眈眈锁住她眼眸,苍海缓声问:“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远远地徐铎喊:“喂你俩过来入个镜,回去剪剪放片子里。”
桑湉冲徐铎挥挥手,将将转身之际不紧不慢道:“意思是——你问、我答、再补充。就是这样子。”
眼瞅着她要走,苍海伸手去拽她。偏偏一群俄罗斯中学生在讲解员的带领下涌过来。
苍海一错神的工夫,桑湉大长腿一迈,已穿过学生参观团蹽远了。
苍海又气又恨又无奈,这丫头冷不丁来这两句到底嘛意思?
是单纯话赶话扯到这儿顺嘴一提嘞?亦或一早窥破他演技?
还学历太高也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那多高算高啊?
她该不会琢磨着也找个半文盲吧?
嘿,半文盲,半文盲……
这仨字儿自桑湉嘴里吐出时苍海尚无啥感觉,此刻他置身一群金发碧眼学生堆儿里头,曾经对桑湉那丝恻恻切切的悯怜,却渐渐放大加深至心疼。
半文盲,半文盲,她是用自黑掩饰她的自卑么?
同时断绝所有妄念与可能,这样,她就没有软肋了。
☆、第 83 章
从自然博物馆出来,一行人驱车前往事先订好的酒店。
酒店房间订得都是标准双床房,小闪电和桑湉两位女士不用问,自然住一间。
安顿好行李,大伙又在大厅会合预备找地儿吃晚饭。
吴越请的翻译这时匆匆赶到了。
翻译是个四十来岁的白俄胖大叔,由于长年给东三省对俄贸易的商贩做翻译,一口大碴子味中文超级溜,性格开朗,见面先道歉,道完歉即火速与徐铎、展翼聊成一片。
小闪电不太说话,便凑到桑湉身旁默默跟着。
导钓英文蹩脚,遂也来找桑湉用俄语有一搭没一搭唠嗑。
于是,苍海只能和彭小蓬组队——他倒是不介意落单,but彭小蓬介意哇。
晚饭定在翻译大叔推荐的一家北朝鲜餐厅。离酒店不远,他们选择溜溜达达走着去。
日暮时分的哈巴罗夫斯克,比白天还凉,桑湉临出来前,hin有心眼儿地加了件冲锋衣。
小闪电却仅一件长袖针织衫,还人如其绰号贼啦瘦,抱着肩瑟瑟发抖跟个小鸡崽儿似的。
桑湉察觉了,嘁哩喀喳扒下冲锋衣给小闪电披上。
小闪电推拒。桑湉说行了别墨叽了,我这钓鱼服有防风防水涂层,不冷。
这一幕悉数落在缀在后头的苍海彭小蓬眼里。
彭小蓬咂舌悄叹:“真是男友力MAX啊!”又嘀咕:“你说她这样的,哪儿需要男朋友啊?她不当T,才是浪费。”
斜眼乜了乜苍海,彭小蓬又唏嘘:“或许我和她才是绝配——她是女王攻,我嘛,当直受好咯。”
苍海哧了声,回乜他一眼,波光潋滟一双琥珀色的眸,隐隐有嘲弄。
彭小蓬小心脏立马噗噗跳开了,小拳拳不轻不重捶了他一下:“喔唷坏人你表酱紫瞧人家啦。好啦好啦我弯定了,她也捋不直,这你满意了吧?不过别说我没警告你哦,你再这么撩,当心我缠上你。”
苍海哂了哂,晓得他在开玩笑。
GAY一般不会对钢铁直男动心思,顶多也就是当吃不到嘴儿的天菜垂涎下。
由于苍灏的原因,他对这一群体亦向来无偏见。
他想得是另外一件事——“你也看出来了么?”
彭小蓬顽皮地睒睒睫:“作为0呢,我很敏感哒。”
那么桑湉呢?原生家庭有缺陷的小孩儿亦大多极敏感,苍海至此能断定,桑湉在博物馆里那番话,绝非顺嘴一说地补充。
北朝鲜餐厅里谈不上宾朋满座也差不多。菜品嘛,俄式西餐北朝料理都有。
大伙大肉串罗宋汤汉堡排大酱汤炒年糕猪血米肠豆腐饭参鸡汤沙拉泡菜点了一满桌。
落座时,长方形大餐桌长的两面一面是导钓、桑湉、小闪电,一面是徐铎、展翼和翻译。
短的那两头,则苍海、彭小蓬各踞一端。
这样,苍海离桑湉简直是山遥水远。
演艺台还有北朝鲜服务员电子琴伴奏载歌载舞表演《桔梗谣》。
熙攘中苍海见桑湉不怎么吃东西都没法儿问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摔!不开森!
不过其他人都很嗨皮啦。胖翻译两瓶老米勒啤酒下肚,问服务员要了麦,他也不上台,就坐在座位上,一展歌喉唱起歌。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才起了个头,演艺台上一水儿蓝衣黑短裙的北朝鲜姑娘们即用俄语应和着伴唱。
邻桌一位壮汉见状,果断加入,之前表现腼腆的导钓小哥随后加入。
一曲唱罢哪能够,《小路》、《红梅花儿开》、《喀秋莎》、《山楂树》接茬儿连上。
餐厅气氛一时嗨到爆。我方队友虽不会俄语,但曲子熟啊!
徐铎展翼攥着啤酒瓶当麦,用中文跟着唱。
彭小蓬一手开了摄像机录像,一手拈着餐刀敲盘打点儿地嚎叫。
人是群居动物,几乎不可能不受周遭环境地影响。很快苍海发现,桑湉也唱了起来。
从她唇形翕动的程度看,她应该是哼哼,左手支颐她右手四指轻叩着桌面,整个人呈现出极为放松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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