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视线聚集这一处,外人看来这不过是男人在给女士客气地让道。
角落里两个印尼人悄声低语:嗐,日本黑帮好谦和低调啊……
宫崎屻旋即对星野丰鞠一躬。他执得是晚辈礼,但是没说话。
星野丰微微一颔首,领先桑湉一步半,不疾不徐走出酒店旋转门。
外头初夏怡人的风扑面,空气里糅着淡淡花香与海腥气。
星野丰对宫崎屻适才表现还是满意的。可惜,任他如何懂分寸、知进退,他和桑湉终究是道不同,不相谋。
吃完饭桑湉欲送星野丰去酒店。星野丰说不用你赶紧回房洗洗睡。
大鬼礁矶钓赛的比赛时间是早5到晚5,集合时间是次日凌晨三点半。矶钓又不像路亚能乘路亚艇作钓,上窜下跳尤其耗体力。
桑湉便也没坚持。走出两步后,星野丰叫住她。待她回身他踯躅着道:“湉酱……”
桑湉唇角微提软声说:“老师,我明白,您放心。”
回房洗过澡,桑湉给手机定上时,尔后登录微信进“千里共婵娟”扫了眼。
群里知道她明天要去大鬼礁,清一色的祝她马到成功与平安归来。
老丁长叹息:“可惜我在国内看不到……”
星野薰:“为啥看不到?”
老丁顿了顿:“呃,因为赛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星野薰:“那是啥?”
于昊接:“跟你解释你也未必能听懂。”
星野薰说:“好吧……那你们以前从来没看过?”
老丁说:“看倒是也看过,几年前可以翻墙看……”
星野薰又不懂了:“什么墙?干嘛翻墙才能看?现在墙是拆了么?”
傅衍哧一乐:“没拆,是墙头儿垒得更高了。”
星野薰:“我还是不懂嗳……”
傅衍说:“不懂才好呢。”
老丁艾特傅衍问:“要不晚上咱俩一起飞日本?”
傅衍发了个大哭的表情包:“我妈近期都不许我出国浪。不过想看也简单,我去你山庄,我们一起蹭我家公司的账号爬墙看。”
老丁说:“成!我好吃好喝好招待!”
傅衍说切:“那不必须的嘛!”又问:“还有要去的没?人多热闹。”他就爱热闹。
于昊说:“我办公室能看,谢谢。”
吴越说:“我办公室也能看,谢谢。”
褚轻红说:“我们台里也能看,谢谢。”
范晓光说:“我在公司也能看,谢谢。”
傅衍:“你、们、够、了!”
苍海这时说:“我去老丁那凑个趣儿。”
苍漪说:“我跟四哥走。”
星野薰欢快道:“太好了,我明天只有两节课,下课我跟大伙儿一起看直播!”
褚轻红不计前嫌道:“我边看边转录下来,你落的,我发给你。”
“哦耶轻酱你好棒。”星野薰愈欢快。
桑湉听完群消息,摁下语音键:“时候不早,我先睡。谢谢大家关心。晚安。”
说完她退出微信,可不敢多逗留。那群话痨,扯起来就没头儿。
将小马灯调至最暗,桑湉阖睫。紧张么?并不。期待么?有点。
意识渐入混沌之际她朦朦胧胧浮起一念——老师真是多虑了,宫崎屻怎么可能会来叨扰她?他那么懂事的一个人,岂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惹麻烦……
次日凌晨三点二十五。桑湉全副武装来到一楼大堂旁的大宴会厅。
她的生物钟是每天四点准时起,这提前一个点儿,还真有些犯困。
宴会厅里主办方、参赛者、大老远跑来卖呆下注的、电视台与各大媒体的摄像和记者……人头攒动济济一堂。
星野丰也一早就到了,站在角落正同人说话。桑湉瞄了瞄那人,是草翦,一副噤若寒蝉的样纸。
桑湉走过去,草翦如逢救星般哀求地看着她。
桑湉几乎可以断定,他此刻内心OS必是:艾玛,你可算是来了!
到底此前桑湉一直拿草翦当长辈,她也犯不上因为草翦的社团背景就冷待他:“早上好,草翦桑。”桑湉面色平和地向草翦一鞠躬。
草翦诚惶诚恐还了一礼:“早上好,桑桑。”
“昨晚没看见您来了。”桑湉继续客气地寒暄。
草翦挠挠头,心说有少爷在,我哪敢冒泡跟你打招呼啊。
星野丰这时问桑湉:“睡得还好么?”
桑湉说:“好——”好得她刚差点没起来!
星野丰目光在桑湉脸上转了转,十八岁的小女孩儿,从皮肤状态是看不出有没熬夜的,哪怕一宿没睡觉,面色也依然会光崭崭。星野丰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他相信就算宫崎屻后来去找她,她也能分得出轻重与缓急。
将一只纸质便利袋塞到桑湉手里头,星野丰说:“等下路上吃。”
桑湉说谢谢老师,她就知道星野丰肯定会给她带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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