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师承山东大儒周先生学文,且在宫中随大将军莫如学兵法武学。”他顿了顿,才语气悠长道,“不过周先生与花相,却是师从一脉......而他们二人的师傅,便是在孔学上极有名望的孔让孔先生。”
“其实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孔先生也曾入宫教导过还是太子的先帝。当时,孔先生虽为入仕,也不曾被封为太子太傅,可其在皇子所内的地位极高,比之太子太傅也就是差个虚名罢了。”
许楚听了此话,似有所悟,犹豫一瞬又问道:“依着王爷看,师傅的笔迹是否会影响学子?”
“一般书法大家都讲究个人风格,可许多人若在启蒙学字之时就临摹师傅的字帖,那么其笔锋痕迹,多半也会带上师傅的风格。”
许楚眨了眨眼,疑惑得看向萧清朗道:“王爷早就查过这件事了?”
萧清朗淡笑不语,不过那神情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许楚泄了一口气,嘟囔道:“我怎得不知道王爷何时派人去查的这些?”
“自然是每日忙完公务之后了。”萧清朗挑眉,勾唇语气幽幽的说道,“夜里孤枕难眠,自然要寻些事由打发时间了。”
第四百章
然而许楚却并未在意他话里的调笑意味,只蹙眉不悦道:“所以,王爷当真不用休息的吗?”
萧清朗哑然,调侃的表情还未收起,就被噎了一下。
不过许楚却并未放过他,继续说道:“王爷若日日熬夜,必然会伤身。你若一意孤行,我自然也劝说不了,只是得提前告知王爷,我虽然不以貌取人,可是却也喜爱王爷的俊朗模样。倘若王爷长期熬夜,使得发际线上移,又或者成了秃顶肥胖大腹便便的油腻王爷,又或者面容苍老身体孱弱,那我少不得要寻其他俊朗少年养眼了......”
萧清朗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感到有些不好了。虽然知道只是小楚随口一说,可是只要想到自己颓废苍老,而小楚却依旧英姿飒爽且还会遇到更好的男子的情形,他的心里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
就在二人撇开案子说起旁的话的时候,就听到魏广在门外传话道:“王爷,许大人,可要用晚膳?”
此时,许楚还恍然意识到,这会儿天色已经算不上早了。
她自然不会再做逗留,又叮嘱了萧清朗几句,约定第二日入宫查看密道,然后才拿了自己记录的纸张离开。
待到她离开之后,萧清朗才唤了魏广前来吩咐道:“去内廷传话,让人从承宗帝之时的宫人查起,必要寻到历经了承宗帝跟先帝两代帝王的宦官或是宫婢。”
等魏广应声的时候,他又开口补充道:“除此之外,重点筛查跟随在承宗帝或是恭顺皇后身边,或是在恭顺皇后搬入凤栖宫之前伺候的宫人。”
待到魏广离开之后,萧清朗才深深吐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事情,他也不能拿得准,所以刚刚才不曾与许楚提起。待到今日有了结果,明日少不得要与自家小楚好生推敲一番。
萧清朗理清了思路,抬手将书案之上的卷宗取来批阅。灯火阑珊,直到外面的天色越发阴沉了,他还未曾歇息。
待到戌时过半,就见一顶官轿急急朝着靖安王府而来。
等落轿之后,唐乔正才歪歪斜斜东倒西歪的从轿子扶着轿子爬出来,只是那脸色着实像受了大罪的模样。
“大人,你还好吗?”一旁的衙役小声询问。
唐乔正摆摆手示意无碍,有气无力的说道:“去通报一声,就说本官有要事求见王爷。”
那衙役见他面色焦急,也不敢耽搁,赶忙上前寻门房说话。
萧清朗听闻唐乔正求见,不由挑眉道:“竟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他原以为,那守门道人怎么着也得过个五六日才吐口。不论旁的,只说丹鼎派暗室之内的情形,就够他丢脑袋的了。就算他不认罪,也脱不了个从犯的罪名。
要是普通的从犯罪名,或许还能保命。可是行密宗活人祭祀的事情,那可是不可赦的罪行,就算是从犯也难逃一死。
唐乔正这会脸色还有些难看,不过瞧见萧清朗之后,面上还是露出个喜色来。他拱手作揖,然后回禀道:“王爷,那道人招认了。”
“你且说说。”
“回王爷的话,正如王爷所料,他当真是为了给那静虚师太报仇所以故意炸了丹房,将官府的视线引向了玄阳道人。据他说,其实静虚师太腹中的孩子就是玄阳道人的。”
萧清朗挑眉,示意他将供词递上。
那供词算是简明扼要,条理分明。
按着那道人的意思,就是静虚师太自幼就因身疾而自卑内向,直到救了玄阳道人。玄阳道人眉目清秀,待人素来温和有礼,使得静虚师太芳心暗许,然后二人不知怎得竟然暗结珠胎。
这件事情被守门道人知晓,还是因为他们二人在董家别院炼丹的时候,静虚师太让他带保胎药。
可是静虚师太想要留下孩子,偏生玄阳道人意在国师之位,所以逼迫她打掉孩子。
静虚师太自然不肯,所谓为母则强,女子历来如此。后来静虚师太为保住孩子,欲要离开。可是玄阳却担心日后事发,阻了他的前程,所以暗中将五石散放入保胎药之中哄骗了静虚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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