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有点懵,他没听错吧?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放得开!
恰此刻风没适才那般犀利了。桑湉埋头解饵扔鱼入活鱼舱:“快点啊!”她催戴维,“你到后甲板上去,速战速决。”
见戴维仍是迟疑着不动,桑湉不耐烦地蹙蹙眉:“出来打比赛,哪那么多臭讲究!告诉你等下风大了,万一把你刮水里,我可没空儿去捞你。”
戴维只好认命地放下摄像机。想起一早抽签抽到他陪桑湉出钓时,他还很兴奋,其他几名钓鱼监督也毫不含蓄地表达了他们的羡嫉恨,却到这会儿才发现,还是陪男选手好——特么掏家伙就能尿,不烤脸皮啊。
嗯,岂止是烤脸皮——哆哆嗦嗦戴维站在后甲板,无论如何尿不出肿么破?
膀胱憋得快要爆炸了,也愣是出不来,肿么破!
半天没听到动静,桑湉纳闷了:“喂你磨蹭什么呐?”
戴维没吭声。戴维要囧死了。
背对着戴维桑湉望着絮絮飘落的雪:“是裤子穿太厚不好脱?还是不好意思尿?”
戴维咬着牙关继续不吭声,同时动用全部意念催眠某中枢——尿吧尿吧求你了,就当她是小伙子!嘿你看她内样儿,可不就是小伙子……
身后忽响起口哨声,戴维抽冷子听到神经一紧复一松,呼,可算是尿了。刹那舒爽令戴维鸡皮疙瘩起一身,还险些儿栽水里。
桑湉口哨吹得很动听,调子清越苍茫而悠扬,映衬着这天地间琼琼皑皑的雪光,莫名有种直抵魂魄的忧伤。至重要口哨声掩盖了大半让人羞赧欲死的大珠小珠声,直到戴维彻底松快完,一支曲子仍未完。
讪讪回坐到副驾驶位,戴维小媳妇儿似的侧头瞥了眼桑湉,她面罩又掀掉了,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嘬起来,神情像雪一般静。
望着这样的她,戴维忽想起莎士比亚的一首诗——
“你现在是大地清新的点缀,
又是锦绣阳春唯一的前锋。”
这一时,一刻,戴维觉得桑湉美极了,却又如眼前这浩浩汤汤的长川巨流般,萧索而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吭哧吭哧埋头默默攒文时,随手给路人甲起了个名儿叫Da|vy,结果昨儿个新章一发惊见成了D□y,才想起来犯了违禁词的忌讳。
那就改成戴维吧。反正都一样。
昨儿个那章既然加了|就不改了。
嗯,Da|vy=戴维
☆、第 9 章
一曲吹完了,戴维意犹未尽地长叹一口气。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将口哨吹得这么好。如果不是赛事太紧张,他真想请桑湉再吹一两曲。
桑湉也难得表现出一点儿孩子气,毫不谦虚地求肯定:“我吹得还行吧?”
戴维狂点头,一忽儿又猛省起适才没录像,心里头那个懊悔遗憾呐。
桑湉满意地掀掀眉。
戴维由衷赞:“你是跟人学过么?”
桑湉说没:“小时候水边呆久了无聊,吹着吹着就吹出了调。”
“会吗?”戴维问,“有鱼钓还会无聊吗?”
桑湉耸耸肩:“偶尔也会的。”
“那你喜欢钓鱼吗?”以戴维之所见,爱钓鱼的女人不算少,然而大多数是成年后受家人朋友的影响,还无非基于兴趣的消遣。
像桑湉这样那么小就涉钓,戴维想象不出一个孩子能否呆得住?反正他十来岁时喜欢的才不是钓鱼,而是美式橄榄球。
对住戴维又开启的摄像机桑湉干脆道了声Yes,于她而言这回答就是秀给观众的——不然人家会问,不喜欢钓你钓毛线。
“那你从多大开始有意识地训练?”趁着这会儿戴维抓紧问。
这也是绕不开的一道必答题,毕竟路亚那么苦,没有惊人的体力绝对hold不住,说她一个刚成年的小丫头片子没有训练过,谁会信?你会信?
桑湉直视着戴维缓缓道:“我是从彻底爱上路亚的那天起,就一直在为参加AOTW做准备。”
多么标准的答案,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
戴维张张嘴还想接着问,桑湉忽而抬头浅浅笑了笑:“抱歉,我得继续了。”
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桑湉先是用CRANK饵陆续钓上来四条大嘴鲈,又换缓沉MINNOW和VIB各钓上两条小嘴鲈。这八条bass个头都不小,最重一条9.34磅,最小一条也有6.56磅。
戴维几乎看傻了,以他作钓鱼监督六年的经验来估测,桑湉不仅会是今天的日冠军,排名也至少上升五六位。
不过,这些鱼为什么不去岸边繁衍后代呢?
谁又能料到,一如围棋里常说的“金边银角草肚皮”的深水区,鱼情竟然活跃成这样!
对此桑湉的解释是:“在贝诺勒尔湖,分析鱼情不能用北美南美那一套,因为这里即便已进入五月,水温依然低。那么岸边会不会有鱼呢?有,那是一定的。但也会有不少鱼,在经历过上一年残酷的物竞天择后,活成了老油子。这些老油子,会竭力克制住本能,尽量保存好体力,潜藏于深水与浅水的交界处,等待水温真正回暖的那一刻。它们很狡猾,要钓它们非常不容易,这就需要极大的耐心去搜索去逗|弄,同时合适的竿、饵和组线缺一不可,恰当的手法尤其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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