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住客栈,就算是住最差的下等房,一天至少三十文钱,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九百文,将近一两银子!
可是如果租何家的房子,一个月只用两百文,屋子里桌椅床柜一应俱全,院子活动空间大,还有厨房可用,简直捡了大便宜!
华轻雪立即预付了半年租金,跟着高大叔签了文书按了指印。
看着租赁文书,她乐呵呵笑了半天。事情进展的太顺利,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落脚处了,真希望以后也能这么顺顺当当。
只是这么一来一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租了屋子,可是还有许多东西没置办。
华轻雪去街上买床铺被褥。——这年头,棉被是个奢侈品,家家户户都是买了棉花回家自己做褥子和被子,直接买成品非常贵!
可是再贵也要买啊!不然大冷天睡什么?何婶子家里也不宽裕,已经无偿给她屋里添了不少东西,总不能什么都打人家的秋风。
华轻雪忍着肉疼,掏钱买了厚厚的褥子和棉被,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贵,但是可以用很多年啊……
回去的路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在路边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花了三文钱,算是解决了晚饭。
到住处之后,华轻雪顾不上休息,先草草将屋子打扫一遍,收拾干净,然后铺床铺被。
何婶子怕她晚上睡觉冷,又拎了个火炉子过来,炭火烧得旺旺的,把华轻雪感动坏了。
夜,华轻雪躺在新买的棉被里,翻了个身。
一片昏暗中,炭火发着黄色的亮光,她看着那团火光,心想,等安定下来,就拿着李景楠给自己的“身份证”,去衙门办落户的手续……
……
华轻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站在一栋很高很高的楼房上,往下看,会产生高空造成的眩晕感。
这样的感觉太危险,她几乎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可是只退了两步,就无法再退了。
她回头看,却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人!对方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啊!……
华轻雪被逼到栏杆处,她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而眼前的人更好似蒙了一层白雾,不管她怎么努力去看,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是谁?!
究竟是谁要杀她?!
被推下去的一瞬间,华轻雪心中充斥着不甘!她就要死了?——她竟然连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就这么要死了?
记忆突然连接起来。
在坠落的瞬间,天旋地转,空气中产生巨大的引力!直接将她吸入一闪即逝的漩涡!
画面再次变幻,显现出白雪茫茫的树林场景,是蟠龙山。
……
华轻雪醒过来。
她睁着眼睛,扭头看了眼屋里的炉子,炭火已经快要熄灭了。屋外,远远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
尽管外面的天色还暗沉,但是华轻雪知道,已经是清晨了。
她摸了摸额头,满手冷汗。回顾刚才做的那个梦,既真实又虚幻……原来,她是“死”了,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然后意外到了这里,又遇到了李景楠……
可是,那个推她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她越用力去想,越觉得脑中迷茫。
……罢了,总会想起来的。她总会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华轻雪坐起身,听见外面有些声响,似乎是从对面东屋传来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清寂的早晨格外明显。
是何婶子吗?……怎么起得这样早……
华轻雪披上衣服,打开房门走出去——
第二十八章 乱攀关系
一开门,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粮食发酵而成的香甜气味。
华轻雪好奇的寻着味儿走到厨房,见何婶子正在里头忙活。铺着一层白面的砧板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个又一个大白馒头。
何婶子见她进来,顺手拿了一个馒头塞给她,“醒啦?喏,拿去吃吧。”
馒头热乎乎的,拿在手里还有些烫,华轻雪吹了吹,说:“好香啊。”
而且白白的,软软的,圆滚滚的,看着就超有食欲。
华轻雪没客气,当下就咬了一口——绵软有劲,咀嚼后米面发酵出麦芽糖的丝丝甜味儿,美味极了!
也许是腹中空空,大早上的第一个白面馒头,竟让华轻雪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婶子,这馒头真好吃。”华轻雪诚心实意赞道。
何婶子哈哈大笑,“一会儿还有包子呢。”
她说完,去揭了灶上的蒸笼,白色蒸汽喧腾,里面果然是一个个白胖大包子。
华轻雪睁大眼睛,惊叹极了,她不由得问:“婶子,您做这么多,是要拿出去卖吗?”
“是啊,我在福兴街上有个早点摊子,赚点钱过日子。”何婶子手脚利索的把馒头包子分开装进铺着干净棉布的竹筐里,用厚厚的棉垫包住,最上面一层又盖上一层厚实的大棉垫。
华轻雪见她要把竹筐搬起来,急忙说:“婶子,我帮你。”
两人把装满馒头包子的竹筐抬出厨房,放在院里的两轮板车上,一共抬了两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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