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桑湉的反应,理解得真就是字面含义,她说嗯:“我知道他爱玩笑。不过石斑真的还有很多,做起来也不麻烦。”
厉桀这时吃完了。他面前的食物唯半条蒸鱼一碟沙拉一小碗龙虾粥。
吃完他把筷一摞,去够一旁的拐杖。
桑湉忙搀着他起身,并把拐杖给他撑好在腋下。
在座几人顿时噤声,默默看着厉桀挪近拉门跨步到长廊。
桑湉温柔叮咛:“爸,您慢点溜达哦。”
一直趴在门口的美杜莎摇着尾巴亦步亦趋跟上他。
桑湉换了日语说:“美杜莎,帮我看着点爸。”
美杜莎汪一叫。厉桀拐杖笃笃点着地板缓缓地去了。
回到原位坐好,桑湉面色如常解释着:“我爸每晚吃完饭,都会绕着长廊走几圈。起初是我带着他,日复一日从来不间断。渐渐他便形成了习惯,只要晚上进过餐,他自己就会出去走——我也不必再跟着。”
众人继续默。
桑湉唇角轻提弯起一抹笑:“干吗?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爸。”
她一向给人感觉又冷情又疏淡,即便此番恪尽地主之谊也算不上多热情。此刻却像个招呼同学来家玩儿的小孩子,说:“我爸性格顶开朗。如果他没病,看到你们来,一定很开心。”
苍海拈着酒杯下意识去听木长廊上拐杖笃笃顿地声。清酒入喉,似苦亦似涩。
昔年蜚声国际钓坛的目视钓法第一人,不亲见谁又能想到,英雄未暮已身残。
坐在苍海左侧的宫崎屻忽然道:“苍海,我们干一杯?”
两个男人对视不过一须臾,即知对方正唏嘘抑或隐忍的是什么。
二人干尽杯中酒,桑湉欠身给苍海再满上,却对宫崎屻说:“你腿脚有伤,还是别喝了。”
宫崎屻一摆手,冲苍海如遇知己般一笑:“难得与苍先生如此投缘,便多喝一点也无妨!”
苍海回之以一笑。桑湉淡淡乜了他一眼:“那可先说好,”她用中文警告道,“等下他要是喝得腿疼脚疼了——你管、我不管。”
结果一顿饭吃完,宫崎屻倒是没嚷嚷腿脚疼,他是直接醉卧在桌旁,睡着了。
苍海:“这酒量……也敢说‘无妨’?这才两瓶清酒不到啊!”
桑湉又是淡淡乜了他一眼:“他来时留了车在外头,待会儿你负责把他扛出去。”
星野薰:“可他这样能开车?”
桑湉:“他腿有伤,肯定带了司机的。”
星野薰:“哦,那我去叫司机把车烘暖些——喝醉的人怕冷。”
星野薰说完就颠儿颠儿出去了,未几,回来,说:“外头并没车。”
桑湉眉一蹙,这家伙,合着是真想赖在她家混宵夜?
苍海意味不明掀了掀唇:“抱歉抱歉,看来是我惹事儿了。要不,我带他回酒店?也不过就多开一间房而已。”
桑湉:“算了,让他先睡吧。他好歹是客人,这么弄走他太失礼。”
宫崎屻这时翻了个身,嘴里咿咿哝哝不晓得说了句什么,宽袖掩住半张脸,剩下没被掩住的半张脸,酒精作用下,愈显得眉如黛、颊生嫣。
苍海:卧槽,这丫真的假的啊?
苍漪:哦呀,美人醉卧好想占占他便宜呀~~
星野薰一脸怜香惜玉状:“我去给他抱床被子来。”
桑湉面无表情地否决:“别,被罩我前天刚换过,蹭脏了还得洗。”
星野薰妥协:“那我把欧吉酱的毯子给他盖盖总行了吧?”
桑湉继续否决:“他穿得不薄,冻不着。”
韩蓓蓓失笑:说好的不失礼呢?
苍海直白吐槽:“洁癖真.可怕!”
时间已不早,苍海三人不好意思再叨扰。
桑湉送他们到前院,问:“你们要在日本待几天?”
苍海说:“没准儿,好玩儿就多待几天啰。不过我想去月琴湖路亚。”
桑湉等他穿好鞋:“就你自己?还是带着任务去?”
苍海拂了拂裤脚直起身:“于昊聘了个摄像作跟拍……”
他原本想邀桑湉同去的,但见了厉桀的现状,他张不开嘴了。又一想苍灏交待他的事儿,他还没寻到时机跟桑湉细唠呢,故而话说到后来,不免略显出迟疑。
照院灯昏黄光影下,樱花树映一地婆娑,桑湉长身玉立望着苍海道:“你们远来是客,我理应尽心相陪。不过我毕竟跟NOEBY渔具签了约,不好擅自参与带有广宣性质的录像。”
苍海想说那就别为难了。
桑湉却不疾不徐接着道:“要不这样——正好NOEBY渔具新寄了批样竿来,我还没来得及去试钓。回头我跟吴越、你跟于昊碰一碰,如果双方都不介意,我就带着NOEBY的样竿陪你去月琴湖。如果他们介意……我也可以去月琴湖,但要摄像答应不拍我、或拍了也承诺剪掉我的部分再外传。”
这可真是意外啊!
苍海乐得眼眸泠泠漾出光。
未料桑湉接下来还有话,她说:“离预选赛还剩两个月十八天,以你眼下的实力,被淘汰是毫无悬念的。所以月琴湖我带你钓一天,过阵子回国内,我再带你钓一天。就算不能保证你晋级,至少也别让人笑话你只会水面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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