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姨说:“你呀……算了,不打就不打吧……”
跟丝丝姨通完电话桑湉阖上睫。未出半分钟手机又响起Line信息提示音。
点开Line是丝丝姨发来的,用日语告诉她:『薰小姐悄悄跟我说,她要去找你,大概后天到。』
桑湉揉了揉眉心,颇为无奈地回了句:『喔,知道了。』
丝丝姨旋即再发来信息,这次用得是繁体中文:『睡吧。加油。』
桑湉遂也切换成中文回:『晚安。有劳。』
那头没再说话。她将手机搁到床头。
望着马灯精巧复古的紫铜灯罩,桑湉愣了一会神,纷繁思绪到底敌不过白日疲惫,不过片刻,即陷入沉沉黑甜乡。
次日凌晨四点二十分,驻地里所有人尚处酣梦中,桑湉已拎着手电、兵工铲回房了。
外头的天依然黑漆漆,前晚的满天星斗都躲到了云层后。看来丝丝姨查到的天气预报很准确,今天天气确乎不尽如人意。
归置好兵工铲,桑湉用一只小号折叠台钓饵料碗舀水洗了手。然后吃丝丝姨给她备的各种维他命,烧开水,备早餐。
早餐内容是:一盒脱脂奶,两枚水煮蛋,200克水煮有机牛肉,一份燕麦片,一碟灼菜心。
等水开的过程中,桑湉也没闲呆着,先是收好睡袋和杂物,继而做了一套拉伸操。
煮鸡蛋的过程中,则做了六十个两头起;热牛肉的过程中,是五组仰卧起坐;泡燕麦的工夫里,是三组深蹲;菜心灼好装完盘,她又做了六组俯卧撑。
尔后她方神清气爽地刷牙洗脸吃早餐,拾掇餐具和自己。
板壁上上任房客留下的电子挂钟指针堪堪到五点,桑湉连小木屋里的地都拖净了,窗外才次第响起走动与说话声。
嗓门最大的当属胖Brayden,他在叫嚷着让锅炉工Aries起床。管伙食的Carter也宿醉尚未醒,一众人等的早饭堪忧了。
桑湉自然无所谓,不过也没起幸灾乐祸的小心思,她唯一想到的是没有Carter派发的汉堡或三明治,那些白天悄悄来她外窗台觅食儿的小动物,会不会失望呢?
门外有人叫:“桑湉——”
不用看也知道是褚轻红。桑湉怕她又来纠缠上艇跟拍的事儿,第一反应是不吱声,犹豫半刻还是走过去开了门。
褚轻红来还活鱼箱,头发乱篷篷戴个大口罩:“早上好。”她寒暄。
桑湉接过活鱼箱:“早上好。”
“你都收拾妥当了?”打量着神采奕奕的桑湉褚轻红问。
桑湉点点头,到底是多嘴了:“你还没洗漱?”
尽管戴着口罩褚轻红还是自惭形秽地埋下头:“锅炉房里没热水,冷水太冰,我洗不了……”
桑湉惊疑:“你房间难道没有铁炉子?”不应该啊,铁炉子可是驻地所有房间的标配啊。
褚轻红:“有,可是烟太大、太呛,我就没有用。”
桑湉无语,什么烟太大太呛,分明是你不会用好吧。
“那你用什么取暖?”桑湉实在忍不住好奇。
这里对电器使用管控得相当严,电视机收音机小冰箱什么的还好说,功率稍大一些的电暖气、电炉子、电油汀,则一概不许用,便是1.5P以上的空调,也在限制范围内。而东西伯利亚乍暖还寒的五月初春夜,桑湉难以想象没有取暖设施人得冷成什么样儿。
褚轻红小声:“电热毯……”
桑湉:“呃——”其实电热毯也是不允许使用的。
门外一阵风刮过,褚轻红缩起脖子打着哆嗦道,“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陈凯说一会儿帮我去打水。”
她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桑湉只恨自己心太软。“等等。”她说,转身把房间里还剩多半箱冷水的活鱼箱,和炉上刚烧开的热水壶都拎在了手里,“这些给你洗脸吧。”
褚轻红讷讷:“我提不动……”昨晚桑湉搁在她门口的水,还是陈凯吭哧瘪肚帮她挪进屋里的。
桑湉叹气:“没说要你提。”
门在身后带上,桑湉率先走在褚轻红头里。
望着桑湉峭拔修长的背景,褚轻红眼眶都湿了:“你……我……这样不会耽误你做赛前准备吗?”
桑湉淡淡回:“不差你这一会儿。”
横排木屋作为当年德国战俘的囚舍,简陋程度可想而知:一条木头长走廊,连着所有的房间,进门是十平米的屋,门对面的木头墙壁上开一扇又窄又矮的窗。
必要的家什全部是之前住的人留下的,褚轻红这间屋,竟然还有一只蛮精巧的五斗橱。
然而桑湉甫进门,还是被房内的杂乱惊到了,东西扔得哪儿都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褚轻红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颇显羞赧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儿有点乱。”
桑湉:“你管这叫‘有点’乱?”
这程度对她这种有轻微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来讲,简直是不能忍好吗!
用脚拨拉开两只敞口放着的旅行包,桑湉放下活鱼箱和热水壶:“我先回去了。”
褚轻红不干:“你答应要进来坐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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