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哥苦笑:“即便大姐不说弟弟也会这般做,只是娘……”
至那事之后已过去好些日子,娘亲对他依旧爱答不理,往常心疼他挑灯夜读,定会派丫鬟送滋补身子的汤水,如今却再不曾喝过。
“也许娘心底的打算与我们想的不一样,却也是一心一意为我们着想,且离三妹定亲还有一年光景,趁此光阴,咱们慢慢相看人家便是。”
“大姐言之有理,此事是弟弟操之过急。”
心事一了,大姐细细端详他的眉眼,轻声问:“秋试可有把握?”
“金榜高悬姓字真,分明折得一枝春。”
“这么有把握,我可是听说曹家幼子曹霁光也准备金秋下场,此人不可小觑,”大姐神色一顿,轻声道:“大姐自是知晓你的学问与文采,却也不能孤高自傲。”
翊哥淡笑道:“大姐,弟弟敢说此话,自是胸有成竹。”
大姐面露喜色:“好,好,大姐自是对你有信心,待你金榜题名之日,大姐来家亲自为你做一桌席面。”
“如此,这段时日大姐可要勤练厨艺方是。”
大姐无奈的摇了摇头,嗔怒道:“果然如六妹所言,你睚眦必报的很。”
“六妹敢如此说?”
大姐讪笑道:“翊哥莫信!此话乃大姐胡言乱语,且莫放在心上。”
坏了!
她好似坑了六妹!
翊哥不会报复她吧!
“呵呵……”翊哥只是淡笑不语。
刘湘婉回院之后换了一身衣裳方出去,未料沿路偶遇大姐,福了福身,轻笑道:“大姐这是从哪来又去至哪处?”
“鬼机灵,竟敢套我话?”
刘湘婉摸了摸鼻子,讪笑道:“大姐,妹妹这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大姐点了点她的额头:“真该拿针将你这小嘴给缝上。”
“大姐……”刘湘婉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姐妹二人一同去往太太的院子,只听大姐淡淡道:“勿要忧心,四妹之事已处置妥当。”
刘湘婉神色一顿,垂下头轻声道:“四姐可会吃苦头?”
大姐玩味道:“你是如何想?”
“于我而言,与四姐争锋相对,唯有两败俱伤,不如后退一步,方可海阔天空。”
“若她与你结了死仇,日日想着对付你,到时你又该如何?”
刘湘婉遮住眼里的眸光,淡淡道:“狭路相逢勇者胜。”
大姐点了点头:“若你一再退让,反让她有恃无恐,倒不如直接给她狠狠一锤,让她知晓兔子惹急了也会咬人。”
刘湘婉心中低叹,可我到底不是大姐,所行何事皆有太太与镇国将军府唯以依靠,而她若行差踏错,等待她的唯有一尺白绫。
“大姐,有些事不是不能为,而是不敢为?”
大姐想到六妹的出身,了然的颔了颔首:“我知你处境难为,但我与你不同,她害你不过是姐妹间的龌龊事,但她胆敢利用我,便得承受我的怒火。”倘若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无迹可寻,她且佩服四妹的心计与手段,可她所做一切不过是飞蛾扑火,燃不到旁人便先自取灭亡,
“大姐……”刘湘婉张口结舌,不是说只是震慑四姐,难道大姐口中之‘震慑’与她心中所想不同。
大姐淡淡道:“六妹,那日大姐忘记跟你说,对待敌人,要么不出手,忍之恨之,要么出手,杀之罚之。”
闻言,刘湘婉脸色一白,咽了咽口水,大姐声色厉苒时竟与太太十分神似,果然是母女天性,暴躁脾气竟如出一致。
沿路,姐妹二人有说有笑行至她娘的院子,除了四妹告假其余姐妹都在,二太太皱眉问:“这一两个时辰你去哪了?”
大姐淡淡道:“随便走走。”
二太太早从丫鬟口中得知她的行踪,遂脸色不虞道:“不晓得毅哥嚷嚷着找你吗?”
“娘,您不能太娇惯他,”大姐看向靠在她娘怀中眼眶含泪的毅哥,冷冷道:“过来!”
毅哥憋了憋嘴想要大哭,可又怕惹他娘生气,唯有慢慢行至她娘面前,神色委屈道:“娘。”
大姐淡淡道:“你是我的儿子,是瑾哥的哥哥,长大后要继承安国公府的爵位,只因为见不到为娘便哭哭啼啼,你这般不懂事,日后能有何作为?”
二太太脸色骤变,怒声道:“毅哥那么小,你不说安抚他一二,出口便是训诫之言,是何道理?”
“娘,女儿在教训自己的孩儿,还妄您莫要插手!”
二太太气的抖着身子指着她,愤然道:“你……你……我是你娘,你焉敢这般同我说话?”
大姐转头看向她娘,轻声道:“娘,难道你想让毅哥成为第二个宋天华?”
二太太身子一僵,随即恼怒道:“休拿我外孙儿与那混账比较?”
“娘,翊哥似他这么大,早被爹亲授识字,描红,背诗。”
“那又如何?你爹乃严父,谁能反驳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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