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恍神之后,桑湉错开眼:“刚才你跟我说什么了?”
苍海总算解松面巾扣,小心翼翼拔|出刀:“哦,我问,你恨不恨你妈妈。”
桑湉想都不想答:“不恨。”
“哪怕她后来那样对你,你也不恨她?”
桑湉似笑非笑一掀眉:“我不是找回场子了吗。”
面巾将她纤白手腕勒出了圈红痕,苍海放下刀,很自然地轻轻揉抚着:“没想到你看得这么开。”
“我爸说,永远不要恨一个留不住的人,那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略顿顿,桑湉双唇微启下一句将将出口,苍海警惕地打断她:“不会拣好听话唠就闭嘴!”
桑湉:“……”啥叫好听啥叫难听噻?
片刻,苍海低声道:“好吧,你说吧……”
“呃,”给他一打岔,桑湉差点忘了自己究竟要说啥,卡了一秒壳方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拾掇拾掇回去吧。”
“就这些?”
“不然呢?你中午又没怎么吃,估计早饿了吧?”
抚着她手腕的指尖儿稍稍收拢些,苍海埋着下巴几不可察地一莞尔:“你有时,嗯,蛮乖的,不如我往后叫你小乖怎么样……”
桑湉一甩甩脱他的手:“拉倒!!丝丝姨养的一只大肥兔子就叫小乖。还是公的!公的!还被丝丝姨给绝育了!我才不要!不要!”
她反应如此大,急切否决的口吻,像个被同学惹毛了老大不乐意的小孩子。
苍海笑得哟:“真可惜。既然是公兔叽,只能做罢了。”
桑湉蹲下|身归拢柳树枝,语气依然悻悻的:“你正经叫我名字不好么?总是给我起外号。也就是你,换别人我早揍他了。”
“喔唷我好怕怕哦。”苍海痞劲儿又上来了,“不过我可记得有人说,再也不对我动手了。”
桑湉抬头了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苍海说:“对喽~”
挨在她身边儿也蹲下|身,他东一爪子西一爪子地跟她一起捡树枝。捡了不几根儿,他唿啦放下树枝左手撸起右衣袖:“后悔没?后悔你来咬我啊,咬不算动手哦。”
他笑得实在太太招欠儿了,琥珀色瞳仁宝光四溢,樱花粉的M唇偏又极诱|惑,桑湉脑子一热牙一痒,一个没绷住,竟然真地吭哧一口咬住了他。
不过,她咬得不是他手臂,她咬得是他左侧腮帮子,就像她咬美杜莎的大毛脸,上下齿叨住一噶瘩,不使力地磨一磨再啮一啮。每次都咬得美杜莎舒称得直哼哼,尾巴疯狂摇。
而wuli苍海呢……
腮帮子毫无防备的一点痛,麻酥酥如同微弱电流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整个人BOOM地僵了呆了澎湃了……
便连汗毛和头发都齐齐竖起来……
但但且慢先甭激动,对面内小冤家抹嘴嗒舌是几个意思撒?
“你脸好咸。”小冤家旋即给出答案,“还出了一点油。”
苍海——卒。
☆、第 89 章
要说爱八卦,向来是不分种族国度哒,哪怕语言不通,也不耽误捧瓜看热闹。
由此大伙儿一致笑眯眯,围观苍海跟桑湉闹别扭,艾玛那帅脸阴的啊,不晓得桑湉怎么把他惹到了。
桑湉却是该干嘛干嘛,打从林子里回来就忙得团团转。
先是收拾鱼,她下午钓了那么多北极鮰和细鳞鲑,细鳞鲑还好,相对大,北极鮰在食肉鱼里个头儿算小的,收拾起来琐碎又麻烦。
收拾妥了鱼,她又用红梢柳枝将鱼一一穿起来,抹层调料腌上了,再用止血钳一块块夹出烧制好的炭,垒成堆,随后把柳枝穿的鱼一条条一排排插在炭与炭的缝隙里,慢慢烤。
弄完了这些,她又削土豆皮,苍海那个挑嘴的,明显对沙拉不感冒,偶尔吃一次他尚能捡几块,顿顿吃他估计光闻味儿就会吐。
土豆皮削完她切成丝儿,炒了一钢盆拌了一钢盆。
他们备得菜很足,毕竟穿越无人区能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谁也不知道。
桑湉翻吧翻吧,又做了盆培根炒秋葵,西红柿炒鸡蛋,黑胡椒炒牛柳,青椒炒肉片。
她干活麻利有条不紊刀功好,别人想帮忙打下手,也跟不上她节奏。负责烧饭的导钓们索性退位让贤由着她打点。
大伙儿闲着也闲着,翻译大叔说我先去洗个澡,免得吃饱喝足后犯懒,又邋里邋遢地睡了。
他所谓的洗个澡,实则是拎条毛巾拿块香皂拐个小弯儿去野浴。有灌木作遮掩,倒不怕营地的女士们看到长针眼。
导钓们一见,亦纷纷光着膀子穿着运动裤衩加入到野浴大军中。
彭小蓬说:“我也想洗嗳,身上汗沤得都黏了。”
桑湉盛好一盘菜,闻言淡淡道:“昨儿个才被水冰得吱哇叫,这么快就忘了?”
彭小蓬不甘心:“可太阳都晒一天了,怎么也能温乎点儿。”
桑湉舀水刷马勺:“试试不就知道了。”
灌木丛后翻译大叔在唱《乌苏里船歌》,激昂清越一丝颤音儿都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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