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接口:“可你说俄语是地道的圣彼得堡口音啊。”
桑湉敲开一只煮得半熟的鸡蛋,摊上一匙北极鮰鲜红透亮的鱼子:“教我俄语的是一个被流放的老教师。他以前也是这的护林员。”
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战斗民族兄弟们俱沉默。
徐铎问:“唠啥嘞?气氛突然这么凝重?”
翻译大叔蓦地举杯,先中文后俄语道:“为我们今天的生活和相聚干一杯!”
我方队友虽然莫名其妙,徐铎展翼彭小蓬还是捧场道:“干杯干杯!全是缘份呐!再加一条,中俄友谊地久天长!”
一群汉子里,就苍海没举杯。
翻译大叔问:“小伙子,你咋回事儿?”
苍海微微一笑,特诚恳地道:“我酒量浅,连续喝受不了,这今早都强爬起来的,脑仁子嘣嘣疼到现在。”
翻译大叔人老成精了,立马意味深长道:“好好,年轻人,保重身体,道阻且长。”
苍海内心OS:大叔,您中文肯定过十级了!竟然连“道阻且长”都说得666!
孰料,偏有人当了真,隔着满地的盆盆碗碗问苍海:“头疼你不早说?我有薄荷膏要不要?”
我方队友and翻译大叔:强忍着不笑。
苍海:“……”不知道这是酒桌上惯常用的挡酒伎俩么?
瞟瞟对面尚在等答复的某小怪,好吧,她的确没可能知道。
“不用了,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向旁撇开眼,苍海语气仍带一丝小别扭。
彭小蓬顶瞅不得苍海的傲娇劲儿:“那你憋吃了,赶紧睡觉去!”
苍海从白钢盆里捡了条北极鮰,笃悠悠撕下一片鱼腹肉:“吃你的没?管着么你!”
恰巧这顿饭彭小蓬挨着桑湉坐,闻言他一扭身:“僧哥,你看他欺负我……”
桑湉说:“呃,你吃你的,甭理他——还能斗嘴,看来疼也有限。”
苍海顿时那个气哟。这胳膊肘朝外拐的小冤家!
可这情形就好像学校里熊孩子掐架,他是掐赢的一方,彭小蓬是被掐的一方,如今人家不甘心找上门儿告状,家长能咋办?
总不能说——对,掐得好,掐得妙,下次遇着你还掐……吧?
一餐饭结束,大伙一起打扫战场。七手八脚收拾完,男士们回避,桑湉担水进天幕帐篷跟薇拉小闪电洗漱。
苍海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望眼欲穿几要以头抢地耳,才听到桑湉在外头同内俩姑娘道晚安。
他连忙捞起随身带的一本书,摊在膝头,煞有介事看起来。
可恨的是,薇拉又拽住桑湉一嘟噜一串儿地不知聊什么,苍海抬腕看看表,已经八点四十五,距桑湉每天睡觉的点儿仅剩一刻钟,哎哟苍海简直百爪挠心有没有,就差没爆喝一声——这sei家娘们儿这么没有眼力见儿?还不快领走!
总算,帐篷门拉开,桑湉弯身闪入,同时一缕淡淡的橙花香氤氲开,瞬间熨帖了苍海的暴躁。
不过他傲娇的臭毛病一时是改不了了,依旧佯装苦读不倦。
桑湉瞟瞟他,转过身径自脱外套。
适才她洗罢澡,顺手把白日穿的运动Bra洗净挂外头树枝上了,所以……咳,她冲锋衣里头是光着的。
日月可鉴,苍海并未想偷看,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情不自禁地,目光胶着追撵着心水的姑娘。
结果,迎头一记美背杀,直接把他造傻了。
我我我我的老天爷,他他他他千万覅流鼻血!否则这人就丢大发了!!
幸好幸好,桑湉迅速裹了件杜若色长襦袢。长襦袢过膝,接下来她脱防风裤,换一次性内裤及穿薄秋裤,总算让苍海免受再一次暴击。
但伶伶的蝴蝶骨,微凹的脊柱沟,纤细柔韧的A4腰,盈盈可掬的腰眼窝,却如慢镜头回放般,在苍海脑中持续地刷着屏。
可恶的小混蛋!他下午苦口婆心那一席话,看来她全就饭吃肚儿里去了!
这转过身脱衣裳换衣裳,就不算当着男人面了是不是?
好歹吱一声,他把灯关了也成啊!
苍海得了便宜还气咻咻,桑湉何尝晓得他此刻这番内心戏。
自背包里抽出一根绑腿军刀带,桑湉随后把手|枪在右腿根上缚牢了,睡袋枕下则压着出鞘的枪|刺,且没完,她又穿上了胶底防滑地板袜,戴上了半指格斗黑手套。
在这里露营一旦出意外,可比海上凶险太多了。毕竟海上要防的仅是人,这里要防的除了人还有兽。
弄妥这一切,桑湉才安然钻进了睡袋。
想了想,她又伸出手臂到一旁的双肩背包里翻了盒薄荷膏,嗒地掷给苍海道:“头还疼不了?还疼就抹点在太阳穴。”
苍海默默旋开盖,真就抹了点——嗯,他现在的确亟需降降火。
那厢桑湉阖上眼,灯光下肌肤雪润似吹弹可破。
苍海收起书,关掉帐篷灯,小马灯亦调黯。
桑湉说:“没事儿,有亮我也睡得着。”
苍海说:“累坏了吧……”
从早四点到现在,她这一天没有半刻地得闲,能干不说,关键还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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