什么私生子?昔玦幽怨的瞅着他。
这间新房布置的有模有样,很喜庆温馨,却还是故意轻了轻嗓子道,“成亲需要许多东西的。”
“这里都有。”他颇有信心的挑了下眉。
“哦?聘礼呢?”她故意刁难。
他指了指她头上的发簪,“不是已经送了。”
“还有炮竹烟花?”
他拉她到屋外,地上堆放了许多的炮竹烟花,足够她放上一个晚上,“还有女儿红我也买了,饭菜已经做好了。”
昔玦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凤冠霞帔?”
“有。”他反手变成一套喜服。
“还有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肚子,“这不在这里。”
她娇羞的摇摇头,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副模样,从前多是愤恼,现在多是任性。
“可是我们没有媒人啊,岂不成了无媒苟合?”
夏侯长歌倒是真的忘了,不过这也难不到他,从容一笑,“天地为证,日月为媒。”
昔玦似有些不甘心,咬了咬唇,戳着他的胸口,娇笑道,“还有你的心。”
他也不犹豫,变出了一把匕首,往她身前一横,大方道,“自己取吧,里面若没有你,就不必还给我了。”
她哧声笑了,匕首没有接过来,却把他一把抱住,撒娇问,“你不怕取出来后,我趁机逃走吗?”
他幽幽的一声叹息,呼吸间全是她的味道,“你根本就不在我的心里,又怎么会逃走?”见昔玦狐疑的抬头看他,才慢慢道,“你早已融进了我的血肉中,跟我的心肉合二为一了。”
昔玦为他穿上了大红的嫁衣,在花烛摇曳下,烛光跳动在她的身上,远远望去,像鲜血在跃跃欲试,夏侯长歌却有种饮酒止渴的冲动。
她的肤色本就白细,那喜服红的极艳,一白一红形成极强的反差,有娇羞含脉的小家碧玉,也有妖冶魅惑的风情万种。
而这样的美好,全都是属于他的。
他抱着她在院中坐了很久,不让她喝酒,自己倒是饮了几杯,看着烟花依次在天空绽放,像五彩落英,开在空中的绚丽花朵,虽然转瞬即逝,但最美的瞬间他们携手共赏。
后来,夏侯长歌终是忍不住了,抱着她回了房间,洞房花烛,彻夜明亮。
第73章
过了炎热的夏季,天气开始转凉,萧瑟的秋天终于到了。
清晨时分,夏侯长歌都会到竹林里拾些柴火,既然安了家,生火煮饭还是要的,昔玦开始时兴致高胀,嚷嚷着要煮,结果都是他在煮,她却吃的高兴。
想到这些,冷峻的脸上也罩了一些暖意,这几个月,他早已忘了自己是夏侯长歌,在这山中,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再过几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以他和昔玦的经验,总会手忙脚乱,不过是种不错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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