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关心她是怎么摸到这里来的,里面,有两个年轻的住院医生需要帮忙。
零点,周涤非把自己脱得精光,从床尾,掀开被子,爬进去,在白色的轻薄的被子里浪进台商的眼。
她没有下限地作践自己。
那里永远是没有反应的。
坍圮的。
台商用一口台北腔喊她“周周”,“你真的是造物主最好作品。”非常宠爱。
书桌上,摆满了设计稿,实际上,她做婚纱设计师,从助理开始,到独立开工作室,也仅仅两年多而已。
很多事情,要靠天赋、勤奋、运气,天赋勤奋是她的,运气是这个衰老男人手里的资源。
我的男人好慷慨,周涤非在看着他的老年斑时,这样想。
“啪”,清脆,果决,是台商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蒂芙尼的婚戒,在脸上刮出镶钻一样的白道子,几秒后,慢慢开始渗血。
愤怒来自于他的无能。
周涤非捂着脸,没有悲伤,只是庆幸他没有拿烟头去烫她的白乳。
他并没有经常打她,不过偶尔,要发泄。
这似乎可以被原谅。
处理好,从卫生间出来,她吃完药,在桌子上继续绘画,有那么半小时间,她突然失忆,什么都想不起,但周涤非很镇定只是坐着不动,直到意识缓缓回来,像注射器那样,一点一点地推,她也跟着好了一点一点。
设计的草图,没有钉珠、蕾丝等任务装饰,选塔夫绸布料,她要流畅的剪裁,让婚纱散发出最本真灵动的光芒。
这是为二十天前预约的南方女孩子,设计的。
工作簿上,记录着准新娘们喜欢的颜色、音乐、风景、对爱情的具体期待。
这是做婚纱的基础。
周涤非投入地为别人造梦。
每一道手工,都把最纯洁的自己缝进去,好像,这样,她就可以不断新生,重复的动作,让她生出永恒的美感。
最后几笔,她克制不住冲动,走到窗台,只要拉开,就可以结束一切,有雨水混合着风的清新裹打在脸上。
周涤非探出半个身子,凝视着死亡。
死亡,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我爱你,你相信吗?一个人,必须要爱着两个人。”她对着风雨自言自语,疯了一样想要陈清焰,两年,全盘崩塌。
陈清焰结婚,是广岛长崎的原.子.弹。
她意识混乱地服下一堆的药片,躺进浴缸,开始用按.摩棒,在水中,央求自己一定要相信是陈清焰。
八分钟后,周涤非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脚趾猛地扒住浴缸的瓷白,她高。潮了,软弱的。
瓷白的,是陈清焰的肩。
但捅进来的,永远是他。
哦,梦幻一样粘稠的,腥爱的。好美。
真实的那个人,在真实的环抱里。
简嘉抱得很紧,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和古龙水,混成海风一样的气息。
声控灯一直没亮。
陈清焰也一直没回应,屋里的人,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出来看一看,但手头资料太多,打消念头,继续埋首。
两人居然能保持默契的沉默。
简嘉听见他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撞着耳膜。
陈清焰沉默够了,邪恶又冷酷地命她抬脸:“不带套,敢吗?”
第25章
简嘉吃惊地看着他,很痛, 她没有任何保留地借着亮起的声控灯, 告诉他:
“陈医生,我会陪着你, 但不代表我不爱惜自己的健康, 我还有妈妈。”
她摇摇头,心里有失望:你在试探我吗?
但没说出来,陈清焰的口吻太像挑衅。
也太刻毒。
简嘉的手, 缓缓从陈清焰腰上放下来, 离开的刹那, 陈清焰捉住了她:
“进来。”
他把门打开。
屋里人诧异, 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陈清焰也不介绍,等人走, 把床让给简嘉,自己睡沙发。
宿舍是一室的。
“我要和你一起睡。”简嘉把要求提得清楚,看着鞋尖,陈清焰皱下眉,“你不怕我强.奸你?”他心情并不好,那双眼, 掠过不耐烦。
脸上的疹子, 也在那。
简嘉又摇了摇脑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 想跟你在一张床上睡觉。”
一起入眠的意思, 而已。
她忽然想通什么, 竟然对他笑了笑:“你不会。”
“不会什么?”陈清焰弯腰,把枕头放好,上面的清新黏合着她的笑容。
简嘉去扯他衬衫袖口:“你不会那个我,我知道。”
陈清焰会,一天下来,他脑子里想了大概近十次如果发生了要怎么安排后半生这种,从来没考虑的事。
想到周涤非,他觉得有刀刃在割心脏,可以看到无影灯上炸满鲜血。
但她觉得他不会,对他的善良,异常肯定。
这让陈清焰有一种被信任的烦躁。
“我会,但我突然不想做了。”
他不再和简嘉争执这个问题,微微一顿,走回卧室,关灯,简嘉觉得幸好分白昼黑夜,否则,太阳不会替她掩饰什么。
太害臊,但一定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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