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四姐瞪大眼睛,抖着嘴唇,颤声道:“你寓意何为?”
“听说不少人家的闺中千金,为了家中长辈祈福,送去寺庙吃斋念佛,”大姐嘴角微微上翘,淡淡道:“四妹性情如此暴躁,唯有去寺庙诵经念佛方能平心静气,而远离凡尘往事,定能有所感悟。”
“你想驱逐我?”
李姨娘大惊失色:“大小姐,四姑娘错了,若您心中不平,妾身愿已死谢罪。”
大姐淡淡道:“李姨娘,劝你莫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真将此事闹得众人皆知,到时便不是我所能左右。”
此话一出,四姐及李姨娘身子一僵,显然被大姐之言吓得面露惊恐。
李姨娘扯着四姐的胳膊,哀求道:“姑娘,姨娘求你,赶紧跟大小姐求饶。”
四姐木木道:“适才我已认过错,大姐却视而不见,事到如今,又何必再求。”
“适才大小姐说的也不过是气话,若你诚心认错,她定会原谅你,”李姨娘顿了顿,又道:“毕竟你们是亲姐妹。”
大姐转过身,背对她们母女,任由李姨娘不住的捶打四姐,最后四姐垂下头,低声道:“大姐,我错了。”
大姐置若罔闻,四姐唯有忍着怒气,再次开口:“大姐,我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
“哪错了?”
四姐低声道:“我不该起了嫉妒之心,更不该利用你。”
大姐转过身,冷冷道:“看来你还是贼心不死!”
四姐身子一僵,木着脸道:“是我不该起了贪念。”
“世上本无念,可是想要的多了,便成了念,有的变成痴念,有的变成贪念,有念想不错,但不能让其成为你的执念,执念过深终会害人害己。”
李姨娘低泣道:“大小姐所言极是。”
大姐瞥了眼眉眼仍郁气难解的四妹,淡淡道:“我且问你,女子出嫁后,夫家与娘家谁能靠的住?”
四姐猛地抬头,怛然失色:“你……你……”
“话已至此,望你早日明悟!”大姐抬脚离开,走至门口处,淡淡道:“四妹,你永远斗不过我。”
玉兰心神一松,险些趴在地上,手扶着地面慢慢爬到姑娘身边,低声道:“姑娘,奴婢扶您起来。”
李姨娘软如一滩泥,低声道:“姑娘,从今以后您就安安分分,收起你那不安分的心吧!”
四姐呆愣的站起来,随后脸色狰狞的看向门口,也不知李姨娘哪里来的力气竟飞快蹦起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道:“想死不成?”
青兰见此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不撒手,不住的低劝:“姑娘……姑娘……”
四姐使劲掰开姨娘的手,瞪大眼睛恨恨的看着她,李姨娘眼泪一落,低泣道:“难道非要被老爷发配到尼姑庵,你才知后悔吗?”
四姐身子一僵,神色呆滞,可心中有个声音不住的呐喊:她不服,不服!
李姨娘慢慢松开她的手,哽咽道:“姑娘,今日大小姐对你已是仁至义尽,日后再不要做这么铤而走险之事。”
四姐木木道:“她能奈我何?”
李姨娘狠狠的捶打她,只盼她能明悟,哭泣道:“大小姐手握您的亲事!”
“她一个出嫁女,焉能对娘家之事指手画脚。”
李姨娘见她执迷不悟,恨恨道:“大小姐是谁?她是镇国将军府嫡长女,安国公府长子嫡媳,认识满京城高门大户家的贵妇,若她插手你的亲事,府中谁敢置喙。”
于太太而言,怕是最为欣喜之事,有人帮她除去碍眼之人,而对老爷来说,大小姐行事比太太更知分寸,巴不得由她为府中姑娘寻亲事。
“我不服,不服……”想明白个中缘由,四姐神色狰狞,不住的嘶哑。
李姨娘搂着她,安抚道:“姑娘,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人不能不服命,姑娘与大小姐斗法,实乃以卵击石,既已知晓结论,不如放下一切贪念,紧守庶女的本分,似五姑娘,六姑娘如今这般不是很好,既不用过多讨好太太,又不至于惹太太厌烦,就这样一直熬到出嫁的年岁,或许太太念你安收本分,为你寻一桩好亲事也说不定。
四姐猛地擦掉脸上的泪水,推开李姨娘,冷冷道:“姨娘先回去吧,容我想想。”
“姑娘,四姑娘可会安守本分?”
大姐冷冷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您适才那番敲打岂不是白费心机。”
“那不过是出出我心头的郁结之气。”平白被人利用,诅咒,她便是菩萨心肠也会恼怒几分。
“那咱们现下去哪?”
大姐淡笑道:“自是去寻我爹。”
灵玉灵石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这才是姑娘的本性。”
主仆三人到了刘仲修的书房,刘铁躬着身子,恭敬道:“大小姐。”
“刘管事莫要多礼,爹爹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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