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清醒过来,只觉无颜面对他,羞愧的不能自己,
夏侯长歌深深一叹,从不觉得是亏欠,此时也是柔和了下来,温和的笑着,“清泠,我早就知道你是被丘焰利用的,所以没有怪过你,只是,如今这香名伶真的留你不得,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公子,清泠无以为报,愿意去杀了丘焰这个恶贼。”清泠泪水汪汪的咬着牙道。
夏侯长歌只摇头,“你杀不了他,你以为他看不出来你已经恢复正常了吗?如果你真的是为了我好,就马上离开这里。”
清泠一下子垮了下来,肩头仍在抖动,只颤颤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早该离开,如果不是她还想再见他一面,仍然逗留在这里,也不会伤害到他,如今知道他和昔玦已经为人父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这颗心终于清醒过来,再没有任何留恋。
最后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踉跄着走出了香名伶,也走出了她自己的心魔。
昔玦躲到了拐角处,见她走下了楼,离开了香名伶,才快步走进了他的房里。
“原来你留玄思在这里,也是为了让她救清泠?”
她竟有些吃味,毕竟成过亲,清泠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与别的女人不一样的。
夏侯长歌有些无奈的递了她一眼,他从不是一个喜欢多造杀戮的人,从前对金茎和零落,也是能救则救。
而且,他已算出,清泠日后对华休的帮助很大,这样一个人,他如何能置她生死于不顾。
挥掌关上了房门,一把将昔玦压到了床上,痞痞的对着她笑,“看来你是忘了这张床了?”
她怎么会忘记,当初他真如野兽般,将她双手打结绑到这张床上,彻夜狂欢,现在想起,她还心有余悸,挣了一会儿,她嗔眸却眯眯一笑,拍了拍他的脸,“华休该饿了。”
***
月榭还是痴痴呆呆的,整日在房里望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昔玦和桃蹊就将那药化成了水,与她服下。
吃了药后,她便晕睡起来,昔玦和桃蹊只希望她醒来时,能变得跟从前一样。
桃蹊正式离开了休门殿,她已经想通了,要重新开始生活。
丘焰看似销声匿迹,只有夏侯长歌知道,他大功已经练成,现在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在最有把握的时候不能杀了他,如今他有几分胜算,连他自己都算不到。
昔玦在给华休做衣服,小摇床就摆在她的身边,她边笑着逗弄女儿,边忙活着手上的针线,时间真的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母亲也是如此。
那时她在园子里玩耍,母亲便在一边拣药,如今自己也成了母亲,才知道那种血亲的相连,她现在去哪里都要带着小华休,一刻看不见便会心绪难安。
夏侯长歌又掐了掐指,似乎越来越近了,他垂了垂眸,走向昔玦和女儿。
昔玦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你轻点,华休刚睡着。”
他点点头,放缓了脚步,俯身看向女儿,她正在酣甜的睡着,嘴角还流了几滴亮晶晶的口水。
她还这样小,以后的人生她要如何面对?
抬头间,看见昔玦正在绣荷包,心里已然下了一个决定。
***
晚上,待昔玦睡着后,他便抱着华休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里,把她放到桌子上,她还未醒,只皱着小小的眉头微微抗议了一下,便又沉沉睡去。
夏侯长歌慈爱的笑笑,却满眼氲氤着雾气。他再三犹豫,还是决定要这样做,于是,他划破了手指,鲜血凝成一颗血珠,他将血珠印在了华休的眉心,另一只手在暗暗运气,指间的血珠像虫子般一下子钻进了华休的额中,她全身泛着淡紫色的光茫,像层结界般将她护住。
收了功法,夏侯长歌却哽咽了,从来洒脱,竟然也有不舍,对昔玦,他向来肯定,死生都会在一起,但唯有他的女儿,始终让他牵挂。
桃蹊来时,屋里很黑,她推开门,本来还以为是夏侯长歌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真的在这里等她。
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抱着小华休,恨不得将这孩子揉进身体里,紧紧地不愿放手。
“你叫我来,有事?”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抱着华休走向她,再没有平日的笑颜,悲痛的目光让桃蹊心里颤了一下,“到底何事?”
“桃蹊,我将华休托负于你,此后,请你待她如亲女,对她严加管教,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做人的道理,以及她女祸一族的使命,让她像她母亲一样,心存大爱。如果她玩略,你可以打骂她,如果她不听话,你也可以责罚她,但千万不要让她被人欺负……”
他说不下去了,脸上已然落下了两行晶亮的泪珠,他哭了,这是第一次,他真的哭了。
当年母亲被害时,他没有哭,这么多年,在夏侯家忍辱负重他没有哭,受伤时他没有哭,昔玦离开时,他也没有哭,但这一刻,面对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父亲,他真的,心痛了。
桃蹊吓坏了,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猛地抓住夏侯长歌的手臂,声音哽咽着,“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深深吁了口气,到最后,自己最狼狈不堪的一面,竟然不是在昔玦的面前,这样也好,她看到,又该伤心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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