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停_口红吊兰【完结】(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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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段雨林崎岖窄径里的急行军,粗重喘息交织在一处盖过所有禽豸的啁鸣,晃动镜头每给到桑湉,她和英伦贵族时而手抬时而肩扛那副担架显然累到了极限,只好不断挪换受力点,权当作休息……

  “肩膀是不是也伤了?”好半晌,苍海抿着唇又问。

  桑湉含糊其辞:“呃……”

  苍海不再言语了,小心牵住她手腕,直到坐进她租来的商务车。

  商务车四下玻璃都贴着暗色防爆膜。苍海坐上副驾没系安全带。桑湉以为他忘了,刚要提醒就见他倾身凑近她,慢慢解起她纽扣。

  由于等下要带苍海见客户,桑湉特意穿了件较为正式的白色八分袖丝衬衫,为示礼貌和重视,她还在唇上涂了点透明唇釉,原本健康莹润的底色,稍微点缀即如芙蕖凝露,在略暗的车厢整个人都似在发光,轩朗亭亭,皎皎若芳树。

  而这些苍海这一刻皆未在眼里,他只是一粒一粒解她的纽扣。

  纽扣解到一半他轻轻拉落她领口,她里头穿着打底白背心,左右肩触目青青紫紫一大片,拨开一根打底背心的宽肩带,下面不出意料掩着一道痂。

  那道痂,两寸来长寸许宽,色作深粉掺褐黄,痂面薄薄一看就是之前感染发炎了,被人为处理揭掉后,重又绷的皮儿……

  一霎时,苍海屏住息,jio得心尖儿都在颤。

  这伤是比赛第一日落下的。而比赛第三日,河道壅塞全员再次改陆路,桑湉和Logan一组,连漂流艇+行李+装备披荆斩棘又行了两里路。高温酷暑,负重砥砺,暴汗如浆,桑湉飞钓服及飞钓马甲下的创口,又捂又蹭又压又沤不烂才奇怪。

  但从始至终,面对队友与摄像机镜头,她愣是一丝儿异样都不露。

  她就像一头兽,因为示弱不仅耻辱且危险,久而久之,对痛苦的忍耐与隐藏,便成了本能之一种。

  “喂、喂,你这样我会害羞哒——”

  将苍海欲拨她另一根肩带的手摁住,桑湉语气调侃地道:“想看的话,等长好了随便给你看。现在不行,太丑了,你不嫌膈应我还嫌辣眼呢。”

  苍海没搭腔。下一秒他把脸偎进她胸口,不带任何欲念地默默贴紧了。

  桑湉亦不复逗他,耳语般轻道:“Fine脱险了,就是值得的。我如愿拿到了冠军,也是值得的。那种情况,换了谁都一样——既然比赛没分男女组,遇到困难时,性别便不是推诿逃避的理由。”

  瓮声瓮气地苍海说:“我明白——”我只是遏止不住心疼与挫败。

  竞技钓鱼如此艰辛又孤独,看着她偊偊跋涉他却连分担都做不到。

  不能分担不让她操心也行啊!

  But事与愿违,她甫回日本时差还没倒利索,就要为他那破厂子东跑西颠地张罗上。

  做人男朋友做到这份儿上……

  苍海苦笑,人尹天仇尚敢对柳飘飘大吼一声“我养你啊”……

  他连尹天仇都不如……

  他头拱得她胸膛热热的。他闷闷颓颓语气搅起她内里阵阵暖暖的涟漪。内里那根刺儿——它永不会消失她知道——但它渐渐变软了她也知道。

  呵,小初那半大屁孩子懂撒子?

  她干吗要找一个武力值、钓技与她旗鼓相当的男盆友?

  除了厉桀和星野丰,苍海是她举世第三个愿意放下戒备、选择信任、柔软以对的男人,她同时还乐意宠他惯他纵着他——有钱难买她乐意,她奏觉得那样特舒称!

  “小海哥,要不你给我吹吹?以前你不是说,吹吹就不疼了么。”

  她磁哑豆沙喉,“小海哥”三个字说出来要命的撩。苍海心旌狠狠一荡漾,一扫适才的颓唐。

  头微抬,他果真照着那道痂吹了吹,继而,将唇印在痂旁那大片青青紫紫的肌肤上。

  他的樱花唇无比的柔软,比鼻息更轻地掠过她伶伶的肩膊。

  桑湉浑身汗毛都齐刷刷奓立了,模模糊糊的,似是有渴望。

  这渴望不同于以往——动物性鲜明地只想以肉身的虏获证明已得到。至于虏获的过程中,属灵的那部分作何想,她是不care的。

  所以她亲他总是亲得粗鲁又莽撞,她抱他亦不带眷恋与缠绵。

  所谓走肾不走心,之前的桑湉,连因情生欲都没达到,又何怪苍海别着拧着死活不遂她的意?

  而有情人之间,于此最敏感。何况苍海咋说也算一枚老司机。桑湉这一丝极隐秘的变化,苍海立马捕捉到了。他也是能忍——反正都忍了这么久——樱花唇只比先前儿重一丢丢,羽毛似的一下下擦啄着桑湉的颈窝儿。

  桑湉蹙起眉,奓起的汗毛平复后,颈窝儿那块一如炸窝的水塘,无数条小鱼儿纷涌攒动,隔着水面追逐着苍海的唇。他每啄一下,小鱼儿轰的一跃。鱼儿带起的涟漪,颤颤悠悠四散蔓延,进而勾弄陌生的战栗与迷茫——

  想让他吻得重些?嗯,也好;

  想与他再紧密些?嗯,也好;

  什么也不做,就静静地呆在一处?嗯,也好。

  In the mood for love,只要是和他,都好都好……

  啄着啄着,苍海突然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瞳眸,咄咄灼灼锁定桑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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