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到三十米是什么概念嘞?即跟高种椰子树差不多高!
抑或假设一栋楼每层层高2米5,30米=12层楼那么高!
苍海仰脖儿惊得都风中凌乱了:“你你怎么削?爬上去削?”
桑湉:“不爬上去难道还飞啊。”
言罢刀往地上一扔,她开始麻利地脱涉水裤。
苍海就差没条件反射挡眼睛了:“喂,我还在这儿呢!”
桑湉:“我里面又不是光着的。”涉水裤脱掉,她随手找了根树枝一挂,脚上是加厚毛绒袜,腿上穿高腰抓绒束腿防风裤。
苍海无力道:“不是光不光的问题,是你猝不及防这样……我很不好意思,你懂不懂?”
桑湉紧了紧手套:“我没猝不及防啊,我有说我要爬树。好比前一秒如果你说天太热你要中暑了,下一秒开始脱衣服光膀子,我就不会感到突然和不好意思。这爬树嘛,总要穿得轻便点。”
苍海要被她呕死了:“我宁可中暑也不会在女生面前光膀子!”
兵工铲一挥,他又横了吧唧地道:“你以后也不许在男人面前大大咧咧脱这又脱那!上回在月琴湖就是……里头没光着也不行!”
缓了一口气,苍海直视着桑湉眼睛道:“我并非思想守旧的老古板,也没想要拿所谓淑女那套标准约束你,但你长大了,小怪,你是大姑娘了。大姑娘跟男人一起时,总要注意点儿。这是对你自己的一种保护。哪怕论武力谁也不是你对手,可你知道男人一旦动起歪念头,有多猥琐龌龊么?”
苍海说完后,桑湉半晌没言声。
她不会说她很感动,感动之外另有难抑的她又厌又惧又抗拒的自伤。
因为在此之前,厉桀顶多是叮嘱她:小背心小内裤盖住的地方,绝对不能让人看、让人碰。不认识的人给好吃的,坚决不能吃。
到了厉桀出事后,星野丰持之以恒真诚关爱毋庸说,可类似话题,对于一个非直系血亲的男性长辈而言,总是难以启齿的。
所以,没人同她说过这些话,这些,本该由母亲跟女儿说的话。她的成长经历亦不教导她这些。呵,有娘养没娘教,指的可不就她么……
风簌簌穿过枝叶间。远东薄暮时分凉意渐起。
苍海问:“生气了?”
桑湉摇摇头:“谢谢你,苍海,以后我会注意的。”
苍海怔了怔:“说谢多生分呐。”他原以为桑湉会毫不客气地回怼呢,比如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抑或说他啰哩吧嗦废话多。
桑湉一笑,速度收尽情绪:“我去削柳枝,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苍海→_→:“喂,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不?”
桑湉自地上捡起刀,面巾绕在手腕打个扣,刀刃平贴小臂,刀把插|入面巾扣后复抽紧:“群里前阵子不老说么——怎么,有特殊含义?”
苍海==:“没……”他总不能上赶子给便宜让人占吧?
他不说,桑湉也不再问,奔着一株红梢柳走过去。
苍海跟在她身后:“唉唉这也太高了。要不咱别爬了吧?”
桑湉:“我六岁半就能爬到树顶了。再说,袜子不能白踩脏。”
苍海:“……”
好吧,对洁癖来说,踩脏一双袜子可是不小的代价呢。
仰起脖子他望着手脚并用敏捷如猿的桑湉:“当时你那么小,伯父难道不担心?”
桑湉眨眼间已离地十多米,毫不吃劲还一点不耽误她唠嗑儿:“比起爬树,他更担心我适应不了野外的生存环境。”
又往上蹿了五六米,桑湉忽抱定树干低头冲着苍海道:“所以你看,事事皆有因果,要不是我妈把我扔给我爸由着我野孩子般长大,那一年,我也不可能翻出沈家院墙遇到你。”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妈咯?”
桑湉继续往上爬:“是呗。”
几次了,她谈起她妈时一点讳莫如深的意思都没有,口气还相当的轻松。
苍海忍不住问:“小怪,你恨不恨你妈?”
桑湉快爬到树冠底下了,距离地面太远,她怎么也听不清:“等我下去的——”她喊。
苍海仰得脖子都酸了,索性向后一倒以手肘支撑着身体:“好的。”他应。
德国制造确乎牛,兵工铲附带的刀贼啦快。桑湉反手握刀咔咔一通削,柳枝漫天洋洋飘。
苍海盘腿坐下头,明知她不会有事,还是不免悬着心。
好在很快,桑湉出溜下来,鼻尖额头略微见了汗。抬起手腕她把脸往面巾扣上囫囵个一蹭,苍海:“哎哟祖宗,你把刀拿下来再擦成不成!!”
桑湉乜了他一眼:“我会傻到不避开锋刃么?”
“那瞅着也吓人!”一骨碌蹦起身,苍海没好气地一把攥过她的手,垂睫解她面巾扣。
面巾扣抽得紧,苍海又怕使力太蛮刀锋会割到她,故而一时没解开。
桑湉默默看着他鼓捣,他长得真是零瑕疵啊,皮肤还好,轮廓又深秀有棱角,认真起来尤其端澹恂恂见贵气,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美?美得仿佛林间的风都止了,时间亦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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