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而且她乌幽幽眸子静静看住他时,他不知为何会油升一丝毛唧唧的不自在。
这特么……
“前头车瞎踏马磨蹭什么呢!”撇开头,苍海猛地一捶方向盘。
桑湉:“都堵这么长时间了,你才开始急。”
苍海:“闭嘴!”
“急死也没用,是你自找的。”
“再墨迹我揍你!”
“呵呵呵~~”
“滚!不许呵呵!”
好不容易奔驰G500驶进地下停车场,苍海的停车位还给人占了。
占他车位的是一辆红色奥迪TT,挡风玻璃上贴一便笺纸,上头除开一串手机号,另有一行秀秀气气的字儿写着:『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您车位,回来请打我电话,给您挪位哦!』
一把揭下便笺纸,苍海回车按着上头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对方是一个嗓音很嗲的女孩儿,先忙不迭道歉,继而说马上下来。
苍海语气淡淡的,嗯嗯两声就挂了。
桑湉这时也在讲电话。
是褚轻红,她在酒店房间歇了阵儿,傅衍小喇叭告诉她说桑湉刚接了沈慕仁战书,要对决盛子浩。
盛子浩!
褚轻红岂能不晓得盛子浩大名?
当即吓得她头也不疼了,赶紧电桑湉:“桑桑,沈慕仁到底想干嘛?”
她和傅衍的担心一样一样的,都怕沈慕仁怀揣猥琐念头觊觎桑湉。
桑湉:“你管他想干嘛?到时安心给我助威就行了。听话,你先好好睡,明天忙完我陪你。”
她哑哑豆沙喉,带着很明显的哄,一旁苍海忍不住斜斜瞥了她一眼。
难不成她真是T?否则褚轻红这腻歪劲儿哪来的?
驾驶座窗玻璃响起笃笃的叩击声,桑湉收线,随苍海一道看过去。
叩车窗的女孩儿二十出头长着一张网红脸,妆容精致打扮很入时。依着苍海的意思,她人既然出来了,把车开走把地儿给他腾出来就是了。但人家貌似不这么想,见车里人没动静,又叩了两下窗。
苍海下车。
桑湉扭头看了看车窗外,见那女孩儿似乎并没打算立即倒车位,她便随手登录微信戳进“千里共婵娟”。
群里极其罕有的清净,老丁吴越于昊陈凯想必是适才喝高歇下了,星野薰今晚同学要聚会,苍漪相亲宴未结束,只傅衍和褚轻红哇啦哇啦在唠着。
傅衍说:“我偶这是被海哥拉哪儿了?”然后对她一顿狂艾特。
褚轻红:“呀,我刚跟桑桑通完话,但忘问她在哪儿了。要不,我再打个问问她?”
桑湉又气又笑决定回一下,不然这俩厮能消停才怪。摁下语音键,她说:“我在苍海家地下停车场等他呢。”
傅衍秒回:“他带你去他家干、什、么?”
桑湉:“取钓具。”
傅衍:“那他呢?自己上楼了?”
抬头又看了眼车窗外,桑湉简短如实地描述了一下此刻的状况:“他在跟一个占他车位的小美女扫码加微信。”
傅衍:“哦~~~”恨不能把这一声哦拉出十几道弯儿。
褚轻红发了个小S翻白眼的表情包。
桑湉:“得了,你俩该洗洗该睡睡吧,我取完钓具就回酒店。”
十分钟后,苍海家玄关。
桑湉脱掉平底绑带凉鞋对苍海说:“我光脚就行。”洁癖嘛,才不会轻易穿别人穿过的拖鞋。
苍海:“也行。地不脏。我每天早上拖一遍。”
桑湉挺惊奇:“你?拖地?”这是富家子弟会干的事儿?
苍海拗了个“不然你以为呢”的嫌弃脸,当先进屋了。
室内是极简工业风,水泥糊墙,配色黑白灰。客厅除了一套极具质感的黑色皮沙发和黑色大茶几,再无余物。鱼骨型拼接的地板是棕灰的。
桑湉下意识拿脚趾头蹭了蹭,嗯,好像真没灰。
“喝点什么不?”在卫生间洗完手出来,苍海问桑湉。
桑湉:“牛奶有么?”
最近她睡眠质量特别差,睡前五组俯卧撑加深蹲都改善不了,这让她难免有一些焦虑,她每天体能消耗大,睡不好,不行。
苍海转身去厨房。桑湉踱到客厅中央负手而立。
阔旷的空间,她峻屹挺拔洒然自若,黑色球型吊灯略嫌清冷的光,意外柔化了她铁划银钩的五官。夺人的气场外,那惊人而不自知的美,让拎着牛奶罐转回的苍海静了片刻,方说:“喂,牛奶。”
边说他边要抛给她。桑湉摆摆手不接:“要温的。”
苍海:“……”要求还挺多!
重新回到开放式厨房苍海翻橱柜,先找出一只簇新的不粘锅烧清水,再洗了只玻璃杯隔水热牛奶。
等水加热过程中,苍海睇了眼跟着他过来的桑湉:“我说你现在倒是跟我一点不客气,以前给你冰棍儿咋说死也不吃?”
桑湉依然负手站得板板儿的:“主随客便不是应该的么。你去我家也没客气啊。”
苍海:“……”行,这话没毛病。
然后他就笑起来,明亮的琥珀色瞳仁,犹似落了漫天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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