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长歌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有所领悟般自嘲的一笑。
执剑从远处便看着他俩在花园中站着,有些奇怪的走了过来,看见夏侯长歌,觉得也没什么,只是,看看莫德,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莫德纠结着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自己一直是夏侯绝伦的卧底,企图谋夺龙位。他看了眼夏侯长歌,更加为难。
“你们俩个,到底在这干吗?”
夏侯长歌也不去看莫德,一手揽了执剑的肩膀,笑得狡诈,“找你来喝酒啊!”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往外走,执剑一脸狐疑,转头指了指莫德,“那他……”
“他迷路了。”
“啊——”
莫德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呆愣在原地,不知夏侯长歌到底是何意?
他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原来掩藏在黑暗中的感觉,始终让他忐忑不安,如今这样反倒是轻松了。他想,夏侯长歌应该是想放他一马。从今以后,他定当洗心革面,振兴龙族。
***
四月十三,是华休满月的日子,她出生整整一个月了,而奇怪的是,在这一个月里,丘焰出奇的安静,没有再骚扰任何人,好像消失了一般。
夏侯长歌难得表情这么温暖,拉着昔玦的手,坐在云宫的大殿上,看着华休认了熙颜做义父,小华休还不会讲话,也不会敬茶,还是夏侯长歌代劳,将茶递给了熙颜,惊得熙颜险些打翻了茶杯。
六界皆到场观礼,虽然当初熙颜和昔玦的婚事告吹,但这种形式,也算是联姻的一种,以后仙界不仅与神族,还与鼎鼎大名的夏侯长歌结了亲,无形中,也算为仙界奠定了在六界中的地位。
不仅六界也都在猜测,为何傲慢孤冷的夏侯长歌为让女儿认熙颜为父,看来丘焰一事不容乐观啊!
夜已深,夏侯长歌站在鼎山的悬崖边,目光沉黯,却不忘挂着浅末的笑。这里离天很近,繁星在他头顶宛如烟花绽放时的粲烂,只是这样的满天星并不多见,有时只是稀疏的几颗星子。月儿不算特别圆,只缺了一个小角,仿佛一面镜子在他的面前。
他掐指算着,唇边的苦笑漫漫,再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苦涩。
想他这一生到底在意过什么?除了昔玦,便是心心念念救他的母亲,从来只是一个躯壳。活了一百多年,也只有这一年,他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的活着。
他和昔玦,生死都无所谓,只是误会了这么久,伤害了这么久,有些不甘心罢了。唯一放不下的,只是华休。
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名父亲,那是一种怎样的责任?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陪伴她长大,将自己毕生所学都教授于她,告诉她这个世上一切的美丑善恶,始终在她身边做个护短的父亲。
只有这样,他才配是一个父亲,他也一直这样认为,甚至觉得如果昔玦要教训华休时,他可能会将她护在身后,因为,这是他的女儿啊,是这个世上唯一与他血脉至亲的人。
怕只怕,不可能了,眼中酸胀难耐,他从来不哭,即使昔玦要嫁给昔玦时,他都不曾哭过,因为他笃定,她一定是他的,但现在,他已无法笃定。
昔玦从身后抱住了他,有些想笑,想得太入神了,她走近,他都没有察觉。
“怎么还不睡?”
有许多话,她都想问他,但此刻他身影佝偻凄寒的立在这里,又什么都不想问了,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有他在身边就够了。
她双臂又紧了紧,笑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他转过身,将她拥入怀中,月光太过刺眼,将两个粲然的笑容照得如剥了壳的水果般鲜亮,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
他拇指抚过昔玦的鬓发,她真的如皓月一般美丽动人,他低低的吻了上去,仿佛又回了大战殇兽之前的那一晚,只想抵死缠绵。
第80章
玄思的解药终于炼成了,只有两颗,交给昔玦时,意有所指的挑眉道,“如果那天你变心了,另外一颗就留给你好了。”
昔玦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境——妖主的女人多如过海之鲤,来来去去也都不会在意,正如她这次出来这么久,也没见妖主多着急,所以说,再宠幸她又怎样?马上就会有新欢顶替。妖族的女子个个妩媚,想俘虏一个多情的妖主,简至太过容易。
而且玄思的心思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与清泠不同,她已是成熟的女人,再不需要遮掩。
而这种解药玄思为它取名‘落情丹’。
落情落情,服下便会情落。
也对,若无情,那共血诅咒便也不灵了,与其去解咒,不如先落情。
昔玦笑笑,向玄思道了谢,转身走到门下,又停驻脚步,幽幽地问道,“情落,心会落吗?”
玄思一惊,却只是苦笑,与她和夏侯长歌而言,情早已化为了血水,何以落下?
昔玦从玄思的房间里出来,去了夏侯长歌的房间,他没有与她同往,说是有些事情要办。她刚刚没有问,现在在门外,便听见清泠呜咽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还以为清泠早已离开,原来也在这香名伶中。
清泠跪在地上,从来冷颜的她,此时已是哭成了泪人,她在夏侯长歌的脚下忏悔,如果不是自己的心魔太重,又何以会被丘焰利用,如果不是夏侯长歌救她,恐怕她早已被心魔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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