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家居然送人簪子……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别误会,这不是我的簪子。”席向晚一本正经道,“这是我家铺子掌柜捣腾出来的货物,我见漂亮便取了一支,还没有戴过呢——送给你,若是你有中意的姑娘,可以送给她戴。”
宁端的视线从簪子移到了席向晚的脸上,她和昨日面色苍白的样子不太一样,生机勃勃,颊边的肌肤吹弹可破,比簪子上的桃花还要好看。
常人和他一对上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躲开,可席向晚仍旧笑吟吟的,似乎一点也不怕他。
宁端在席向晚期待的目光沉吟片刻,抬手接过簪子,两根如玉的手指捏在最靠下的桃花旁边。
席向晚看了一眼,不由得暗叹:尽管很快就人人见了宁端就吓得尿裤子,可说实话,宁端这人从头到脚都俊美得令人惊叹。
易启岳算是美男子了,站在宁端旁边也会被衬得灰头土脸。
席向晚正想着天马行空的事情,只见宁端的手已经朝她伸了过来,扶着她的发髻松松地将桃花木簪插了上去。
“我没有中意的姑娘,”他的声音很轻,“送给你吧。”
说完,宁端没等席向晚的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席向晚看着这人的背影不由得愕然起来:见面两次,这人两次都这么会说话,前世为什么会沦落到死前还是孤家寡人?
*
巡完几间铺子再回到席府的时候,已经是晚膳的时分了。
席府太大,家里人也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吃饭,平日里席向晚也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从厨房取些过来用了。
“母亲派人来过吗?”她询问李妈妈。
“姑娘回来了。”李妈妈笑着起身迎接席向晚,“夫人没叫人来过,姑娘出去这大半天的饿了吧?”
“嗯,让金莲去厨房吧。”席向晚边走边道,“我见着李掌柜了,为人大方,做生意也有头脑,很不错。”
李妈妈点点头,“我这侄女从小心就野,脾气也大,在娘家受了欺负就跑回家里和对方闹了和离,自己立户了。好在夫人心善,给了她份差事。”
她说着,回头差了金莲去取饭菜。
“那间首饰铺子交给她,母亲也能放心了。”席向晚进屋坐下,捶了捶自己酸痛的小腿,突地道,“席青容回府了吗?”
“比姑娘早两个时辰就回来了,听说下轿一路哭到了院子里。”李妈妈答道,“姑娘今日在外边见到她了?”
“可不,还是老样子。”席向晚摇了摇头。眼泪固然是一种武器,但若是时时刻刻都用,作用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毕竟如今的席青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罢了,再多的心机城府,也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四房一系都那样,真跟戏文里说的似的,水做的,也不怕眼睛给哭坏了。”李妈妈不屑地说道。
“也就是有人吃那套,才会有她们这些人的。”席向晚不气不恼地喝了口茶水润嗓。
例如她的祖父席明德,就是很吃这一套的人,席青容一掉眼泪,他就心疼得跟宝贝疙瘩摔了似的,在席明德这位祖父面前,连席卿姿都比不上席青容的受宠程度。
不过若是真要排个序,席府三位姑娘里面,最后一位当然是席向晚她自己。
李妈妈和席向晚说了会儿话,突地皱了皱眉,道,“金莲怎的去这么久,不怕把姑娘给饿着了。碧兰,你去看看。”
原本替席向晚捏着小腿的碧兰起身应了一声,转头出了院门,没过多久,又一个人回来了,“姑娘,厨房说金莲早就去过回了,可我在回来的路上也没见着她。”
席向晚沉吟片刻,看向李妈妈,“夫家相看好了吗?”
李妈妈自然知道席向晚说的是将金莲嫁出去的事情,她利落地点头道,“是府中席远管家的大儿子,人品不差,长相端正,以后要接席远位置,继续给席府办事的。”
在席府中,能被赐席这个姓氏的下人都是备受主子们看重的,比如席远,和席向晚的父亲是一同长大的,在席府待了三十年的功夫,对席家忠心耿耿,一家人都住在下人院里,知根知底,家底也殷实,配席向晚的大丫鬟是门当户对。
“李妈妈看中的人,我放心。”席向晚转了转手中茶盏,轻轻将其放下,“一会儿金莲来了,我就告诉她这件事吧。”
李妈妈皱了皱眉,“不如,还是我去告诉她?”
金莲心悦大房三少爷席元坤的事情算是个不公开的秘密,虽然金莲从没承认过,也没人问过她,但这大门大户里的,谁还不是个人精,平日里多注意两眼就看出来了。
李妈妈担心席向晚亲自找金莲说这话,会被金莲在心中埋怨,才自告奋勇当这恶人。
“不必了,她又不傻,总知道这决定是我下的。”席向晚摇摇头,“再派两个婆子出去找找,这丫头带着我晚膳跑什么地方去了?”
李妈妈应声正要站起来,金莲带着慌张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姑娘,我回来了!”
碧兰赶紧过去掀了帘子,金莲端着托盘小心翼翼跨进门槛里,身后还跟着三个眼生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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