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湉面无表情道:“你首先要给我坐的地方才可以。”
褚轻红委屈极了,还有种好不容易约到暗恋许久的男神,男神却嫌弃自己香闺是猪窝的窘迫:“我不太擅长打理家务的……”褚轻红小声解释着。
也是,似她这种自小被四二一模式无微不至呵护着长大的娇娇女,这趟差事委实太过难为她。“我这就收拾还不行吗?”褚轻红哀求,“你都答应了,不可以反悔。”
又来……
桑湉一脑袋黑线。
一直以来她都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她也是女的,却恁地爱招女孩儿对住她撒娇?
再瞥褚轻红,咬着嘴唇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桑湉妥协:“我只坐十分钟。”
十分钟能干什么呢?十分钟都不够褚轻红洗个脸再化底妆。
但瞧褚轻红刹那间喜笑颜开的样子……
桑湉想,好吧,你高兴就好。
十分钟转眼即过,桑湉准时起身告辞。事实上从始到终她屁股都没坐实褚轻红给她腾出的行军床板。那一床的袜子秋裤保暖背心啊,辣得她眼睛疼。
乍着两手心的精华肌底液,褚轻红送她到门口:“谢谢你桑湉,谢谢你抽出宝贵时间陪我待了这么久……”
褚轻红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一边双手下意识往脸上拍着肌底液,一边嘴里自语般轻道,“你不会理解的桑湉,这几天我有多难过……你来了,我才好受些,接下来的两天,也不再那么可怕了……”
这有点像小女孩儿遭遇挫折后,一定要跟好闺蜜哭诉一下才算完——尽管哭诉于事无补、好闺蜜亦逆转不了乾坤,可留在心里的种种伤心与失落,是唯有闺蜜才能抚平的。
可惜在桑湉十八年的人生经验里,是素来没有这种解忧and减压方式的。
如是对褚轻红的感激涕零,桑湉表示很莫名。
抬腕看了眼表,她告诉褚轻红:“我得走了。晚上你要是想方便,还来找我吧。或者,我来帮你把炉火弄一下。”
言罢转身,留一个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背影给褚轻红。
褚轻红呢,不仅目送着她离开,还火速用手机拍下了照片,掌心没拍完的精华液她也不管了,门都没来得及关,就站在那儿赶紧发微博。
她的微博是带认证的,ID就叫褚轻红,认证则是“开心垂钓女主播”。
与她互相关注的人并不多,区区五六十。然而关注她的粉丝就太多太多了,毕竟现在远非“独钓寒江雪”的时代了,钓鱼的人不仅自己钓,还爱组团钓,更爱看别人钓,所以你没听过这个频道不要紧,自有千千万万的鱼粉们作拥趸。
褚轻红的配图微博只有一行字——昨日的日冠军,我们的涉钓女英雄。
照片里,桑湉迎风张扬着香槟啡色的长鬈发,因为还没到出赛的时间,她也没穿遮掩身材的连体下水服,仍是雪地靴,羽绒铅笔裤,微微仰拍的镜头愈突显她一双逆天的大长腿,屹屹背影帅酷到炸裂。
微博发了不到两分钟,点赞和转发已过百。
住在隔壁的陈凯这时提着一桶热水探头进来道:“你行啊小褚,抢你沙发的居然是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啊过渡章~~
☆、第 7 章
天气真的很操蛋。
选手们赶到称重点集合准备出发时,风速已至少8-10英里。天上浓云翻滚,朝阳如琵琶遮面,清晨五六点的东西伯利亚,四野一片黑黢黢。
风云涌动下,空中时不时还会飘下点小霰粒,职业钓手们见多识广倒还算淡定,业余钓手里,低声说shit的却不在少数。
五点五十五,选手们检查完各自路亚艇,纷纷向胖Brayden报告“无异状”。
六点整,胖Brayden一声令下,水面激起千重浪,三十艘路亚艇迎风蹿出,其后还跟着十艘比赛监督的快艇。
AOTW的规定是这样:排名赛十强以外选手的实时钓况由快艇与航拍共同负责,十强以内选手的路亚艇上,则坐镇一名比赛监督一路跟拍。
桑湉之前自然没有这待遇,有了也浑不在意的样子,简短跟她组队的比赛监督Da|vy道了句“Morning”,她就该干嘛干嘛了。
贝诺勒尔湖太大了,长川巨流一望无际,三十艘路亚艇很快四下分散,须臾之间谁也再看不到谁。
老LOWE驶离称重点码头大概十几英里远,桑湉沿河道逆流而上,前照灯驱开湖面朦朦的雾与黯,再往东二十英里有一片浅水区,那是她昨天就定好的第一钓点。
不料等她到了那里已有一艘路亚艇,是苍海拉风骚气的TRITON。
而钓鱼界有条约定俗成的老规矩,即两个钓手同时相中一处钓点要以先来后到为原则,一旦有争钓点的事发生,那后到的钓手在圈子里的名声也算是臭了。
说不得,桑湉只有走,谁让她用得是主办方配给的老LOWE,速度远不如人家来得快呢。
正用探鱼器探鱼的苍海当然看到了桑湉。此人兴致来了是从不吝得便宜卖乖的。
“嗨,桑小姐,”苍海故意用英语道,“不如我让你在这儿吧?女士优先嘛,你说是不是呢,桑小姐?”苍海一口一个桑小姐,一张帅脸甭提多热络,只有范晓光听得出其中的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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