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还是旁边的丫鬟扶着她起来,眼神四处瞻望,却未有拿主意之人,她咽了咽喉咙,唤秋月进来伺候,自己则拿着稳婆的药去了厨房。
七姐慌不择路的跑到外院,远远看见爹爹同哥哥们正在迎宾送客,眼睛一亮飞快向他们方向跑去,谁料竟被门房看守的婆子拦住,低声道:“七姑娘,您去不得外院,还是回去吧!”
“不行,我找爹爹有急事,再耽搁下去,我姨娘说不得……”
其中一个婆子躬身道:“七姑娘,便是天大的事您也不能冒然跑到外院,这可是坏了规矩,便是老爷不怪罪您,也会狠狠责打奴婢们。”
“是啊,七姑娘,您也看见了,今日是二姑娘大喜的日子,老爷再三叮嘱,不得出现丝毫紊乱,若您执意要闯,奴婢们唯有冒死阻拦您了。”
七姐阴冷着脸,冷冷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便是你们拦住我的身体,可能拦住我的嘴。”说着便要张嘴大声嚷嚷,两个婆子对视一眼,分别架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面无表情道:“七姑娘,请你宽恕奴婢二人的冒失,今日苏州城内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来了,若您大声嚷嚷,岂不是坏了老爷的威名及府中的名声,连同府中姑娘们的闺名也一同丢了。”
七姐使劲挣脱她们的桎梏,无奈她们力气太大竟如何也挣脱不了,慢慢的七姐不在挣扎,眼神直直盯着她们,微抬起下巴发出嗡嗡的声响。
见此,其中一个婆子低声道:“七姑娘,老奴拿掉丝帕,只求您别在嚷嚷,可否?”
七姐点点头。
丝帕拿下后,七姐低声道:“我不闯进去,只我求你们帮我同传一声,将爹爹请到此处来,”见她二人神色犹豫不决,眼神一厉,怒声道:“若不然我便不依不饶,大不了让爹爹一同置我们的罪。”
二人对视一眼,思忖片刻方缓缓点头。
婆子轻声道:“七姑娘,老奴去请老爷过来,您在此稍安勿躁,妄您不要意气用事。”
七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只见婆子躬身走到老爷身边轻声嘟囔两句,刘仲修微微转头,目光如剑般直直盯着七姐,那冰冷的眼神让七姐身子猛然一颤,但事关姨娘生死,她唯有眼神死死与爹爹对上,竟是寸步不让。
不知爹爹与婆子轻声交代什么,最后只婆子一人回来,七姐满脸失望之色,喃喃道:“爹爹当真一点也不在意姨娘……”
婆子回来后,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七姑娘,老爷交代老奴,让您去找刘管事,但凡有何要求直接同他说便是。”
闻言,七姐神色大震,喜不自禁道:“当真?”
婆子笑着说:“七姑娘,您还是快些回去吧!这里离外院近的很,万一被外男瞧见,说不得惹得老爷震怒。”
七姐似想到什么,敛了敛脸上的笑容,低声问:“刘铁在哪?我又该如何寻他?”
婆子恭敬道:“七姑娘,您先回姨娘处,一会儿刘管事自会去寻你。”
七姐得了准信,喜不自禁的跑回去,准备告诉姨娘这个好消息,只要爹爹肯出手,姨娘定能平安诞下弟弟。
提着的心缓缓落下,七姐回到姨娘院子,只听屋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哀叫声,她走到珍珠身旁,眉眼带笑道:“爹爹一会儿派人来,姨娘定能转危为安。”
珍珠眼神悲怜的看着姑娘,她还不知适才姨娘喝了催产药,如今使劲全身力气拼着一口气生下腹中的胎儿,忍不住开口唤道:“姑娘……”
“嗯?”
“姑娘,姨娘……”珍珠猛地收住口。
七姐脸色一板,皱眉道:“到底怎么了?这样支支吾吾。”
珍珠轻声道:“姨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诞下小少爷。”
大约一盏茶功夫,刘铁带着大夫过来,七姐眼神一亮,喜极而泣道:“珍珠你瞧,爹爹不会不管我姨娘的,他遣人唤大夫过来了?”
刘铁对其躬着身子,轻声道:“老爷知晓姨娘的情况后,便吩咐奴才请了大夫过来。”
“好……”七姐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快步走到窗前,低声道:“姨娘,爹爹是在乎您的,他特意请了大夫过来,若您有何不好,便唤大夫进来。”
赵姨娘嘴里咬着丝帕,满头是汗,压抑着痛苦拼命低吼,稳婆在旁轻声道:“姨娘,在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您再加把劲便能生下小少爷了。”
赵姨娘眼睛泛着光,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生下孩子,不过她却因力气用尽昏了过去,稳婆拿起剪子将孩子的脐带剪断,迅速用细麻线缠扎,再仔细折叠盘结起来,外敷软棉布将其包扎好,看了看双腿间翘起的小雀,拍着婴儿的屁股,大笑道:“是个小少爷。”
可惜赵姨娘却什么也听不到,精疲力尽的她在孩子出生那一瞬间昏了过去,这时屋中伺候的婢女们纷纷露出笑颜,春花更是喜极而泣,抱着包裹中的小少爷喃喃低语。
婴儿的啼哭声让七姐猛地站直身体,转头对珍珠哭泣道:“姨娘生了……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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