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漪乍见她表现得很惊喜:“诶,湉酱,你过来啦!”
桑湉点点头,问:“你去哪?”
苍漪一手把她拽进门,一手啪一拍脑门儿:“咦我这记性……咋突然忘了我要去哪儿嘞?”
桑湉:服了,这样也行?But忘就忘了吧。抬眼看客厅,范晓光正背对着房门叽叽咕咕打电话,褚轻红窝在长沙发里,微信语音跟人谈工作。
看到桑湉,褚轻红紧着说完一句点发送:“桑桑,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呢?”
桑湉:“我手机最近不知闹什么病,只要不在微信界面就收不到新消息提醒。”
说着她戳开微信,尚未来得及看褚轻红的消息,里间苍海凉凉道:“神马破手机,砸了扔了算了!”
桑湉不知道他哪根筋没转对,不咸不淡接口道:“那也得等我回日本买新的。再说,微信我也不太用。”
“那不如甭换了,老古董配破手机正好!”苍海在里间又呛声。
桑湉不疾不徐进屋不紧不慢呛回去:“你新就行了呗。我又不用扫码加美女。”
里间老丁见状忙捧腹:“哎哟我得上个卫生间。”
外头客厅几人儿呢,褚轻红改用文字继续跟人谈工作,范晓光挂断电话和苍漪齐竖起耳朵,静静听热闹。
盘着一条腿坐在大理石窗台上苍海叼根烟,身上套着病号服。到底是食物中毒,他面色比以往苍白了不少。连樱花唇亦浅至珠贝映日那般莹莹的弱粉色。烟雾缭绕下,整个人平添几分又颓又丧的美。
呲打他的话到嘴边,桑湉忽然就心软了,眼前的苍海,何其似她爸曾经的某些时刻。
“医院里不让抽烟不知道么。”
放下手提袋,桑湉走到窗台前,拇食两指一夹,抽走苍海叼的半截烟。
病房里自然没烟缸,窗户半开,她手臂伸出去把烟在外窗台上摁灭了,搭在内窗台一角,打算等下带出去。
窗户关好,隔绝了外头的暑气。挂式空调呼呼送冷气。
桑湉抬头瞧了瞧,23摄氏度,这么凉,也不怕吹感冒。
拿起遥控器,桑湉往上调高了两度。
苍海:“干嘛?我热!”
桑湉凉凉乜了他一眼:“给北极圈的动物们留点活路吧。”
“那我呢?你只关心动物就不关心关心我?”某人撒娇撒得外屋几人儿直捂嘴。
桑湉放下遥控器,问:“怎么,小美女没来负荆请罪闹心了?行,还能抽烟,看来是没事了。”
她个子高,即便苍海坐在窗台上也足以与他平视,又问:“你今早大便没?昨晚把你送来后,医生倒是给你用硫酸镁导泻了,但自个儿如能接着排,对身体损害会更小。”
苍海:“……”
这死丫头也太特么不会唠嗑了!
说得这几句……她昨晚多余救他了,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客厅里几个人则都在窃窃笑。褚轻红尤其憋得快出内伤了。
笑着笑着,褚轻红嗒然一喟——她想独自霸占桑湉腻歪半天的小愿望,看来注定是要落空了。
半晌,苍海声线平平地解释:“我跟小周加微信,是她说她外婆住在我那楼,她以后少不了来探望,再来就先问问我在不在。我不在,她再来,免得没有车位停不了车。”
桑湉:“哦。”
哦完就没动静了。
又半晌,苍海终于按捺不住问:“‘哦’是嘛意思?”
桑湉:“傅衍说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换我也会加。就是这意思。”
苍海:“……”
傅衍那不学无术的,也就能跟桑湉这中文没过四六级的跩跩知音体鸡汤词儿吧!
又双半晌,苍海问:“衣服不错哪来的?”
“傅衍表舅让他助理送来的。”
“早饭吃了么?”
“吃了,傅衍表舅让他助理送来的。”
苍海哼哼一笑:“他表舅蛮贴心的嚜。”
桑湉毫不委婉地反问:“这不应该的?你和他外甥要是没胡乱吃东西,我会啥啥不带跑这儿来?就你俩这样还玩儿远途自驾,没交代在路上也是命大。”
苍海:摔!
这嗑真没法儿唠了!
又双叒半晌。
苍海顽强地再起话头儿道:“昨晚谢谢你。”
桑湉视线在他脖颈处滞留了有三秒,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谢意:“看不出你还挺沉的,抱你一道儿,把我腿都压麻了。不过你脖子也被我掐红了,算是扯平吧。”
苍海自动忽略掉被她抱了一道儿的“细节”,下意识抚了抚脖子:“是么,红得厉害不?我一直没照镜子呢。”
桑湉也没镜子啊,遂把老果6划开屏调出相机模式对准他,咔,屏幕上定格一张苍海的大头照,脖子那儿果然俩大指头印儿,鲜明到触目。
苍海后知后觉地“呲儿”了声:“你下手不会轻一点儿?”
桑湉冷冷道:“以为我乐意碰你怎么着。这么白,碰哪儿哪儿淤血。看看傅衍,脖子上咋地没咋地。以后我可得板住了,再也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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