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光激动坏了!
桑湉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憋咋呼”。否则她何至于绕着弯儿上岛,就是怕把岛南端的鱼惊跑。
范晓光得令噤声。桑湉熄火,解安全带。
老LOWE停泊的这一处,所谓岸边是一层天然形成的石台,离水面约有两米多。范晓光刚要问桑湉“你怎么上来啊?”,就见桑湉跃出驾驶位,站在船舷边,戴着手套的手攀住石台的边缘,眨眼工夫已翻上来。
范晓光有点傻——傅衍他偶这身手也忒矫捷了吧!
戴维自忖没有桑湉那灵巧劲儿,瞥一眼范晓光,戴维对其压着嗓子道:“拉我上去!”
范晓光“啊”了声,一脸懵逼用英语回:“咋拉啊?拿啥拉?”
他俩怎么neng,桑湉才不管。
从石台这儿距苍海大概有一百多米远。
晴天朗日,湖光潋滟。恰是当地时间下午一点整。
桑湉大步流星朝着苍海的钓点就过去了。
苍海也一早扭回头望着她,嘴里吊儿郎当叼根烟,漫不经心轻嘲着问:
“怎么,来亲自看看我钓技到底有多烂?还是要在我一旁打水漂?”
☆、第 15 章
其实论起来钓鱼虽说是运动,正儿八经的赛事奖金也很高,但它较之其它体育项目又有很大的不同,即——你无论打个什么球,都能找到教练教,好点儿的还能请到专业人士做陪练;想学跆拳道武术剑道围棋啥啥的,也有对应的培训机构可选择;想搞田径类的呢,则有体育老师和体校。
但你看钓鱼,压根儿、从来、就木有钓鱼培训班!
大家都是凭兴趣开始,寄己瞎琢磨着玩儿。
当然,你可以买杂志、买教材、向所谓的老手们取经。网络资讯发达后,还有各种鱼友交流论坛、贴吧、Q群、微信群,能咨询讨教。
然而那些就都权威吗?unnecessarily!
亦不会有谁,在你入门之初,手把手地一点点带你上道。
由此面对苍海的调侃,桑湉没言声。她是觉得前一天她刺他钓技烂,话有点重了。毕竟他不像她,自小就有人点拨,且一早就确定了,要走职业钓手这条路。
一支烟吸尽,苍海“噗”地吐掉烟蒂:“吃不吃巧克力?吃的话自个儿到我竿包侧袋里去拿。”
他语气极随意,仿佛她还是多年前那个屁大点的小怪孩儿,炎炎夏日他后来总爱拈一支冰逗她:吃不?今儿个是香橙口味哟!
桑湉没接他的茬儿,默默观望片刻后问:“你钓多少了?”
苍海闻言立马痞痞地笑:“艾玛,大神这是要给我现场指导吗?”
正午日光磅礴,饶是不怕晒的苍海也老老实实戴上了厚面罩。面罩牌子桑湉是认得的,国际钓鱼用品一线大牌,号称能百分之百阻隔紫外线,是职业钓手必选。
不过,丑也是真丑!
颜色一水儿的五红大绿,款式嘛,呃,请自行脑补抢劫犯最爱的丝袜套。眼窝儿处俩小圆洞,再美的明眸也立变猥琐。偏苍海为着便于吸烟和喝水,又在嘴巴处绞了个长口子。
而他不笑也便罢,一笑但见靛青绚紫的大花里兀地亮出两排齐崭崭白闪闪的牙……
桑湉只瞥了他一霎,即刻收回视线扭过头,嗯,她嫌辣眼睛。
这反应蓦地勾起苍海久远的记忆,彼时内小怪兽也总是这样表达她嫌弃。他却非要逗逗她,故意抻着脖子凑近她:“我这面罩好看吧?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个,我买了好几个。”
桑湉退后一步冷淡回了句:“谢了。不用。”
她自上岸即摘掉了偏光镜,脸上面罩从脖颈刚好遮到下眼睑,头上防风帽,盖住了饱满的额头,单露一双长眉斜似刃,眼尾飞振拢微芒。
苍海不由在心里叹了下:这小孩儿轮廓眉眼还内样。
初到驻地报到时,乌泱泱人堆儿里他一下就认出了她,却并没过去打招呼。后头他冷眼旁观见她脾气也没变,依然那么又臭又硬让人没奈何。以致傅衍主动请缨要跟她套近乎,他几乎是满怀期待地怂恿道:去吧去吧——她能给你好脸儿才奇怪。
范晓光和戴维还没有过来。苍海闹够了如实报数道:“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六条鱼,都不大,加一块儿十几磅。”
“到这儿是换得第几个钓场?”桑湉问。
“第三个。”苍海答。
“全是浅水区?”
“深水区我会钓?”
他承认得一点负担都没有,他也不觉得跟个女的讨教有啥丢面子:“喂,小怪兽,瞅瞅我这钓组配得怎么样。”
于他这副逗小孩儿的口吻和称谓,桑湉选择无视掉:“我要是你,就换MH调7尺微导环直柄竿,配重装备无铅Wacky钓组,PE线也换成20磅的,再加15磅碳线做前导。”
控轮收饵,苍海懒洋洋自哂道:“合着我这全错了?”
桑湉摇摇头,指指他刚收上来的饵:“至少这软虫没用错。”
一片姹紫嫣红的大面罩,冷不丁又亮一口大白牙,苍海笑得哈哈的,边笑边将竿柄塞到桑湉手里头:“帮我收拾下。我去组新钓组。”
说完他也不管桑湉的反应,果真掉头去他支在一旁的钓具堆里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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