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血翻涌,脑袋完全不会思考,抚额间,只见门外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昔玦警惕地拿走了往生簿,悄悄移到了后面一排,身形都未敛,直接蹲下了身体,静等着那人黑衣人显身。
那人头上也蒙了块黑布,连男女都分辩不出,只有身材娇小了些,昔玦猜想应该是个女子,但也不排除男子的可能。
那人几乎是毫不迟疑的直奔这排书柜而来,动作十分利索,在她刚才的地方停了下来,伸手一本本翻找。
难道她也是为了往生簿而来?
昔玦怀中紧紧抱着那书,细细的看着那人,可就是看不出她到底是谁。
翻找了一会儿,那人可能也觉得有些奇怪,不死心般的又翻了一遍。昔玦看准了时机,从暗中走了出来,扬了扬手上的往生簿,冷笑道,
“你是在找这个吗?”
第46章
那人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拨腿就跑。昔玦怎容她遛走,飞身跃到了她的前面,谁知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追上来,一弯腰从她臂下一遛,夺门而出。
昔玦手中丝带如利剑般追出,一击打在那人的后背。
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昔玦一愣,那是萧媺的琴声,她有些惊讶的看了那人一眼,本还以为她是萧媺,没想到竟然不是,不过萧媺在这个时候弹琴,不得不让她更加生疑。
说是迟那是快,那人跃身而起,昔玦手中的丝带可不是吃素的,一圈圈缠在了她的身上,愣是将她从半空中拽了下来。那人无法,凭空召来了配剑,直直向昔玦刺去。
昔玦一闪身,两人擦肩而过,那人再转身,又是一剑,昔玦一掌凝气,将剑尖挡在身前。那人像被吸住了一样,剑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她弃剑后退,击起层层掌风,与昔玦击出的掌风相对,竟没有被击倒。
昔玦有些微诧,这人功力真的不浅,否则她击出的七分力道,定然将她震了出去。
昔玦再次运气,却发现那琴声扰得她根本凝不了神,本就不静,此时已无法自控,挥手封了自己的听觉,再次出掌,可速度终究是慢了,那人奔出了院子,待到昔玦追去时,早已没了人影。
她追了两步,却见朱二婶从前面走来。
解开听觉,本就一肚子疑问,看见可疑的朱二婶,想都没想,上前便语气不善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朱二婶明显被她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才提起饭盒道,“小太子饿了,冥后吩咐我去送些东西过去,这么晚了,神女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不识得路吗?还敢自己前往极乐殿?”昔玦咄咄道。
朱二婶一愣,指了指前面道,“这不是有鬼差大哥带路吗?”
昔玦顺着她的手看去,可不是吗,她没用神识去看,自然看不到,就连鬼的声音也听不到。
昔玦一阵发囧,因为那鬼差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她,想必是唤了她多次,她都没听见。
轻咳一声,她才讪讪解释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这小太子怎么半夜要吃东西?”
朱二婶呵呵一笑,“这小孩子可不像大人一样,晚上能安安静静的睡觉,不是踢被子,就是醒来吵着要玩,玩累了就嚷着要吃东西。神女没有孩子,自是体会不到这天下父母的不易。”
昔玦尴尬的笑笑,“那也是难为朱二婶了。”
“我倒不打紧,白天可以补个觉,只是冥后这个做母亲的,可有的累喽,”又是一阵呵笑,“神女,我得赶紧去了,要不然那个小太子非闹翻天了不可。”
昔玦侧了侧身,笑着让开了路,看着他们离去,不由得捶了捶额头——琴声未断,不是萧媺,这琴声她听得出真假。朱二婶一直由鬼差陪着,也不会是她,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呢?
***
夏侯长歌翻开水镜,坐在躺椅上静静的观看——送给执剑的水晶珠他已下了术法,摆在莫德的宫中,便似一面镜子一样,让他无所遁行。
正如他所料的一样,夏侯绝伦逼于无奈,只能暗中勾结了莫德,以龙王之位做交换。
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相信莫德,除掉执剑这个眼中钉。
而他本可以坐收渔翁之力,但他偏要与夏侯绝伦背道而驰,个中缘由当真只有他自己知道。
收了水镜,闭了闭眼,看来他还得再做一次君子,免得执剑那个呆头鹅真的遭遇了不测。
金茎来时,他正在对着天上那轮刚毛了边的圆月出神。
她没敢出声,在他身后站着。这夏侯长歌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明明这样深刻的爱着昔玦神女,却掉过头来去娶了清泠。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夏侯长歌这些年,每晚都会看着天上,那天上能有什么,除了星星就是月亮,昔玦昔玦,夜夜有月,昔昔有玦,只是纵然月圆,人却不在身边。
清泠这些个日子在夏侯府,每每看见她,都会用一种近乎期待的目光望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知道夏侯长歌的情况,哪怕是给她下命令也好。
可她这位公子,认识他这么久,除了一个昔玦,哪会有女人能让他如此眷恋。
真的,有些作孽了。
等到夏侯长歌转过身来,又是那副无所谓的神情,却第一句话先问了问冥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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