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一些偏僻地方,说不定皇上换了几个,百姓都不知道。
闵柏倒想着利用皇上特权,来一次大海捞针。
可美娘顿时把他拍了回去。
当年上官令和整个家族整体蒙难,就算小孙女侥幸逃脱,必也会改头换面,隐姓埋名。此时再查,又能查得出什么?
不过大海捞针虽然难度太大,但人口普查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正好庆国不是改为庆州了吗?
就以此为由,让天下各州都做个人口统计,摸摸家底,也算师出有名了。
此时,美娘就拉着上官令的手说,“先生您可要支撑着些,清查人口的诏令已经发下去了,上头皇上特意挂了您的大名。若是上官姐姐看到,定然知道您已平安无事,说不定就寻来了。”
上官令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真的还能等到这一天么?
燕武帝劝道,“您就不看别人,也得看着鸿姐儿几个孩子的份上吧。孩子们都还小呢,我和美娘这么忙,也没空管着他们,您若不替我们照看着些,都成了野孩子怎么办?”
还野孩子,
宫中的奶娘嬷嬷,先生侍卫都是摆设么?
薛师兄忍不住在心中翻了老大白眼。
偏人老了,就吃一套。
上官令歪在榻上,哼哼唧唧,“要不是看在几个孩子份上,我早就去了。难道还为你们么?”
薛慎绿眸一闪,顿时学起师弟,上前哭唧唧,“先生别呀!您还有弟子啊,弟子还没成家立业呢,膝下又无半个儿女,先生您可不能撒手不管哪!”
燕武帝忍不住也在心中回送一白眼,东施效颦!
美娘帮着劝道,“师兄说得是,他这刚瞧好一个小媳妇,还等着先生您给操办主婚呢。”
薛慎索性跪在榻边,越发卖惨。
“先生您不知道,学生这一把年纪,回来相个亲,各种被嫌弃。好容易相到一个熟人家里,碍着面子答应考虑考虑,可人家也半天没个准话。要不先生您去帮着问问,万一又黄了怎么办?”
上官令看一眼美娘,美娘忙道,“是韩彻韩大人家的千金,小英娘啊。前些时来宫里,还给您请了安的。”
燕武帝顿时鄙视的看过去。
老牛吃嫩草,不知羞!
不过想想,还是替不知羞的老牛,说了句好话。
“那年纪确实差得有点大,先生去帮着说说吧。”
后一句可以,前一句说的什么话!
薛慎不爽嘀咕,“也就差了那么十来岁,人前小姑娘都说了,我还生不出她那么大的女儿呢。”
呵呵。
十几岁的差距还小啊?
燕武帝略带骄傲,回了句嘀咕,“也是啊,十几岁顶多就当个叔叔了。哪象我,只能当美娘的小哥哥。”
你酸不酸的,还小哥哥。
这要不是顾忌着在先生跟前,薛慎都想跟他大打出手了!
谁知上官令似忽地想到什么,一骨碌竟是坐了起来。
美娘吓一跳,“先生您慢点,这是怎么了?”
上官令抖着一只手,指着薛慎点了半天,忽地抓起竹枕,就往薛慎身上砸去!
薛慎吓了一跳,赶紧跪好,“先生怎么了?弟子做错了什么?您要觉得这婚事不成,弟子不娶就是,您可千万别动怒!”
上官令更生气了,“人家还没嫌你老呢,你居然敢不娶?混帐!”
薛慎彻底懵了。
那先生这意思,到底是叫他娶,还是不娶呀?
连燕武帝都听得一头雾水。
还是美娘,善体人意,“先生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关于上官姐姐的?”
除了这个丢失多年的小孙女,很少事情会让上官令如此失态。
还是女弟子好啊,比这些混小子强上百倍!
上官令眼中含泪,又气又恼,“老夫想起来了!当年我带着我的岚儿,曾在一家古董店遇到了一个人。岚儿当时年纪小,不懂事,见人家长一张娃娃脸,便管那大了十几岁的小子,叫小哥哥。”
薛慎听得一头雾水。
如此该打的是师弟啊,关他什么事?
可上官令下一句便是,“那家古董店,便叫南山堂!”
啊?
企图将功补过,转移话题的燕武帝忙道,“那南山堂在什么地方?朕立即派人去找!”
“你找不着!”上官令越说越生气,看着薛慎的眼神越发不善。
“那小子,他家祖传干的是摸金校尉的勾当。他要不出来,谁都找不着他。怪道这些年岚儿音信全无,定是被那混帐子藏起来了!”
薛慎瞬间明白了。
自己还是当了替罪羊,替那个很有可能老牛吃嫩草的孙女婿挨打了。
可是摸金校尉?
师兄弟面面相觑,那不就是盗墓贼么,怎会跟上官令有了交情?
还是美娘反应快,“古董店?他是去销赃……呃,还是怎地,认识了先生?”
就是销赃。
上官令号称半仙,于阴阳风水,天文地理,星象卜卦,十分精通。
这门绝学他说有泄露天机的风险,非有缘人学了会伤寿数,于是只略教了三个弟子一点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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