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那些足以让人陷入昏睡的药物,还在靖安王府之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眸光微冷的看向赵太医。
赵太医感到一阵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当时就有些瑟瑟发抖,他擦了一把冷汗,赶忙回道:“微臣绝无虚言,此时太医院跟御药房都有记录。而且这几日,随我们一同研究麻沸散的还有京城之中颇负盛名的周大夫等人。他们皆可为微臣作证......”
其实话到此处,已经没什么可质疑的了。毕竟,赵太医的话说的直白,言辞凿凿,而且也有人证与记录,应该十之八九是真话。
不过为着谨慎,皇帝还是挥手示意身旁禁卫军去查。
好在靖安王府本就距离皇宫不算远,而且周大夫也是常年宿在医馆之内,所以寻找其证人来并不困难。刚过一刻钟,前去查问详情的禁卫军就匆忙而归,他与属下所查到的事情,与赵太医所言并无出入。
如此一来,几乎就是坐实了萧清朗的罪行。同时,也让许楚心里懊恼不已。
就在这时,哽咽不已的德妃忽然冷笑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那萧清朗被人赃并获,就连你们都验出,我的桓荣死于他贴身所带的短剑,除了他还能是谁!现在他身上更是有那般污秽,这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就算我的桓荣在死前做了不齿之事,难不成这就能遮掩堂堂靖安王的丑闻不成?”她说着,就睚眦欲裂的看向许楚,带着憎恶跟痛恨道,“你休要以为还能混淆视听,什么血迹什么反抗,说白了,还不是你给靖安王脱罪的言论?”
“靖安王身为桓荣的三叔,素来被桓荣敬重,他要杀桓荣,还不能允许桓荣震惊了?”她说着,就将目光恶狠狠的盯住了许楚,一字一句问道,“再说,你都说桓荣胳膊之上有伤痕,那你怎能确定,那印记不是靖安王行凶之时所留?”
她说完,就又眼泪涟涟的看向皇帝说道:“皇上,靖安王是何等人物,他要真做了这等恶事,又怎会不给自己留下后路?难道,就因为他精通刑狱之事,留下些许疑点,就能抵得过人赃并获跟那么多证据?”
“若是这样,他就能脱罪,臣妾就算拼了命,也要为桓荣讨个公道。”
许楚全然不理会德妃怒目而视的恨意,她的目光极快的看向凌乱的床榻,而后几步上前将上边的锦被拽开,却见被褥依稀还能看到几片发白的痕迹。
“皇上,王爷衣服之上无规则的沾染了精、。液,臣怀疑是被人算计后从被褥之上沾染上的。所以,臣对德妃娘娘的控诉,心有异议。”
皇帝久久不语,蓦然的看着床榻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只是,那双如刀刃一般锋利寒冷的眸子,让对上那视线的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刘德明也极快的带了嬷嬷前来回话。她回话的时候,就显得谨慎许多了,连措辞都思索了许久。
“严少夫人的确被奸污了,且其私处还有许多伤痕......另外,严少夫人身上有许多凌虐伤,看伤痕应该是由来已久的。”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又是一惊,似是久久回不过神来来。
柳芸虽然出身不算显赫,可是却因着萧清朗的看重,地位在京城着实不同了几年。后来,她嫁到冀州严家,也真真算是高攀了。可是就算再高攀,一个官宦人家的媳妇,怎么可能被人凌虐?
这么稍作猜想,皇帝就看向楼安吩咐道:“让人无比撬开严如名的口,若是不行,就从他身边的随从身上入手。”
“行了,此间之事,交由大理寺跟内廷。德妃,朕送你回杨子宫!”
他的言语满含威压,甚至眸光中都带了冷意,看得出的确是震怒了。使得欲要再说什么的德妃一时哑然。自此,三皇子桓荣的尸身,被暂时安置在了相邻的偏殿之内,等待三法司再度查验。
至于萧清朗,则依旧被关押在暖阁。严如名与柳芸二人,则都被带去内廷盘问。
第四百四十二章
曹验官等人几番验尸,可都因死者身份特殊,许多自许楚那里学到的验尸手段不敢使用。再者,就算能验看,他们也不敢轻易动三皇子的尸身,一则担心皇上责罚,二则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希望皇上能松口,由许楚亲自验尸。
毕竟,此案跟以往的案子不同,事关重大,但凡一不留神那就是灭顶之灾。
曹验官等人常年混迹自京城,与各家贵族豪门的后宅也有许多来往,所知阴私之事更是多不可数。所以,他们在看到三皇子的尸首之时,心里就已经十分清楚了,此事就算不是王爷所为,那也必然会是一位他们惹不起的贵人所为。
他们没有王爷的维护,也没有许大人那般的耿直心思,所以在此案上越琢磨就越是束手束脚。
许楚也清楚这一点,可是现在还不到冒险违背皇命私下验尸的地步。若现在,她一时冲动之下解剖验看了三皇子的尸首,稍有不慎自己也会陷入困境。到时候,她实在不敢保证被萧清朗整治的如铜墙铁壁的三法司,不会出现分裂,又或者不会成为旁人手中可利用的利剑。
想到这里,她就压下了心头对验尸之事的执着,而是去见了萧清朗。
在去暖阁的路上,许楚又仔细想了一番内廷楼安递来的消息与那撞见萧清朗杀人之事的丫鬟口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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